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命格(十九)(1 / 2)

沿著洛水河從北至南,三天。

在此期間林行韜除了吸龍脈就是向王應學武。

隻是王應擅□□法,林行韜卻不高興學——自古槍兵幸運E,學了槍法說不定氣運會受到影響呢。

因此他隻學了基本的劍法和步法,以防有一天真氣耗儘需要靠著武者的招式逃命。

而他的內煉之法已經趨於圓滿,隻差點什麼就能成為一名法師。

差點什麼呢。林行韜騎在馬上,思索片刻,覺得應該是差一場真正的實戰。

三天裡陸陸續續有南邊的叛軍來送人頭,少的就十幾人,多的上百不過千,卻都是烏合之眾,根本輪不到林行韜出手,實戰什麼也無從談起。

感應到的氣機忽然一動,林行韜勒住馬,然後命令軍隊止步,下馬觀察前方景象。

現在是第三天的夜晚,天色極黑,遠方的樹林幾乎什麼也看不清。

這一段的洛水倒是相對平靜許多,水流潺潺,襯得夜裡更加悄寂。

沒什麼特彆的地方。

借著黯淡的月光和星光,林行韜指揮王應投擲長.槍。

槍杆落於河土中,做好了幾處標記。

“挖!”

在林行韜的命令下,虎豹軍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器物,紛紛淌入水中,開工。

這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前幾次也有氣機感應強烈的時候,但什麼都沒挖出來。

隻怪河伯給的定位係統太差。

在富有節奏感的挖掘聲中,林行韜問王應:“王應,你知道我們要挖的是什麼鼎嗎?”

王應答:“回殿下,是前朝氣運之鼎,乃承載天命的國之重器。前朝滅,國滅而鼎遷,落於洛水。”

“我們大臨也有鼎嗎?”林行韜問完這句,隨王應看向東方。

那是王都所在,也是國運之龍徘徊之處。

“有。大臨曾有九鼎,國師以九鼎分盛大臨國運,後淵帝駕崩,遂碎鼎以讓國運托於皇子之身。”

“是以大臨皇位空虛而國運無礙。”

林行韜點點頭,他知道這就是卜果子說過的國師用的邪法。皇子不死,大臨不滅。

他不免想到地球的鼎。

大禹作九鼎以鎮壓神州,定鼎天下。

鼎是華國的象征,是真正意義上的國之神器,是帝王權柄,是神話源頭。

三皇五帝皆在鼎下跪拜祭祀,以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它點燃了文明的火種,為華夏民族照亮前行的道路。

鼎啊,比之傳國玉璽之類更加地能代表華夏。

這時從河裡挖出的土漸漸堆成了小山,坑已有兩米深,而士卒毫不費力地抬著土攀爬著四五十度的河坡。

林行韜回過神,忽然有些奇怪,因為那些挖出的土非常乾淨,沒有常見的蟲子和汙物。

他心思急轉,連忙走到坑旁,而這時,寂靜的夜裡傳出清晰的“當”的一聲。

就像是挖土的器具撞在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上麵。

有什麼奇異的預感升起,眾人的呼吸聲聲可聞。

林行韜蹲了下來,手指撥開泥土,漸漸摸到一個光滑的環柄。

“五行敕令,土!”一個簡單的小道法,土塊鬆動,林行韜用力一拉。

轟——

金紅之氣衝天而起,將林行韜衝得坐在地上。

迷迷爍爍間,一個小鼎滴溜溜飛出黃土,懸於星辰之下。

金紅色氣在其上吞吐,猶如垂下一條金紅色的緞帶。

泥土紛紛掉落,露出它原本的花紋——

其上刻有一日一月,兼山川大河,花鳥野獸。

林行韜仰視著,見到小鼎旋轉之間映照天空,其上的日月之紋慢慢變大,最後映於夜空,猶如真正的日月同行。

鼎上是星空,鼎下是洛水,看著如此奇景,林行韜忍不住笑道: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漢燦爛,若出其裡!”

話音剛落,小鼎就宛如聲控一般突然一停,收斂光芒向下砸去。

直直砸到了正從地上爬起的林行韜懷裡。

林行韜被砸得氣都不順起來,王應將他拉起,沉聲說:“鼎已出,其聲勢之大必引來叛逆,殿下速走。”

於是林行韜在士卒的保護下抱著鼎,一邊往前走去,一邊打量著收斂了光芒普普通通的鼎。

這個鼎也就籃球大小,鼎耳鼎足刻有龍紋,觸手冰涼,而鼎腹有落款日月二字。

林行韜想根據卜果子說的吸吸鼎內的氣運,但也許是他的實力到了瓶頸,又也許是鼎已神物自晦,他並沒有吸到什麼氣運。

“前朝有幾個鼎?”林行韜隻好問。

“前朝之鼎有三,今存其一——即此日月鼎。”王應剛要回答,一個陌生的聲音卻從他們身前的樹林裡傳出。

王應二話不說就是一槍投過去。

然而槍從聲音響起之時投出,自聲音消失卻始終沒有回響。投空了。

陌生聲音的主人接著說:“九皇子殿下?大氣運者?貧道等你很久了。”

一個身影緩緩從陰影裡走出,其黑衣如鴉羽融於夜色中,行走間隻有一張雪白的、邪異的臉晃來晃去。

見他隻有一人而且沒有惡意的樣子,林行韜暫時沒有動作,而是警惕地問:“你是何人,為何等我?”

那人笑道:“眼黑,心黑,天下黑——是為三黑道人。我等殿下給我找鼎呢。”

那個驅使烏鴉妖的三黑道人?林行韜一怔,手裡悄悄捏了個法訣,嘴上問道:

“你不是去投西邊叛軍了?為何此時不在北邊打仗,反而在這邊等我?”

林行韜越說越覺得奇怪,三黑道人怎麼會在這裡,像他這樣的肯定會被守城的衝虛真人鎮壓,無法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