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小猴王,這是?”
“他在等趙略呢。”迎麵又走來一男一女,男子說笑了一句。
他們古怪地凝視著小猴王一會才走了進去。
宮仆回過神,喊道:“孔雀公子、豹公主來賀!”
五大王種由於死了一個,隻剩下了四個,現在已然來了三個。
而在宮仆的勸說之下,小猴王還算有點尊敬龍王和眾妖王,退到了道路的儘頭。
時間一點點過去,小猴王不耐煩地撓了下腮,問道:“你們到底有沒有給他送請柬?!還是他不敢來?”
這個時候,距離宴會正式開始不到一刻鐘。
雖說龍王邀請了大妖王們到來,但大妖王要鎮守妖海,肯定隻能以分.身前來。而且可能隻會在宴會將要結束之時稍稍露上一麵。
“那趙略住哪,長什麼樣?我去找他!”
“他一定是靠詭計殺的人王,也長著一副弱者的臉孔,否則怎麼會不敢出來與我一戰呢?”
便是宴會上已經落座的各位妖王都不禁竊竊私語了起來。
孔雀公子微微笑著,望向上首的龍王:“小猴王他是在人類那裡落了麵子,在我們自己妖這裡找回來呢。”
豹公主懶洋洋地倚在椅子上,說:“趙略這是自比大妖王嗎,讓大家等他,好大的威風呀~”
龍王並未生氣,也未壓下升起的竊竊私語,他給自己倒了杯酒,默不作聲地盯著酒水從瓶口落下。
一滴又一滴,酒水滴滿之時,便是宴會正式開始之刻。
直到道路口傳出了車駕之聲,他也沒有抬起頭,反而用另一隻手敲打在水晶的長桌上,一下又一下。
“哆,哆,哆。”
漸漸地,敲打之聲與車駕行駛之聲配合得天衣無縫,而賓客們紛紛安靜了下來。
“黑河河神來賀!”
“落星湖小龍王來賀!”
到訪賓客多是山、河。第一次有什麼湖。而且連在湖後麵的,偏偏還是龍王。
江有龍王?湖竟也有。
哆,哆,哆。
如閣道步行月。
透明的、漾著水波的通道上緩緩遊來了一輪明月。
賓客幾乎以為他們不是在水下,而是在天上。
“珍珠打磨、貝殼作底。”孔雀公子點評道,“妖力包裹車身,以平滑流動。了不得啊。”
細碎的珍珠光彩在通道內流轉,恍若漫天星光。
數十名侍衛拉著匹練般的韁繩,每行至幾步,便兩兩跪至兩側。
於是光輝再無遮攔,落在了美人雪白的頸側。
有美人樂煙空。如月旁明星。
素手把芙蓉,虛步躡太清。
她們對視兩眼,從車上躍下,拉下了閃爍的銀河。
霓裳曳廣帶,飄拂升天行。
她們唱道:“敢問江龍王,設宴為何賀?秋日龍宮宴,此去樂無窮?”
歌聲忽近忽遠,唱歌者似乎在隨時變幻著位置。
說不出的動聽。
咚!
沉重的鼓聲突然響起。
賓客這才發現,那哆哆哆的聲音並未來自車駕的行走,而是來自一老者手中的鼓槌。
正是黑河河神交叉敲擊兩柄鼓槌發出的聲響。
“請水君一擊鼓!”
河神撚須一笑,又是咚的一聲。
——五十侍衛拉車,三十蓮女清歌而翳修袖,一河神鳴鼓。
賓客紛紛為趙略的高調與大膽驚歎不已。
小猴王的聲音也響起:“搞這些花樣唬誰呢?趙略在車上嗎!滾下來,我要與你比試比試!”
車上果真傳出了一聲輕笑。
玉鸞輕響處,歌聲戛然而止。
三十蓮女向前一步,跨越漫長的通道,瞬間殺到了小猴王的身前。
她們的步伐並非不能看清,但足足三十蓮女,一樣的步伐,一樣的頻率,一樣的動作,頗為震撼。
隻見她們的皓腕牽著若隱若現的絲線,絲線儘頭正是車上的鈴鐺。
而順著皓腕看去,是纖細的手指,與手指中捏起的細長蓮莖。
再看去,卻是鋒利的蓮花花瓣。
花瓣對準了口中不敬的小猴王。
一點豔極的鮮血從最前方的花瓣上滴落。
小猴王懵了一會,陡然怒吼道:“可惡!你敢辱我至此!”手腕一翻,金棍從他手中掃射而出。
蓮女們順著絲線往後飄去。
“鈴鈴——”鈴鐺處,伸出了一隻手。
手輕鬆自如地抓住了絲線,控製著所有蓮女飛回車上。
“你們怎麼能以多敵少呢,況且小猴王在與人類的交手中受了傷——”車上的小龍王這樣說。
王座上的洛江龍王停止了敲擊桌麵。
最後一滴酒液巍巍顫地滴落。
酒杯恰好斟滿。
華麗得簡直不符合身份的車駕也恰好駛過了通道,來到了龍宮外的空地上。
此時的宴會,應該說正是要開始的時候。
車上的趙略,精準地把握了路上每一步的速度,由此造成了巧到毫厘的結果。
他連小猴王的阻礙都考慮到了嗎?妖王們這樣想。
作者有話要說: 林行韜:繼二五仔後,獲得新稱號踩點狂魔。
洛水百姓:凜冬已至!
洛王王運:我是守護絕境長城的王者!
陳家女:蘭尼斯特有債必償!
我又忘說了,出現詩句改自李白《上之回》、《古風·其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