而且體內的真氣竟也不由自主地向劍身湧去。
一團光華璀然綻出。
他忍不住笑道:“看好了,這就是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他並沒有飛起來,但他揮出了劍。
殿外的風都為之一停。
然後風雪大作——非是雪,而是白梅。
白色銀紋的華服衣角翻飛,他看見自己黑色的發絲落於眼上。
他微微低頭,竟能看見額帶上的寶石珠光流轉。
再看,地上留下一條由深至淺的寬大劃痕。
豔紅與潔白的梅花悄然落滿衣襟,有一片落在劍身上,即刻變作兩片。
他回頭朝被他成功的裝比震住的卜果子說:“白衣劍客當如是。”
然後也不看劍鞘的方向,輕輕一擲。
“鏘”得一聲,劍不差分毫地沒入劍鞘。
卜果子隻好給他的小師弟鼓鼓掌捧捧場,同時問出一個犀利的問題:“你到底是道士還是劍客?”
“我是孤高的近戰法師。”
這年頭,法爺不莽叫什麼法爺,還是叫魔法少女好了。
另外一陣掌聲從身側傳來,林行韜轉過身。
漫天梅花中,花瓣從洛王的大氅上自動滑落,他眼含欣賞之意,一邊鼓掌一邊笑道:“不愧是我九弟,此等風姿令為兄歎服。”
眾人告退,洛王領著林行韜行走在梅園中。
呼吸間是凜冽的花香,洛王折了一段花枝,遞到鼻間輕嗅。
他的聲音穿過花瓣,帶著些許渺遠的氣息:
“三年前父皇病逝,國師矯詔擅權,帝位空懸至今。”
“國無君主,大哥軟弱為國師走狗,三哥沉迷女色不堪大用,我又困於這洛水城中。”
“天下大亂,覬覦我大臨皇位者不知凡幾,我竟隻能縮在這小小一片天地積攢力量。”
“大臨危矣,九弟。”
他扔了那一枝梅花,踩在腳下。
然後一隻手拉住了林行韜的手。
他露出一個欣慰的笑意:“好在你來了。”
“之前為兄問你,願不願助你六哥做一番大事業,為兄現在再問你一次——”
“願不願意做此等——”他的另一隻手指了指天,卻緊緊凝視著林行韜的眼睛,“大事業?”
洛王想要當皇帝。
很正常的事情,作為正兒八經的皇子,他當然有資格去角逐皇位。
但他首先要度過眼下的難關,然後再麵對其他叛軍,還要麵對自家人以及強大的國師,所以他必須得有個盟友。
於是,隻有他承認了皇子身份的、在他看來又的確是真皇子的林行韜再適合不過。
適於拿捏,適於利用。
林行韜當然要堅定不移,他反手握住洛王的手:“九弟願助皇兄一臂之力。”
洛王滿意地點頭,以手撫背,活像《三國演義》中君臣相得。
“既如此,為兄還需九弟幫一個小忙。”
林行韜心下一凜。
“前朝有一鼎,落於洛水之中,為兄遍尋不得。直至三年前有一道士告之:‘此鼎三年之後才可尋得。’”
“三年之期已至。但是大戰在即,為兄脫不開身,還需九弟你替為兄尋鼎。”
“鼎?皇兄為何要尋鼎?”林行韜想到洛王頭頂金紅氣運化作的小鼎。
“九弟有所不知,這鼎乃定天下之寶器,為前朝氣運所鐘。有說法‘得鼎者可得天下’。”
“隻要得了這鼎,城中兩位真人將其埋入龍脈之中,便可馭使龍脈之力。”
“這可是仙人手法啊!加上你我兄弟二人龍氣相加,就算國師又有何懼!”
見林行韜有所猶豫,洛王寬慰道:“九弟是擔心那群逆賊?莫怕,為兄撥一支軍隊給你,明天再請洛水河伯相助,定保九弟你安然無恙。”
“九弟還在擔心什麼?”洛王皺起眉,些許煩躁的氣息遮掩不住,但很快他又柔和了語氣,“無妨,九弟才剛回來,是為兄考略不周了。”
“天晚了,九弟先在這王府裡休息一日再做決定吧。”說完,他踩著一地的梅花離去。
看著洛王莫測的背影,林行韜對走近的卜果子說明情況。
卜果子思索了一陣,斬釘截鐵道:“這是一個陰謀。”
還沒等林行韜露出無語的表情,他又說:“但也是一個機會。”
“首先,你能借此機會掌握一隻聽從你命令的軍隊。其次,你作為挖出國之重鼎的皇子,天下皆知,徹底坐實皇子身份。最後,鼎上的氣運,你可以自己吸走一點嘛。”一點,卜果子比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盆子的形狀。
林行韜笑出聲:“這麼好的事情,洛王乾嘛不自己去?”
“還不是怕叛軍打過去,還有就是他自己說的,他得坐鎮大軍,哪有叛軍快打來了主將去尋鼎的。”
“就算到時候真的遇上了叛軍,你反正不是真的九皇子,直接加入好了。”
這就是二五仔的好處啊。
兩邊吃香,可以兩邊橫跳。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說明一下:氣運流,神道流,靈氣複蘇流這些某點早有了,網上玄學方麵的資料也很多,很多不是我原創的。
這篇文的靈感也是來自某點的。
標簽是快穿,其實是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