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少年立即道：“對上了，我看無限流副本裡麵，一般有這種提示的，晚上都有鬼出沒。”
白十三：“……”
蕭起：“……”
小小從袖口冒出個腦袋，一臉的無語：“讓你參照好理解這裡是哪裡，但彆把全當真啊！還是不完全一樣的，要更參照現實，例如現在我們該打聽打聽，晚上為什麼會有危險，也不一定就是鬼嘛！”
白十三的臉色更加的一言難儘。
一個整天說著‘電影裡就是這麼演的’‘劇情原來就在我身邊’的鳥，現在在教育另一個愛好者。
就很離譜。
足球少年更是被嚇了一跳，這什麼玩意兒，不是衣服上的繡花麼，怎麼還能探腦袋出來呢。
小小見他這樣笑了聲，似乎在嘲笑他沒見識。
就這會兒功夫，先前賣狀元餅的老板已經收好攤離開了，攔都攔不住。
而其附近其他的攤販也是如此。
再看一看天色，離太陽下山也就最多半個時辰。
早就習慣了進遊戲後時間走向跟現實不一致，白十三左右看看，想找找有沒有彆的人沒有收攤。
就見不遠處又走過來幾個人，短發，一身現代裝。
都是玩家。
那些玩家也看到了白十三幾人，目光在他們中轉了一下，最後落到足球少年身上，走過來道：“你那條街隻有你自己？不錯嘛，還勾搭到了兩個NPC。”
再度被當成NPC的白十三和蕭起：“……”
一臉不明所以的足球少年：“……”
足球少年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心說這難道真是NPC？的確穿著古裝像個古人，但是還給他解釋了續命遊戲啊，這年頭NPC都這麼智能了麼。
他糾結的模樣可給小小看笑了，在那‘哈哈哈哈哈哈’了老半天。
其他人也發現了這隻與眾不同的鳥。
繼而瞧見小小從袖口飛了出來，越發囂張的笑著他們。
“不是NPC。”突然，其中有人反應了過來，“是論壇裡提到過的兩個大佬，就那兩王爺。”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
論壇中出名的大佬。
兩位自稱王爺的，帶著一隻特彆好看的小鳥，那鳥的嘴還挺欠。
大佬是真大佬，靠著擺爛都能成功通關遊戲（指的是贅婿），一下子就發現副本內時間重置過（說的是神奇校園），而且還曾經救回過出了出了遊戲範圍的人（這個不確定真假，有人說親眼所見，但更多的人覺得沒有這麼厲害的道具，就是有，也沒人會給彆人用），因此論壇上還吵過一撥。
而且比較厲害的玩家都沒見過這兩個人，就有人懷疑是某些人故意‘造神’。
眾人反應過來後，紛紛看向在場另一位大佬，一個在論壇上赫赫有名的玩家。對方倒是沒說什麼，隻是自我介紹叫銀狐。
白十三不是沒發覺這些人的態度奇怪，但他並不在意，同樣自我介紹之後，直接道：“既然大家彙合了，我這邊這個玩家是個新人，你們正好給他講一下這遊戲。我們還有事，回見。”
說罷，便拉著蕭起往另一條街走去。
從剛剛開始蕭起的神態就不太對勁，“你想到了什麼麼？”
但不應該啊，那時候蕭起還在冷宮或者剛出來才對。
白十三眼皮一跳，心道，不會吧！
就聽蕭起道：“如果說九年前的京城，我隻能想到一件事情，就是當初赫赫有名的殺人魔事件。”
白十三腳步一頓。
這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不過也難怪，要是好事也搞不出續命副本來。
殺人魔事件當年在京中造成的影響極大，就在那些街邊小巷，比較偏僻之地，每到夜晚，就會有一個人死得極為淒慘。
最開始還隻是普通人，慢慢的人選開始變了，變成長得壯實的男人，好看的男人，甚至是書生……
“發展到書生時，正是春闈之前，而且他偏愛年紀比較小的書生，甚至就連右相的兒子，當年都不慎遇害。”
事情越鬨越大，人們都傳是覺醒者作亂。
那時還沒有蕭起以及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所以是聽聞了消息的天師，還有一些廟裡的大師前來除惡的，結果去案發現場看了幾圈，紛紛表示沒有覺醒者參與的痕跡，這件事情是人為。
但很多人並不相信，甚至開始懷疑，畢竟這案子看著就不像是人能做出來的。
白十三皺了皺眉：“後來呢，人抓到了麼？”
“沒有。”蕭起搖了搖頭，“但某一天過後，那個殺人魔就再也沒有出現。”
白十三直覺這個時間點有問題，果然，就聽蕭起說：“那天正是我出冷宮的日子，自此再也不是沒有人管我，父皇把我帶在身邊，就算是晚上也有守夜的人，平素更是十七八個太監宮女的跟著……”
再加上他的確是很有實力，所以很多人覺得就是蕭起乾的，而先前那些天師們的說法，也隻是不願意得罪皇家而以。
“那這人倒是挑了個好的時間停手，不，不對，這種變態一但開始，極難停止才對，他是真的無法再下手了。”白十三馬上反應過來，那個殺人魔出事了。
縱然京中彆處可能也死過人，但這麼巧的，白十三隻知道一個，很有名的一個。
“太後的侄子，就在那天死了。”
蕭起殺的。
