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謝酌跟往日比起來有些不太一樣。
難道他聽到自己剛剛的那通電話了?
可是就算他聽到了,為什麼謝酌會覺得自己舍不得蕭何了呢?
雖然不理解謝酌是怎麼想的,但為了防止誤會加深,冬歉趕緊搖頭否認道:“我沒有。”
謝酌默不作聲地凝視著他的雙眸,似乎想透過他的眼睛看清他到底有沒有說謊。
被謝酌這樣盯著,冬歉整個人神經緊繃起來。
在原著裡就有交代過謝酌的性格。
他愛一個人的時候無微不至,擁有強大實力的他可以要什麼給什麼,對愛人有求必應。
但是有一點絕對不可以忤逆。
那就是他要求愛人必須對他是絕對的忠誠。
所以在蕭何和謝酌在一起後,兩個人的磨合也是原著最大的看點。
蕭何的風流花心和謝酌的忠誠專一,這兩個天然的矛盾點成為裡最有意思的地方,就連冬歉看到的時候都要忍不住讚歎一兩句。
可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被謝酌要求忠誠專一的人變成自己了。
這對冬歉來說可就不有趣了。
在原著中,謝酌最愛對蕭何說的話就是:“你要怎麼證明你愛我?”
明明是一隻要什麼有什麼的大鬼,可是在麵對感情的時候就像是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大狗一樣,一遍遍地確認著自己的枕邊人有沒有變心。
可是證明,能怎麼證明...
冬歉抿了抿唇,心一橫,抬起眼眸,伸手環住了謝酌的脖子。
溫熱的呼吸落在謝酌的頸邊。
冬歉微微揚起頭來,眼尾輕挑,眼神曖昧地咬住了謝酌的喉結。
他掀起眼簾看向謝酌,目光了裡塞滿了溫柔的繾綣。
謝酌的喉嚨滾動了一下,被冬歉撩撥的一時之間忘記動作,整隻鬼仿佛變成了一尊石頭,呆呆地定格在那裡。
證明,這種情況下當然隻能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冬歉的動作緩緩上移,他的手攀在謝酌的肩膀上,舔了舔唇,在謝酌失神的那一瞬間,含吻在謝酌的嘴角,睫毛簌簌顫動。
唇間傳來柔軟香甜的觸感,謝酌被冬歉撩撥的按捺不住,抬手摟住冬歉的後腰,一翻身,就將他按倒在床上。
他按著冬歉的手腕,指腹蹭過冬歉的嘴唇:“你是從哪裡學會這些的?”
冬歉頓在那裡,一時之間沒有來得及反應。
但是謝酌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追究這些了。
一波一波的吻在冬歉的唇上蔓延開來,冬歉被謝酌壓著手腕,動彈不得,承受著他一次次霸道的吻,沒有半點退縮的餘地。
謝酌想要解開冬歉衣服上的扣子,卻被冬歉按住了動作。
他目光顫盈盈地看著他。
做這種事情,冬歉終究還是有點不習慣的...
上次的□□,他是暈暈乎乎的狀態
,這次卻是要在清醒的狀態下,冬歉雖然撩技高潮,但是一旦要到全壘打的時候,他就變得格外膽怯。
雖然不知道為何這隻鬼莫名其妙地對自己動了感情,但是對於冬歉來說,他到底還是一個強大恐怖的存在。
謝酌察覺到少年的退縮,心中有些不悅。
他潛意識裡認為,冬歉遲遲不願意跟自己做到最後一步,就是因為心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他目光晦暗地看著他:“想去見他,我就帶你去。”
冬歉愣怔了一瞬。
見誰?
下一秒,冬歉和謝酌就出現在了酒吧門口。
冬歉一陣恍惚,不明白為什麼謝酌會帶著他來到這裡。
等等,這熟悉的音樂,剛剛在電話裡不是聽到過嗎?
冬歉反應了過來。
這不是剛才蕭何的朋友給他打電話時所在的地方嗎?
為什麼謝酌會忽然拉著自己到這種地方。
謝酌瞥向冬歉,輕笑一聲,問:“他就在裡麵,你想不想進去?”
冬歉沉默了。
這個問題不是應該由他來思考嗎,關自己一個炮灰什麼事?
而且,謝酌現在既然喜歡自己,又怎麼可能好心地將他送到情敵的麵前?
