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濃(2 / 2)

春意濃 沈驚春 9991 字 3個月前

他已經探向她的身體,看她在掌下情難自抑,他聲音又低了些:“不說話?”

寧語遲渾身有些熱,身體的反應很難控製,她按住他繼續向下的手,說:“不要。”

她的力道並不大,他還是停了下來,問:“你不想?”

“不想。”

裴行舟抽回手,重新摟住她:“你睡吧,不碰你。”

她並不想睡,可也不想麵對裴行舟,隻好閉上眼睛假寐。

睜眼的時候已是下午,身子睡得僵,發現自己還在他懷裡。

她微微仰頭,就能看到他的臉。

這張臉那麼好看,劍眉,挺鼻,薄唇,有棱有角,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了他手裡。

他們貼得那麼近,可心卻隔得很遠了。

晚上一群人吃得火鍋。都是一個圈子的,從前不認識,玩了一天下來也熟了。

方曼姿家世好,大家都捧著,徐晚清回國不久,都知道她爸爸在選女婿,有心思活的,會在關鍵時刻獻殷勤。

她坐在裴行舟身邊,左手邊是方曼姿,除了裴子亦,其他人不敢多跟她說話,熱鬨氛圍到她這兒就斷了。

徐晚清問她:“語遲,你怎麼不說話呀,是不是玩兒得不開心?”

寧語遲說:“沒有。”

徐晚清去看裴行舟,說:“行舟哥,你快照顧語遲一下,不然我們這麼多人熱熱鬨鬨的,把她給冷落了。”

裴行舟沒說話。

她的話沒人接,氣氛有些尷尬了。

把徐晚清喊來滑雪的張岩說:“晚清就是會照顧朋友,可能這就是人美心善吧。”

裴子亦用公筷夾了塊牛肉,放到寧語遲碗裡,說:“放心,我嫂子我哥肯定會照顧,嫂子就是今天玩累了。”

徐晚清說:“也是,行舟哥真的很會照顧人,我今天摔在半坡上,行舟哥趕緊過去扶我,也不怕自己摔了,真羨慕語遲,能找行舟哥這麼好的男朋友。”

方曼姿聞言心中冷笑,臉上卻是笑眯眯的。

她從小就在名媛圈子混,你來我往的暗鬥場合見多了,心裡頭再不屑,也能做到麵不改色。

她說:“徐小姐這話可正說反了。裴總這麼好,卻喜歡我們遲遲,那你說,我們遲遲得多好?”

徐晚清朝她笑了一下:“方小姐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了。”

方曼姿拿起巾帕,矜持地拭了拭嘴角,小指翹著,動作優雅美觀。

“是有點考慮不周。你摔了裴總去扶,那是裴總有紳士風度,但我建議下次徐小姐身邊還是跟兩個朋友比較好,免得再摔了還要彆人的男朋友去扶。我們遲遲大度才沒跟裴總生氣,換做彆的女人就不一定了。到時徐小姐不小心破壞了人家感情,這罪過可就大了。”

饒是徐晚清舌燦蓮花,遇到方曼姿這種堪比宮鬥十級的選手,也落了個啞口無言。

張岩說:“嗨,晚清當時摔了,嚇都嚇死了,哪會想那麼多。而且晚清在國外待久了,那邊比較開放,也不注意這個。”

方曼姿放下巾帕,說:“我又沒說怪她,跟我解釋什麼。既然國外開放,那下次找個外國人扶。”

桌麵上鴉雀無聲,隻剩下火鍋咕嘟咕嘟。

方曼姿最不怕尷尬,彆人下不來台是彆人的事,她舀了個蝦滑放到寧語遲碗裡,說:“多吃點。”

她朝她笑。

寧語遲心中一股暖流滑過,她知道,方曼姿在替她出氣。

不過,她也沒有那麼生氣,就是很麻木,好像什麼事都傷害不到她了似的。

等吃完火鍋,這群人又嚷著要泡溫泉。

方曼姿也拉著她去,她念著一天都沒陪她,也就跟著去了。

泡溫泉的地方池子很多,有大池子,也有那種小池子。

兩人泡在一起,熱氣氤氳蒸騰,舒服得毛孔張開。

一天的疲意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渾身上下暖意融融。

方曼姿說:“那個徐晚清,怎麼人這麼婊,難怪上次會把跟你家裴總的合照發出來。”

寧語遲說:“她挺喜歡裴行舟的。”

“沒說她喜歡不行,可明知道你跟他什麼關係還要往前湊,你看她剛才吃飯說的話,不教訓她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寧語遲笑了笑,沒說話。

方曼姿表情狐疑:“遲遲,我怎麼覺著你不太對勁啊。”

“沒。”她的手臂搭池子邊上,背對方曼姿,說,“可能是累了。”

方曼姿沒再問,但她直覺寧語遲絕不是累了。

自從下午之後,她身上總有一股勁兒,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了,人還是那個人,可就感覺缺了什麼東西。

又說不上來究竟缺了什麼。

晚點人泡乏了,就想去找裴行舟要房卡回房。

她肩上披著浴巾,頭發泡濕了,一綹一綹搭在浴巾上,臉上蒸得白裡透紅,像熟透的蜜桃。

池子這邊沒有,問了同行那群男的,說裴行舟跟裴子亦幾個去打牌了。

她就往棋牌室那邊走,一間又一間包房,路過一間能聽到裡麵稀裡嘩啦洗麻將的聲音,再路過一間,裡麵似乎在下象棋。

她找了半天,直到最裡麵那間包房,門稍微開了個小縫,她順著那個縫,先是隱約看到了裴子亦,再往前走,就看到了裴行舟的臉。

她剛要敲門,就聽裡麵傳來一句話。

裴子亦說:“我事先不知道徐晚清跟來,也沒想到她會跟張岩認識。”

裴行舟聲音的聲音很淡,說:“沒事。”

裴子亦打出一張牌,道:“雖說嫂子大度,但哥回去還是哄哄,彆讓嫂子真傷了心。她好容易回來,對你來說也是好事。”

裴行舟嗯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

寧語遲以為對話停止,正準備進去。

裡麵又傳來了裴子亦的聲音。

他抓了張牌,碼好應該擺放的位置,說:“改天也得跟徐伯父說明白,還有,我看哥還是早點把嫂子娶了,對嫂子也算有個交代。”

一句話,讓寧語遲的手停了下來。

等了很久,終於等來了裴行舟的回答。

他的聲音毫無起伏,一點波瀾都沒有,就像在回應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他說:“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

四個字,如釘子一般,狠狠紮進寧語遲的心口,將她釘在原地。

她想笑,就像看到裴行舟扶著徐晚清離開,而她卻一個人摔在地上那樣無所謂地笑,可她笑不出來。

走廊裡熱鬨的打牌聲,機器搓麻將的聲音,混在一起明明吵得很,可就在方才的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什麼都聽不到了。

周身血液瞬間凝滯,她變成了寺廟裡的鐘。

粗壯的鐘杵一下又一下撞在她身上,那痛感延遍四肢百骸,最後順著血液彙到心口,痛到她忍不住蹲下身,才能勉強緩解窒息。

又有誰會在意,鐘會不會痛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