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這是一篇都市靈異文。】
【因為這本裡,有非人類的存在。】
冬歉第一次聽到這個新鮮的詞彙,有點緊張:【什麼非人類?】
係統輕咳一聲:【簡單來說就是倆個字——有鬼。】
看著冬歉驚恐到難以置信的表情,係統又慢慢補充一句:【真有鬼,我沒開玩笑。】
冬歉從小就怕鬼。
再加上前輩裡麵也有熱衷看恐怖片的人....他們似乎很享受自己被屏幕裡的鬼嚇到後往他們懷裡鑽的感覺。
但是不管怎麼說,不能因為怕鬼這個世界的任務就不做了。
不過,最近做的這幾個任務就像是在玩他一樣。
上個世界有心臟病,沒想到這個世界就有了白化病。
雖然剛剛在鏡子裡的樣貌堪稱絕色,但說到底,並不能算得上是一個完全健康的身體。
他平複一下心情後,推開門想從衛生間裡走出去。
這時候,一個混混模樣的人吊兒郎當地走了進來,在從冬歉旁邊經過時,目光瞥了他一眼,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冬歉頓了頓,轉過眼眸,麵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那混混看向自己的視線十分粘膩,冬歉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中齷齪的心思。
“小弟弟一個人應該很寂寞吧,有沒有興趣陪哥哥去喝杯酒,晚上哥哥帶你見識點好玩的。”,混混笑眯眯地看著他,居心叵測四個字都快寫在臉上了。
冬歉看著他被緊緊錮著的手,微微眯了眯眼。
眼看著冬歉不說話,那混混以為少年不敢反抗,於是變本加厲,試圖將手伸進他的後腰的衣擺。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從身後反手擒住他,將他的雙手猛地擰在背後,仔細一聽,甚至還能聽到哢吧一聲,不知道得有多疼。
冬歉愣了愣,抬起了眼眸。
那混混臉上立刻露出了痛苦扭曲的表情:“誰敢弄老子!你知道老子的爹是誰嗎?”
但是當他看到男人的臉後,他的表情瞬間癟了,所有的怒火全部被憋回了肚子裡。
男人看著他緩緩勾起了嘴唇:“你老子是誰啊?”
混混臉上囂張的表情立刻變得低眉順眼起來:“蕭總....我剛剛說笑呢。”
冬歉看著這副畫麵,腦海裡突然響起了歡快的係統音。
【滴!世界線已觸發!請宿主接收劇情內容。】
在這個世界裡,冬歉是一個患有白化病的小畫家。
天生白化病的少年藍眸白發,雖然一身病氣,卻美的不可方物。
他這個人看似冰冷陰鬱,不好相處,抬起美眸看人的時候,總透著一種慵懶涼薄的傲慢,但其實,他心裡一直有一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從前的他非常討厭去醫院,也非常討厭吃藥,直到某一天,醫院的皮膚科裡來了一位新的主治醫生,叫謝酌。
這位主治
醫生雖然看起來不苟言笑,但是看到一臉不開心的小畫家時,會彎起眼眸,對他露出格外溫柔親切的笑意,就連給他做檢查時,語氣也如同哄孩子一般。
從來不正眼瞧人的小畫家,第一次這麼端正起來審視一個人。
他覺著謝醫生是全世界最好最溫柔的人。
但是他身邊的人卻告訴他,謝醫生對每個病人都這樣,這隻是他身為醫生的職業道德修養,沒有什麼稀奇。
小畫家不信,每天巴望著去醫院,有時候為了能夠早點去醫院看見他,就偷偷跑出去,站在烈日下暴曬。
白化病人跟普通人不一樣,站在陽光下是無法恢複的,並且很容易被曬傷。
少年站在陽光下,整個人被光芒浸透,白得發光。
隻要這樣做,他就能把自己折騰的慘兮兮的去見醫生了。
那樣的話,謝醫生除了會對他笑之外,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應該還會夾雜點關心的意味。
這可...太好玩啦。
隻是,為什麼後來卻愛而不得?
因為在小畫家成年那一天,他枯燥無趣的生命裡最最感興趣的謝醫生出車禍去世了。
從此以後,他就在全世界尋找他的影子,有時候生怕將醫生的麵容忘了,就用自己的畫筆,在安靜的畫室裡畫出無數個他,再用潔白的畫布將這些畫通通蓋住,跟極端自私的守財奴似的,生怕畫沾了灰塵,又怕讓彆人將他的醫生給看了去。
不過,病態又天真的小畫家這個角色在原著裡隻是一個很小的炮灰。
因為這本講的是人鬼之戀。
小畫家有一次被混混騷擾的時候,一個叫蕭何的風流霸總救了他。
小畫家情感封閉,從始至終隻對自己的謝醫生溫柔,從小到大隻會對自己的白月光感興趣,按道理來說,原本應該不會跟他產生什麼交集。
但是,為什麼這個男人長得那麼像他?
