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禁製被謝酌觸發,一條條生著倒刺的藤蔓宛若利齒一般紛紛朝謝酌的方向衝撞而去,似乎要將他撕碎。
冬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蕭何看著謝酌的目光燃起瘋狂之色,好像真的想將他碎屍萬段一樣。
冬歉緊張地看著這一幕,心臟快速地跳動,生怕謝酌真的因為救他而出了什麼事。
當那些藤蔓從四麵八方而來將謝酌的身體包裹住時,冬歉嚇得閉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那些瘋狂地想要纏住謝酌的藤蔓頃刻間炸裂開來,碎了個一乾二淨。
謝酌嘲諷地看著一地碎藤,嘲諷地笑了一句:“不堪一擊。”
就在謝酌想要往冬歉的方向靠近一點時,昨日冬歉撞見的那和尚再次出現,符紙在他的指尖燃燒,碎落一地的藤蔓紛紛變成一道道尖刺,鋪天蓋地地朝謝酌飛過去。
謝酌跟他見招拆招,一人一鬼居然打得有來有回。
幾番爭鬥下來,明顯是和尚占了下風。
就在謝酌想要對他痛下殺手時,那和尚忽然怪笑一聲,原本圍攻謝酌的藤蔓反過來纏住了冬歉的身體。
冬歉:“......”
不是,為什麼要傷及無辜?
蕭何對著和尚怒目而視:“你這是要做什麼!”
和尚道:“我不會殺了他,我隻是會讓他受點罪。”
藤蔓纏住了冬歉的喉嚨,冬歉原本蒼白的臉色愈發蒼白,無力地看著謝酌。
和尚笑著看向謝酌:“你現在安分一點,否則,你的小情人可就保不住了。”
“現在,自己卸下自己五成的功力,不然,我現在就掐死他。”
謝酌笑了:“明的不行就來陰的,你們這些人還真是道貌岸然啊。”
冬歉看著眼前的情形,沉默了。
要是謝酌真的照那和尚的話做了,那一切就完蛋了。
可是他是個身嬌體弱的戰五渣,在這種情況下,他能為謝酌做什麼?
一人一係統陷入了沉默。
最終,係統想了想,試探性地建議道:【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犧牲自己的色相?】
冬歉:【......】
不得不說,這好像也確實是一個辦法。
他將目光看向蕭何,難受地扯著脖子上的藤蔓,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緊緊地注視著他,近乎哀求著:“蕭何....我疼。”
他纖長的眼睫根根分明,如受傷的蝴蝶羽翼般輕輕顫動著,整個人如同脆弱的玉器一般,一碰就碎了。
蕭何心中顫動,不忍心看少年受這樣的罪,對那和尚道:“你快將他放下來!”
見那和尚不為所動,蕭何冷冷道:“否則,彆想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和尚嘖了一聲,換了個手段,用藤蔓綁住冬歉的手腳,將他推到蕭何的懷裡。
轉瞬間,蕭何就將冬歉禁錮在他的懷裡。
謝酌不爽地看著蕭何,雙眸微眯。
不過,苦肉計似乎有點作用,起碼冬歉現在的生命安全稍微有了點保障。
隻是謝酌不信任蕭何,在跟和尚打鬥的時候,他總是因為擔心冬歉的安全而分神,有幾次居然都差點被和尚給傷到。
和尚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冷笑一聲,不知用了什麼,一支尖銳的箭羽朝冬歉的方向飛去,速度之快,簡直要在空氣中引燃火星。
謝酌神色巨變,立刻衝上去,洶湧的鬼氣將箭羽半路攔截。
殊不知那被他打落的箭羽忽然間一分兩半,一半射向自己,一般飛落地麵。
速度之快,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但係統可以。
它幾乎是在箭羽衝向謝酌的那一瞬間給冬歉下達了指令。
下一秒,冬歉從蕭何的懷中衝了出來,仿佛爆發了巨大的潛能一般,用儘渾身的力氣擋在了謝酌的麵前。
箭羽在那一瞬間貫穿了冬歉的胸膛。
蕭何睜大眼睛看著少年衝向謝酌的身影,箭羽從他的身體上貫穿,一滴滾燙的血液飛濺在蕭何的眼睛中。
冬歉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隨即抬起眼眸看向謝酌,劇烈的痛苦向四肢蔓延。
謝酌的腦中一片空白。
看著少年倒下去的身影,從未有過的恐懼瞬間湧上謝酌的心頭。
怎麼會...怎麼會....
他接住了少年倒下去的身影,心中好像破了一個窟窿一般,扭曲痙攣,痛苦的要命。
冬歉痛得話也說不出,痛得恨不得快點死掉,痛得麵容扭曲地對謝酌說:“受不了了,太痛了,你再給我胸口補一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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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靜,他紅著眼睛看著冬歉,溫柔道:“彆說話。”
“你不會有事,我能救你...我能救你....”
可是謝酌忘了,他原本就是鬼,擁有的力量也天生帶著股死氣,這股力量,又怎麼能夠將冬歉給救回來呢。
冬歉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時間所剩無幾,他撐起最後一絲力氣對謝酌道:“我死後,大概不會變成鬼...”
