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的眼底神色變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好像承受不住這樣的汙言穢語似的。
冬歉下巴微揚,有點得意。
果然也就這點道行,彆人稍微激一激就不行了。
他姝色眉眼裡緩緩浮現一絲譏誚:“不敢做就滾。”
冬歉轉身剛要離開,江殊卻握住了他冰涼的手腕,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您喝酒了,我不放心您一個人。”
他眼中的關心不似作假,冬歉愣了愣神。
對於一個被哥哥們放棄,安全感全無的人來說,這種關心往往就會一擊致命。
就比如,倘若江殊當時眼裡沒有那麼真誠的話,冬歉恐怕就不會這麼稀裡糊塗地將他帶到一個酒店了。
冬歉看著曾經那個跟人說話就容易害羞的男人現在就連跟他一起住酒店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退意和膽怯時,突然有些好奇,他的忍耐度在哪裡。
於是來到前台的時候,他故意對前台小姐姐說:“要一間大床房就好。”
他的餘光瞥向江殊,想看看他有沒有緊張。
江殊目光平靜,對於房間裡隻有一張床,必須被迫和冬歉睡一起這種事情似乎無動於衷。
好膽量!
冬歉有些悲哀的對係統道:【也不知道江殊最近是怎麼了,逗弄起來都沒有意思了。】
以前他可是很容易害羞的。
係統深思道:【可能是跟你混久了,耳濡目染之下,見怪不怪了。】
冬歉深以為然。
其實剛剛他開始做任務的時候,也不太適應裡原主這麼糜爛的生活。
但是時間可以教會人一切,就好比現在這樣,他對於包養彆人這種事不是已經手到擒來了嗎。
冬歉收回目光,專心地看前台進行客房登記的時候,沒有察覺到江殊眼底閃過的一道晦暗的,被極力掩飾的欲望。
房卡一刷,房門一關,整個房間隻剩下冬歉跟江殊兩個人。
這家酒店的隔音不錯,而且因為價格昂貴的緣故,很大部分情況下,一整個走廊裡可能隻有一個房間有客人。
冬歉桃花眼微挑,故意嚇他:“聽說這家酒店的牆壁很隔音,做那種事情的時候無論叫得再大聲,都不會有人聽見。”
江殊的眼睫顫了一下,緩緩道:“嗯。”
冬歉看著他這麼淡定的模樣,有些發怔。
這都不帶怕的?
他覺得唐家的人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一下自己,在把他們的繼承人還回去之前,自己已經將他調教的格外成熟了。
想到下一個劇情點,冬歉垂下眼簾,麵露思索。
在江殊離開之前,他還得表現的更惡劣一點,讓江殊更厭惡自己一點才行。
隻有記住在這裡受到的屈辱,江殊才會渴望變強,渴望未來有一天能夠有實力從自己這裡千倍百倍的報複回來。
客廳裡,暖黃的燈光投映在少年單薄的身形上。
冬歉沒有穿鞋,光著腳踩著鵝毛地毯坐在了沙發上,盛氣淩人地看著他:“愣著做什麼,我要洗澡了,幫我脫衣服。”
江殊站在那裡,沒有動作。
少年坐在酒紅色的沙發上看他,像是慵懶的波斯貓,仿佛以逗弄他為趣一般,眼裡寫滿了興致盎然。
高高在上,豔麗迷人。
這樣的人,合該將他按在床上,想逃,就拽著腳踝拖回來,任由他眼尾泛紅,顫巍巍地,眼淚將床單濡濕。
他風流薄情,那就將他緊緊鎖在自己身邊,哪裡也不許去。
少年看不透江殊的心思,自然也不知道,他到底對自己懷揣著怎樣危險而又大逆不道的想法。
須臾,江殊嗓音暗啞道:“好。”
他走上來,一顆一顆解開了冬歉上半身襯衫的口子。
冬歉垂下眼眸,注意到江殊的手上還戴著自己送他的銀河手表。
表盤清晰,一塵不染。
竟像是愛護有加。
就像自己的手腕上始終戴著哥哥們送他的紅豆手繩一樣。
冬歉有些意外:【他好聽話的,居然真的一直戴著我送他的手表,而且看起來還保護的很好。】
係統無情戳破:【平時不戴,跟你見麵的時候才戴,其實也有這種效果。】
冬歉懂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這小子還挺聰明。
裡,其實有江殊因為感到恥辱而不願意戴冬歉送的禮物的情節。
於是,盛怒之下的原主就對他進行了一些懲罰。
不過現在看來現在這個劇情,貌似用不到了。
畢竟江殊學會了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冬歉起初還能任由江殊幫他解衣服。
但是漸漸地,心裡卻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江殊的手指莫名發燙,解衣服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地虛蹭過冬歉的皮膚,弄得他好不習慣。
他竟有一種自己是被猛獸叼回窩的獵物的錯覺。因為還不是很餓,所以凶殘的猛獸願意慢慢舔舐著獵物的身體,溫柔地嘗試他的味道。
冬歉下意識有些想躲。
他耳根紅了一半,承受不住,為了擺脫自己給自己挖的坑,站起身來嘲諷道:“算了,解衣服都這麼慢,我自己來。”
冬歉頭也不回地走進浴室,江殊垂下眼簾,眼底終於浮現出幾乎快要壓抑不住的欲望。
浴室內,浴缸裡溫熱的水將冬歉的身體包裹著。
冬歉抱著自己,無聊地發呆。
江殊距離他隻有一門之隔。
說起來,其實原主包養江殊之後,是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得到他的。
隻是為什麼原主一次都沒有機會真正地碰過天涯呢。
隻能說作者對冬歉這個炮灰攻三實在是不偏愛,給他設置了心臟病,讓他不能做劇烈運動,包括跟主角受上床。
如果他真的上位的話,恐怕欲求不滿的他隻能通過小玩具得到主角受來滿足自己了。
難怪他必須被炮灰掉。
冬歉感覺自己發現了盲點。
主角受跟他在一起是得不到幸福的。
因為這種“心有餘而力不足”,冬歉晚上跟江殊隻能蓋著棉被純睡覺。
冬歉關燈的時候,江殊問他:“少爺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冬歉略有心虛的為自己的行為找補道:“今天沒興趣。”
之前嘴裡騷話滿天飛,但是不能實操,不知道會不會被江殊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