除非在他最近的努力下,謝酌對蕭何生出了一些好感,又聽到蕭何現在喝醉了不聽勸,所以要把自己帶到這裡?
冬歉遲遲想不明白謝酌此舉到底是有何用意,他隻能抬起眼眸看著謝酌,緩緩道:“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謝酌卻會錯了意思,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下一秒,伸手捉住冬歉的手腕,帶他走了進去。
酒店的燈光有些炫目,冬歉下意識抬手擋住了眼睛。
透過指縫,他遠遠地看見了蕭何的身影。
蕭何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果然如他的朋友說的那般,喝得酩酊大醉。
他的桌前顛倒著數不清的酒瓶,他不知道是喝了多少,估計待會連回家都困難。
下一秒,蕭何抬起眼眸看見了冬歉的身影,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冬歉...你來了?”
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跌跌撞撞站起身來。
可是下一秒,他的視線定格在站在冬歉旁邊的男人身上,忽然頓住了。
謝酌彎起眼眸看著他,眸光森寒刺骨,令周遭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按住冬歉的肩膀,挑釁一般,在冬歉的額上輕輕落下一吻。
蕭何整個人都憤怒起來,他恨不得衝上去將兩個人分開,但是想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動作。
謝酌嘲諷地看了他一眼,眼尾挑出一個好看的幅度。
他用口型對他無聲道:你拿什麼跟我鬥?
蕭何怔住了。
無論如何也無法動彈一寸的身體告訴他,眼
前這個男人有多麼強大。
強大到,可以輕而易舉地控製住任何一個人。
同時,這也以為著,冬歉待在他的身邊,就像是陪伴著一個定時炸彈,十分危險。
蕭何氣得眼睛發紅。
謝酌卻沒有興趣跟他繼續對視下去,他還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做。
他拉住冬歉的手,往酒吧深處走去。
冬歉被謝酌帶到一個隱蔽的角落。
這裡雖然光線昏暗不引人注目,但如果旁人仔細看的話,想發現自己的人在做什麼其實不難。
就在這裡,謝酌的唇角緩緩勾起捉住冬歉的兩隻手腕按在牆上,俯下身來吻他。
冬歉坐在椅子上,因為這個動作,衣擺被輕輕扯起,露出白皙漂亮的腰線。
他的頭發散落下來,被謝酌霸道地吻著,呼吸急促,因為受不住這樣的對待,眼尾染上了一抹豔麗的紅。
冬歉的領口被扯亂了,扣子掉下來了好幾顆。
氣氛如此曖昧,冬歉心中十分緊張,生怕自己這副樣子被彆人看了去。
但他不知道,謝酌可舍不得彆人看到少年這副模樣。
他用了點障眼法,全場除了蕭何能隱隱約約窺探到一點風情,彆人什麼都看不到。
蕭何雖然能看見角落裡的那兩道人影,但是視線卻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換句話說,蕭何的視野裡堪比加了高斯模糊。
謝酌故意讓他看見,卻又不能完全看清,但仍然可以憑借這些模糊的輪廓進行一些有關細枝末節的猜想。
就任由他自己痛苦去吧。
冬歉不知道謝酌還有這樣的惡趣味,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要跟謝酌在蕭何眼皮子底下玩這些。
他並不知道周圍的人看不見這裡,這裡人聲嘈雜,難以忽視,偶爾還會有舞台上炫目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招搖著要讓所有人將他此刻難堪的模樣看清。
攢動的人影讓冬歉心驚肉跳,偶爾對上幾個人的目光,都讓冬歉覺得後背發麻。
他們看過來的視線,黑壓壓的,像粘稠的雨。
襯衫的扣子被完全解開,冬歉鎖骨上的豔紅圖紋異常妖冶。
他感覺那塊紋路像是活了一般,遊蛇一般在他的身上周旋,□□著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似乎猶豫要在什麼地方落地生根。
冬歉渾身打顫,雪白的皮膚都因為體溫的上升帶著點淡淡的粉。
他不知道謝酌想做什麼,又礙於深情人設,隻能有著謝酌在自己的身體上把玩。
他的目光無力地垂落,無意識看向蕭何的方向。