隻不過,被他千萬遍描摹的醫生,眼角並沒有淚痣,眼型也不是桃花眼,目光總是淡淡的,不像蕭何這樣,看條狗都深情。
雖然算不上百分百像,但對於那時的他來說,那怕隻有這些相似度,小畫家都無法控製自己的心。
他開始不可自拔地追求他,儘管知道想要爬蕭何床的人不計其數,儘管知道蕭何風流成性,從來沒有一個情人能待在他的身邊超過一個月,他還是願意飛蛾撲火。
無所謂,他又不是想睡他。
對他來說,一個那麼像他,並且還是會動的,活生生的真實存在人,對他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畫又不會動,也不會說話。
但是蕭何會哎....
天知道這對於一個死了白月光的人來說是多麼大的誘惑。
故事就發生在這裡。
那天謝酌出車禍之後,也確確實實死透了。
但是,他的靈魂並沒有就此消散,而是經過日月的滋養....變成了一隻鬼。
他剛剛成形不久,因為好奇小畫家的病情跟他來到此地,沒想到卻遇見了自己的真愛,蕭何。
每當小畫家跟蕭何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時,謝酌晚上就會來到他的房間,化作陰冷的鬼氣懲罰他。
剛剛成形的鬼並不穩定,倘若在人麵前現出人身,力量就會被削弱。
可當鬼體真正成形的時候,這些約束就通通不存在了。
當某一天晚上,正在懲罰小畫家的謝酌幻化出原身時,差點被折磨哭了的小畫家睜大眼眸。
於是第二天,他就把蕭何給甩了。
謝酌滿意了,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來找過他,而是專心去追求蕭何。
小畫家後來發覺的時候,謝酌已經追求成功了。
看著他們一人一鬼甜甜蜜蜜幸福美滿,小畫家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嫉妒過。
於是,他生出了殺意和歹心。
劇情線介紹完畢,係統幫冬歉總結道:【總而言之,你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就是追求蕭何,在白月光現形的時候甩掉蕭何,看到兩個人甜甜蜜蜜的時候衝上去殺蕭何卻被謝酌反殺。】
冬歉接收完劇情線,不禁凝了凝眉。
係統問:【怎麼了,是對劇情的哪裡不理解嗎?】
冬歉笑了笑:【沒什麼,隻是感覺蕭何這個人設我好像不久之前才扮演過。】
係統:【......】
為什麼感覺自家宿主竟有一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呢。
冬歉定了定心神,從這大段的劇情中抽身,目光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
小混混在蕭何的手底下痛不欲生。
在小混混的不斷求饒之下,蕭何嗤笑一聲,鬆開了他的胳膊。
小混混如蒙大赦,在蕭何的眼皮子底下連滾帶爬地跑了。
冬歉吝嗇分給那小混混一個目光,卻直勾勾地盯著蕭何的臉,好像在看什麼稀罕物件一般。
蕭何沒在意他的目光,他像是碰過那小混混嫌臟一般,走到洗手間洗完手後,就徑直走了出去。
他沒有發覺,自己來的時候還一個人好好的,回去的時候,身後就一直綴著一個固執的小尾巴。
蕭何走到自己的包廂,推開門正要進去,卻忽然被身後的人攥住了衣角。
蕭何轉過眼眸看著他,微微挑了挑眉:“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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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跟著起哄:“蕭總,這小朋友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蕭何看著他們,無所謂地嗤笑一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這個類型的。”
少年似乎並不管他們在說什麼,也沒有因為一幫人笑他而鬆開手,他隻是固執地拉住蕭何的衣服,無論彆人怎麼說都不鬆開。
約莫是察覺到少年跟他較了真,蕭何眼角微揚:“你要再拉著我,我就叫保安來給你捉走。”
冬歉眼睫微微顫抖像受傷的蝴蝶,
聞言,
聽話地縮回手去。
蕭何這才第一次認真地看他的臉。
少年的眼睛是少有的藍色,束在帽子裡的長發像雪一樣白,他麵色蒼□□致,唇卻紅得滴血,有種弱不禁風的病弱感,明明給人的感覺氣質疏離,可是望向自己的時候,一雙美眸裡卻泛著病態的光。
蕭何眯了眯眼,難得端起些許耐心來盤問他:“你剛才拉我衣服做什麼。”
冬歉垂著眼簾,沒有出聲。
就在他以為少年永遠不會說話,覺得無趣,轉身要走時,少年忽然抬起眼眸道:“我喜歡你。”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蕭何睜大眼睛,有些意外。
雖然來找他表白的人不計其數,但還是極少有像少年這樣膽大妄為的人。
他認真看著這個膽量不小的少年,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他身後的一幫朋友麵對這個突發狀況倒是接受良好。
“哇,人家這是玩真的啊。”
“小美人親自送上門來,蕭何,這不是不要白不要嗎?”