“做鬼太冷了。”
“不要找我,你
找不到我的。”
謝酌一直抱著他。
隻是懷中的少年早已沒有了氣息。
那和尚笑著對謝酌道:“你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趁早束手就擒,
我說不定還會給你一條活路。”
謝酌冷冷回眸用看將死之人目光看向他,寒聲道:“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鬼的力量是由這世間一切的惡念和恨意組成。
因為冬歉的死,數量多到恐怖的恨意填滿了謝酌的心臟。
現在的謝酌,恐怕已經成為了這世間最恐怖的存在。
下一秒,天地色變,薄刃一樣的鬼氣鋪天蓋地地湧來。
和尚睜大眼睛,眼睜睜地自己的肉身碎成一塊塊的碎片,和著肮臟的泥土一起碾碎成塵。
....
後麵的事情,都是冬歉從vcr裡得知的。
冬歉唇角緩緩揚起:“我死了他怎麼變得這麼厲害,看來我留在那影響他開大了。”
係統:“......”
冬歉收起了那副懶洋洋的表情,輕歎道:“回去吧。”
“走了?”
“走了。”
冬歉回到了快穿局。
穿過光幕的時候,他的心中有些不大好受。
兩次任務失敗,不知道前輩們會不會生氣呢。
冬歉抬起眼睛看向四周的時候,卻意外發現快穿局裡幾乎所有的前輩都圍在自己的身邊。
他們紛紛關心道:
“冬歉,沒事吧。”
“小歉,疼不疼啊。”
“最後那一幕真是驚險,應該嚇壞了吧。”
什麼沒事?什麼疼不疼?
他忽然意識到,他們指的是自己受得傷。
胸膛被穿透的時候,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快太迅疾,係統並沒有來得及給他關閉痛覺感知,讓他活生生熬了一會那鑽心的痛。
不過這樣演技也能更逼真一點。
所以他回來這裡,就能看到這幫前輩們在圍著自己噓寒問暖,一看就是一副擔心壞了的模樣。
他們都舍不得傷冬歉一分一毫,在任務世界裡,冬歉卻要遭受到這樣的對待。
但是冬歉偏偏上進心又很強,不願意靠前輩們的積分像米蟲一樣生活,非要從最基礎的世界開始,磨煉自己,希望有朝一日成為他們這樣的人。
冬歉笑著跟前輩們打了招呼,接著,以自己現在不太舒服為由去了中轉站休息。
看著冬歉落寞的背影,前輩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這個世界小歉的積分怎麼樣?”
“算上零零總總的成績,及格沒有問題,不過我覺得很奇怪,這些世界裡的人物好像都被注入了某種力量,變得不再僵化,有了更多的自主意思,這樣的情況....彆說是經驗不足的小歉,就連我們也很難成功。”
“要不我去跟他說一說?”
“算了,讓他一個人好好休息一下吧
。”
冬歉在中轉站裡無人打擾地休息了一天。
一覺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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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他點開係統空間的見麵,瀏覽任務界麵。
因為積分增加,冬歉現在已經可以自主選擇被解鎖的世界。
他想了想,選擇了一個高難度的世界。
係統有些擔憂地看著他:“這個世界你可以嗎?”
冬歉笑道:“試試嘛。”
係統覺得冬歉這個人還真是積極上進,這才過了多久,他就已經重振旗鼓,準備去下個世界了。
....
這是一個abo世界。
冬歉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警惕地往四周打量。
這裡是一間充滿各種藥劑味道的實驗室。
在實驗室外圍,能夠聽見不明生物的慘叫聲。
被這種慘叫聲吸引,冬歉從結白的手術床上坐起身來,想起身查看一番,卻發現自己下半截身子毫無知覺。
在這個世界,他貌似腿部有殘疾啊。
冬歉凝了凝眉,目光看向床邊的輪椅。
他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往床邊挪,可當他想坐上去時,輪椅因為他的動作滾得跟更遠,而冬歉則功虧一簣地倒了下去。
唔....疼。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冬歉用胳膊撐住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地朝慘叫聲的源頭爬去。
在被玻璃阻隔的實驗室對麵,冬歉看到一個類似存放培養皿的地方,裡麵裝滿了各種各樣封閉的容器,每一個容器裡麵都盛著奇形怪狀的生物。
一個小怪物被穿著白大褂的實驗員捉了起來,另一隻手握著一把極為鋒利的剪刀。
它被捉住類似“脖子”的地方,賣力掙紮。
那個實驗員臉上的鏡片寒光一閃,下一秒,那個還在掙紮的小怪物的頭顱便在剪刀的威力下掉了下來。
頃刻間,撕心裂肺地慘叫貫穿整個實驗室。
這是極為恐怖的一幕,落在地上的那顆頭顱發出慘叫,留在實驗員手中的小怪物身體卻在瘋狂地掙紮著。
....這也能活?
冬歉有些不忍,瞥開了目光。
但是幾秒鐘後,小怪物慘叫的那顆頭顱下似乎有新的組織正在緩慢生成。
這一幕實在是非常詭異。
冬歉還想再看得更仔細一點,這時,一雙手忽然覆住了他的眼睛。
那雙手明顯是男人的手,指腹帶著薄繭,冰冷異常。
他聽到耳邊有人溫柔道:“小歉彆看。”
下一秒,冬歉被那個男人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