蕭起殺了太後的侄子，非但沒有受罰，反而被接出冷宮，眼見著很受皇帝的關注與寵愛。
這麼關鍵的時間點，再加上殺人……
要不是皇帝一手壓著，當時這件事情就能傳得人儘皆知。不過還是有不少人知道，一度左相甚至都懷疑是蕭起乾的。
“是那個太後侄子吧！”白十三說：“你後來就沒查過麼？”
“時隔多年，早沒了證據。”
蕭起後來還真查過，但也的確沒找到什麼決定性的證據。隻是在查的時候發覺右相的人依舊在追查這件事情，雙方碰上了。
也是在那時，右相才發現蕭起可能真的不是殺人凶手。
更彆提在那之後的確也沒再出現在殺人魔事件，哪怕後來蕭起已經出宮開府，也沒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右相這才消了當年的懷疑。
白十三心道，就因為覺醒的是饕餮血脈，蕭起這些年受了多少誤解。
也因為事關自己，又是多年舊案，以蕭起的性格，進到這個副本會突然這般反應，也就難怪了。
畢竟這可能是能掀開殺人魔真麵目的唯一機會了。
“照這麼說，這個副本的受害人不會少。”白十三又想起剛剛見到的玩家，全是男的，還有兩個戴眼鏡的，倒真符合殺人魔殺人的目標。
他在這邊思考著，旁邊蕭起忍不住看了過來。
這個人，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真的是他乾的。
這種信任……
“對了。”白十三突然想起來，“那太後侄子實力怎麼樣，如果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可能就也不是他。”
蕭起是真正上手跟人生死相博過的，他說：“不弱，身手很好……他當時瞧見了我，似乎是覺得找到了什麼獵物，他想殺我，我感覺得到。”
後來雙方打了起來，對方雖然年長幾歲已經是個大人，但到底蕭起不是普通人，還是更勝一籌。
不，是勝很多籌。
“事情發生後，父皇的反應也很不對勁，他似乎很是憤怒，命人將人捅成了個不像樣。後來太後那邊竟也沒說什麼……”
也因此，蕭起才覺得這件事背後還有事情。
懷疑對方就是殺人魔。
而這件事情很可能被他父皇發現了，所以那憤怒其實不是為了蕭起受欺負，而是因為春闈在即，太後侄子，他的母家人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此事勢必不能暴露出來，所以後來皇帝壓消息，也未必是為了蕭起，很可能是不想這事被過多討論，免得被人察覺出不對勁來。
畢竟受害者中，可還有右相的兒子。
在那之後，右相的勢力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在外看來這是因為他懷疑蕭起，但如今細想，未必是不是皇帝怕事情暴露出來，所以在削右相在朝中的人脈勢力。
而說好的寵愛蕭起，內裡的細節也是細思極恐。
更彆提所謂的寵愛……
白十三最初還覺得，起碼在接蕭起出冷宮時，皇帝不管是愧疚還是彆的什麼，總歸是有幾分父子之情的。
如今知道了真相再想，哪是什麼父子之情，分明從那時候起就看中了蕭起的能力，存了利用之心罷了。
“當初聽說了你把太後侄子一刀捅了還沒事，我就覺得其中必有內情，卻不想是這個。”
白十三有些汗顏，“是我想差了。”
他說完這話，好半天沒開口，小小實在忍不住了，“你想的是什麼？”怎麼瞅這反應，有點兒不對呢。
白十三一把將探頭吃瓜的小小按了回去，決定跳過這個話題，卻見蕭起正目光灼灼的看過來，不由的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就是覺得他可能是看你漂亮，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所以才……”可能是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離譜，白十三又馬上道：“畢竟我還傻的時候誇你好看，那時候你表情有些不太對，我後來恢複正常想到這點，自然就誤會了。”
這不能怪他，白十三想。
蕭起聞言一愣，好半晌才說：“當年確實有一些見過我的太監們說過不中聽的話，不過他們倒不敢做什麼。”
隻是對於那個年紀的孩子而言，那些難聽的話已經讓人覺得相當惡心了。
白十三不免有些憤怒。
蕭起這樣好的人，幼時必然也一點兒不熊，乖乖巧巧的，最多話少些……說不定要是自幼被善待嬌養，也不會長成沉默寡言的模樣，會像很多孩子一樣撒嬌，可可愛愛的……
“回頭咱們去把皇帝套麻袋揍一頓吧！”
蕭起一愣。
小小已經積極響應：“好，揍他丫的。”
白十三頭一次覺得他有些礙眼，在腦海裡嘀咕了好幾句這是自己養的鳥，自己養的，自己養的方才沒把這貨給撥毛收拾了。
再把鳥往衣服上一按，讓他縮回去少開口。
這才道：“天快黑了，去看看其他玩家那邊，有沒有什麼彆的線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