但僅僅是這樣,在某一個瞬間,蕭何的目光和冬歉的視線對上了。
蕭何的朋友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如此煎熬地看著某個方向,不解地朝那邊看了一眼,納悶道:“蕭何,你怎麼了,那裡什麼都沒有啊。”
巨大的羞恥心讓冬歉忍不住戰栗起來。
謝酌掰過他的臉
,有些不滿道:“你分心了。”
謝酌看著他,仿佛在暗示著他什麼。
見冬歉不明白,他咬咬牙道:“吻我。”
冬歉的眼神這才稍微清明一點。
他吻向謝酌,卻又反過來被謝酌掌控著。
冬歉喘不過氣,吐出一點鮮紅的舌尖,眼中泛起瑩潤的水光,霧蒙蒙的,像是被人欺負壞了的小動物。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敢再去看蕭何的目光了。
他將臉埋進了謝酌的肩膀裡,根本不敢去看身邊的人。
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調情,對冬歉來說是從未有過的刺激。
他露出來的肩膀帶淡淡的粉,雪白的的頭發垂落下來,冬歉無力地靠在他身上,輕輕喘息。
一想到劇情怎麼崩成了這個樣子,冬歉覺得很委屈。
他的目光顫盈盈的,眼角有些濕潤。
謝酌看在眼裡,心中複雜。
他看起來這麼難過,是不想被蕭何看見他跟自己這樣。
可是,宣誓主權是身為鬼的本能
他斂下眼睫,溫聲問他:“你不喜歡嗎?”
冬歉沉默一會,顫聲道:“謝酌,彆在這裡。”
他抿了抿唇:“這裡人太多了。”
原來害羞了。
謝酌笑了:“放心,沒人能看到你。”
冬歉茫然的睜大眼睛。
下一秒,謝酌吻上了他的眼睛。
....
從那天之後,謝酌就一直跟在冬歉的身邊,寸步不離。
冬歉睡覺,他陪著。
冬歉畫畫,他看著。
冬歉去上學,他也跟著。
冬歉覺得跟一隻鬼談戀愛可以說是毫無距離感。
因為謝酌在有人的時候並非實體狀態,所以沒有人能察覺到他的存在,頂多是路過他的時候感覺那裡的空氣好像比彆處更陰冷一點。
但是,有一個謝酌陪在身邊,冬歉的校園生活確實輕鬆了起來。
冬歉忽視了群裡的總要消息時,謝酌會提醒他。
冬歉填表格時有一個數字錯了,謝酌也能及時發現幫他修正過來。
冬歉以前倒是經常犯這樣的錯誤,經常要重複去打印幾遍表格,但是有謝酌在,這種問題就不會出現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謝酌就是個如影隨形的保姆。
冬歉有時候真的很想跟他說一聲,距離產生美。
但是他畢竟在謝酌這裡要維持深情人設,這種話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白天的時候,謝酌像是一個無微不至的十全好男友一樣陪伴在他的身邊,但是到了晚上,他一到床上就像完全換了一隻鬼一樣,每晚都將冬歉折騰的夠嗆。
冬歉死的時候年紀比較小小,人生觀和感情觀都是被前輩們一手塑造的,所以自然也格外保守。
比如,昨天晚上還跟他上床,求饒都不肯停下來的鬼,一
到白天就變成了一隻對他噓寒問暖的好鬼,
冬歉看在眼裡,
覺得割裂感滿滿。
一般情況下,他在跟人做了過分親密的事情之後,接下來的幾天看見這個人都會情不自禁地覺得尷尬羞怯。
但是謝酌似乎絲毫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因為昨天晚上被謝酌折騰的夠嗆,冬歉雙腿發軟,在下課的間隙,爬在桌子上用水筆隨便在草稿紙上勾勒了點輪廓。
這個身體確實有天賦,冬歉隨手一勾,畫出來的畫就很有感覺。
蘇彥坐在他旁邊,問他:“冬歉,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冬歉聞言,動作微微一頓,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
蘇彥被他看得臉上一熱,輕咳一聲道:“我就是問問。”
好險,好險。
差點沒有穩住自己的表情。
要怪就怪冬歉太漂亮了,比女人長得還好看,整個人就像是被女媧用極寒之地的雪給精雕細琢出來的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把人弄臟...
冬歉麵對不感興趣的同學時實在是高冷異常,很快收回目光,沒有再看他,隻淡淡道:“秘密。”
儘管是這副冷漠到不行的樣子也把蘇彥的心給撩撥的不要不要的。
他喜歡極了冬歉這副愛答不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