還有人乾脆湊上去嚇唬冬歉:“小朋友,你可要考慮清楚啊,蕭何那方麵欲望很強,能把人弄得幾天下不來床,你這小身板能不能經受得住啊。”
冬歉聽到他們的話卻絲毫不為所動,固執地站在原地,對著蕭何重複剛才的那句話:“喜歡你。”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少年的認真。
他們彼此看了一眼,互相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但或許是少年實在是太過認真,看起來完全不是抱著玩一玩的心態,蕭何的朋友也不由得被他的態度給感染了。
有人好心對冬歉道:“那個...小朋友,我跟你科普一下哈,蕭何這個人吧,他比較花心,身邊從來不缺人的。”
冬歉卻還是用那樣專注的目光緊盯著他,就好像蕭何是他世界裡的全部,所有的一切都因為他的存在黯然失色,身旁的人通通不存在一般。
這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明明隻是見過一麵的人,蕭何自認為沒有給眼前的少年什麼太大的恩情,可為什麼好像在他的眼裡,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呢?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並不壞,能輕而易舉地滿足任何男人的征服欲。
雖然眼前的少年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是能被一個小美人放在心上,蕭何完全不會感覺到冒犯。
蕭何垂著眼眸看向他:“倒是有點意思,你叫什麼名字?”
“冬歉。”
少年抬起漂亮的眸子,好像生怕對方沒有記住一般,再次強調著:“我叫冬歉。”
我是...謝醫生的病人。
後麵的話,他沒有多說,也沒有必要多說。
替身不需要知道這些。
見冬歉答得乖巧,旁邊的人看著有趣,便問冬歉一些彆的問題:“小朋友,你今年多大啦?”
明明剛剛回答蕭何問題的時候還像一個乖寶寶似的,這會,他又不出聲了。
就好像除了蕭何以外,其他的人都被他選擇性忽視了。
蕭何的朋友左看看右看看,都覺得眼前的少年當真是個怪人。
他就好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隻對自己在乎的事情感興趣,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他們完全是被當做背景板了啊喂!
對此,蕭何倒是接受良好,他難得耐心地問:“他們問你呢,說說你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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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上大學的年紀。
蕭何挑了挑眉,笑了:“你才這個歲數就敢來找我,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冬歉眨了眨眼,目光清澈地看著他,仿佛在乖乖地等他說下去似的。
蕭何:“我是蕭氏集團的總裁。”
蕭氏集團,那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公司,無數精英為了一個麵試資格搶破了頭,普通人連見他一麵的資格都沒有。
本以為少年會露出膽怯的表情,沒想到他從始至終那副樣子,藍寶石一樣的眸子毫無波瀾,他點了點頭,好像隻是跟人說明,他知道了的意思。
看他反應這麼平淡,這裡的人還下意識以為冬歉是哪家企業的小少爺,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但是他身上的裝扮看起來非常的普通,一件名牌也沒有,這一整套下來估計不超過四位數。
雖然衣服普通,但是搭配上那張臉就顯得格外的不平凡。
少年長得就跟誤入凡間的精靈一樣,還是被壞人故意弄折了翅膀,飛不起來的那種。
真可惜,有白化病,雖然好看,卻不是蕭總喜歡的類型。
不過,桌上倒是有彆人對冬歉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一個男人笑眯眯地看向冬歉:“蕭總,您要是對他不感興趣,那我可要了。”
蕭何看著他,蹙了蹙眉。
這個人雖然跟他一樣玩得花,但與自己不同的是,這個男人極其不負責任,把彆人肚子搞大了就覺得厭倦了,不管了,留人家自生自滅,平常玩得小花樣也格外的多,房間收納著不少奇奇怪怪的小玩具,隨便哪一樣都能將人折騰的哭爹喊娘。
之前蕭何去他家的時候,看見有一張床單上沾滿了血,還有一個瑟縮在角落裡,眼淚快流乾了的少年。
冬歉要是落到他的手中,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雖然他也不是什麼聖人,並不真正的關心冬歉的死活,但他畢竟生了一張這麼好看的臉,要是真被人這麼糟蹋了,似乎也不太能忍心。
他垂下眼眸對冬歉道:“你是真的喜歡我?”
冬歉點了點頭。
“我把我的聯係方式給你,晚上,我可以跟你聯係。”
他隨手寫了張小紙條交給冬歉,隻是鬆手的太快,少年沒來得及接住,那紙條就咕嚕嚕地滾到了地上。
蕭何嫌臟,本
想再寫一張,少年卻蹲了下來,如獲至寶一般將那張紙條捧進手心裡,用細白的手指輕輕撫去了上麵的灰塵。
蕭何蹙了蹙眉,有些意外。
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奇怪的人。
....
從酒店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
走在路上的時候,不知為何,冬歉感覺周遭有點陰森森的。
係統友情提醒:【宿主請注意一下,謝酌在跟著你。】
謝酌....那隻鬼?
聽到係統的話,冬歉沒忍住回了頭。
但是,他的身後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種感覺反而更加陰森恐怖了。
冬歉忍不住將上衣的拉鏈弄得更緊了些:【我為什麼感覺不到他?】
係統解釋道:【謝酌現在本來就不是實體形態,不能在人眼前現出原身,而且你隻有在他想讓你看見的時候,才能看見。】
冬歉點點頭,順便加快了回家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