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賈頓時迎上去:“何總,最近又發財了?”
“哪兒啊,有今個沒明個,比不上你這鐵飯碗。”
何繼偉拍拍老賈的肩膀,老賈跟另外那個打招呼,三人親熱寒暄。
目光落到寧語遲身上,何繼偉眼睛登時一亮:“這位妹妹,我好像見過。”
老賈立即引薦:“這是我們台以前的小‘花旦’,寧語遲。”
“我就說麼!以前常看你的節目。”
寧語遲伸出手,臉上笑容漾開,像一陣清風拂過,令人心曠神怡。
“能被何總記住,實在榮幸。”
又寒暄幾句,一行人乘電梯,到了預定樓層。
包間大而豪華,同時坐下二十人也不成問題。角落配備了一架鋼琴,上麵還放著琴譜。
他們來得不早不晚,裡麵已經坐了不少人,都帶了女伴。
寧語遲掃了一眼,有臉熟但叫不上名的小明星,還有的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各個年輕貌美。
見他們進來,坐下的人趕忙起立,互相打招呼,好半天才坐下。
何繼偉招呼她到身邊:“來,坐。”
她走過去,身上穿了大衣,一顆顆解開扣子。
剛要脫,何繼偉突然按住她,告訴她彆動。
“我幫你脫。”他說。
桌上都是事業有成的人物,風流場合見慣了,對於何繼偉明顯的**,發出一陣曖昧的笑聲。
“老何,你可慢點脫,脫快了再把人衣裳扯壞了。”
“壞了就壞了,再給咱美女買一件。”
一群人笑鬨起哄,寧語遲念著老賈說過的話,隻要不觸碰底線,能忍則忍。
電話裡說過,今夜隻陪何繼偉吃飯,沒有其他。
耳邊鬨哄哄的笑聲她都當雜音。這幫人脫衣服,難免要湊近。
尤其衣服脫到手臂處,他身子前傾,臉就在她胸前。
她裡麵穿了一條酒紅色的吊帶禮裙,曲線玲瓏。她手臂纖細修長,鎖骨精致好看,這深紅顏色,襯得她皮膚瓷白,像會發光。
一群人笑聲更大,你一言我一語,都把這當消遣看。
正熱鬨時,包間門被人推開,酒店經理進來,親自拉開一把椅子。
“裴總,您請坐。”
眾人連忙向門口望去。裴行舟身材挺拔,西裝剪裁合體,到腰線處收起自然弧度,蓋住他挺翹的臀。
他氣質清冷,五官棱角分明,眉眼細致淩厲,即使一言不發,也有讓人不可忽視的氣場。
寧語遲下意識偏頭,剛好撞上男人寒星般的眸。
在她最狼狽的時刻。
沒人在乎她的狼狽,就連裴行舟也好像隻是隨便看了一眼,很快移開目光。
她的心像被藥杵狠狠搗過一番,那痛細細密密,像江南連綿的雨,稀稀落落總不暢快,更教人沉悶。
所有人都站起身,包括這個何繼偉。
一群人眾星捧月般,賣力吹捧裴行舟,各種功績樁樁件件,誇他年紀輕輕,手腕老練,今後商場碰見,還望他能多多照拂,等等。
裴行舟冷淡回應,偶爾也會調侃彆人,麵無表情與人談笑風生。
宴席很快開始。
酒店上菜快,一道一道,菜品外觀精美,味道也是絕佳,都是國宴大廚親自烹飪。
在場大部分都有女伴作陪,你喂我一口菜,我喂你喝口酒,你來我往,好不熱鬨。
裴行舟孤零零一個,看著倒格外寂寥了。
有人喝多兩杯,走到裴行舟身邊,端著酒,話說得不太利索:“裴總,你比我小,我也把你當弟弟看。要我說,這男人到了歲數,還是得有個女人……我看裴總你……也該找一個了。”
裴行舟不著痕跡後退,避開難聞的酒氣。
他也不反駁:“說得是。”
這人一上年紀,就好關心年輕人的感情生活。
又有人問:“裴總這麼多年也沒找,您到底中意什麼樣的?”
寧語遲在倒酒。
何繼偉的眼睛從她胸前掃過,咽了口口水:“這是要喂我?”
她今天眼線畫得挑,看人時,眼裡帶著魅惑:“好啊。”
裴行舟對私生活向來避而不談,眾人都以為裴行舟不會回答。
他扯了扯領帶,從頭到尾眼皮都沒掀,語氣也是一貫的冷:“純的,聽話的。”
此言一出,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在腦內搜索自家親戚有誰符合標準,趕忙向裴行舟介紹。
酒桌上再次熱鬨起來,寧語遲全都聽到了,也當沒聽見。
何繼偉按住她執杯的手,操起筷子夾起一片乳扇。
“這是雲南特產,剛才一直沒見你吃,來,我喂你。”
寧語遲連忙抬手擋住筷子,臉上卻是笑著的:“不了何總,我吃不了這個。”
“怎麼,不給麵子?”何繼偉假裝板起臉。
寧語遲說:“我吃了會過敏。”
“一片乳扇還能過敏?真的假的。來來,就吃一口,一口。要真過敏了,也讓我開開眼,這乳扇過敏是什麼樣子。”
旁邊戴眼鏡的中年人也跟著幫腔:“這越是過敏,就越要脫敏。這可是好東西,有營養的,吃一口肯定不會有事。”
“對嘛,你看劉董事都這麼說。”
“就吃一口,你總得嘗嘗什麼味道,不然我告訴你啊語遲,你可就比彆人少口福了。”
“說得對啊!我以前吃不得腥,現在年紀大了,後悔年輕時不吃魚,沒多補充蛋白質……”
這世上總有人這麼討厭,明知道彆人不能吃什麼,非要去勸彆人嘗試。
這樣的場麵,對寧語遲來說,也許她撒個嬌,發個嗲,也就過去了。
但她不是程薇,她也是打心底覺得厭惡。
吃一口沒關係?過敏後身上難受的不是他們,拿她的身體開玩笑,然後輕描淡寫說一句:“原來還真有人吃不得這個”。
就算她是情商低吧,讓她對這樣的人伏低獻媚,她絕對做不到。
她連裴行舟都敢頂撞,這些人又算什麼?
她稍微用力,推開何繼偉的手,嘴角雖笑著,眼底卻是冷的:“何總——”
這廂話音未落,隻聽包間主座位那裡,響起一道毫無感情的聲音,仿佛天山之上最冷的一塊玄冰。
聲音明明不大,卻讓嘈雜包間一秒鐘安靜下來。
“原來我們何總,喜歡逼人吃東西。”
所有人移過視線,看向主位上的人。
男人低頭,銀質打火機在手指之間轉來轉去。
啪嗒一聲,打火機被扔到桌上,裴行舟漫不經心抬眸。
“我也過敏,何總不如也來喂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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