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韜搭在卜果子肩上開啟了望氣法。
東方王都之上,有國運之龍盤旋。
其身凝實,不見國之衰竭。
原本不可妄觀的國運之龍此時卻再也無法反噬到林行韜,他說:
“要奪取大臨國運,怎麼說呢,像打蛇。”
“隻抓要害!”
“要害就在王都!”
“而國師真身一直在王都!”
“打下大臨不需要每個地方都打。實際上,我們隻要占領王都,其他地方都可以——”
他的手在空中一抓,就像遠遠地抓住了大龍:“傳檄而定!”
卜果子看著他,竟心神顫動說不出話來。
而這時城下來人。
有官吏從王府出來,戰戰兢兢地請示。
林行韜吩咐下去:“城中官吏照舊。城中道士讓他們去王府,就說本王有很多道法要向他們請教。武將的話——”
“皆由張將軍安排,你且跟張將軍說:‘楚王有一計名為殺破狼,要與將軍相商。’”
“樹林中的屍身無論何方都好生安葬了。”他想了一下,說,“感念忠誠,封虎豹軍昭武校尉王應為昭武將軍。”
金口玉言不容悔改,旨意即刻下達。
官吏領命而去。
天空中的武曲星卻再無反應。
林行韜輕聲說:“他本可以不用死的。”
“誰?”
“王應,一個還不錯的人。我們說好一起開店到白頭,他卻悄悄斷了頭。”
“有些人下的決定啊,不是旁觀者的幾句廢話所能改變的。”
林行韜也曾想過嘴炮勸說王應改邪歸他,就像一些少年漫裡的男主角勸說誤入歧途的好友一樣。
然而你又不是他,又如何能知道他下決心的時候,費了多大的力氣,反反複複猶豫了多少次,又為他的目標付出了多少努力。
各人有各人的偏執,改不了的。
就像林行韜永遠不知道他的爸爸當初是怎樣拋棄他和媽媽,去追尋自己的榮華富貴的。
但是像那樣拋妻棄子的,該罵還是得罵。
所以說林行韜,最討厭拋棄他人的行為了。
洛王拋棄了他的城,他的民。
不配為王。
他的爸爸,不配為人父。
林行韜兩手撐著城牆,向後仰起,仰望天空。
天空越來越近——
他體驗了一回天師當然是有好處的。
比如說觸摸到了那種玄妙高深的境界。
林行韜輕輕唱起了歌。
“我要卓然高立,君臨萬千——”
“指掌悠悠一覆風雲變。”
“我要片語成旨,天下行傳——”
“啟口無戲言......”
唱著唱著,他的眼眶有些發熱。
天地靜靜看著他,聽他唱歌,看他坐在城牆上仰對藍天。
歌聲中,有鳥鳴相和。
林行韜終於眨了一下酸疼的眼睛,視野中劃過一片絢麗之極的色彩。
望之令人怦然心動,望之令人心馳神往——
不能自已。
赤紅色的羽毛幾乎擦著林行韜的鼻子略過,一種溫柔的、溫暖的倦意落了下來。
而一雙銳利的爪子,在空中閃耀著奪目的金光。
光芒照進了林行韜有些濕潤的雙眼裡。
一切似乎都放慢了,世界在林行韜的眼裡,濃縮成一方金色的淺霧。
他的呼吸停住。
一隻華貴到極點、拖曳尾羽的神鳥,就這樣從城牆上飛過,就這樣從距離林行韜不過兩寸之處飛過。
城門上有神鳥遊。
一片羽毛緩緩落在林行韜的額頭,他伸手去取,羽毛在他掌心慢慢消失了。
但是清悅如歌唱的鳥鳴響在耳畔,逐漸散去,提醒著他一切並非幻覺。
林行韜停下了歌唱,笑道:“我要的很多,多到有一天,誰都不敢笑我貪。”
然後才回頭看去。
卻是再也尋不到神鳥的蹤跡了。
鳥從東方而來,經過林行韜而止。
它帶來了一場如夢幻般的相遇,宛如投入林行韜的懷抱,然後。
消失了。
雞頭、燕頜、蛇頸、龜背、魚尾、五彩色——
“鳳凰?”
他問。
卜果子則謔地看向東方,大喊:“鳳命女!”
“東陵郡有鳳凰竟是真的!”
此時東邊的東陵郡內突然傳出了一個顫抖的女聲:
“郡守府代東陵郡宣:世有洛王,而無楚王!”
“東陵郡隻認洛王,不認楚王!”
有不知名的存在幫助使之聲傳天下。
林行韜一揚眉毛,從城牆上站起來了。
他對著東方大笑回應道:“那我楚王代我洛水城——”
“對東陵郡宣戰!”
作者有話要說: 你看這個東陵郡,下一秒就是我的了!
林行韜唱的歌歌詞來自《棠紅棣雪》。
有人要的我碼字時聽的歌233:
MONACA - エミール (Arranged by Man & Lily)
I For Hire - Hope Of M
Bebe Rexha、Martin Garrix - In the Name of Love
Liirling - The Arena
澤野弘之小林未鬱的很多歌如拔劍神曲、核爆神曲、Hill Of Sorr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