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濃(1 / 2)

春意濃 沈驚春 16056 字 3個月前

裴行舟一路在夜色中飛馳,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跳得有些快, 總覺得哪裡不安。格!格*黨&

他將手機開機,電話撥回去, 一遍又一遍, 直到手機自己掛斷,都沒人接聽。

他眉頭微蹙, 直覺不妙, 打電話給裴子亦,問:“你嫂子給你打電話了嗎?”

裴子亦在那邊很是茫然:“啊?沒啊,出什麼事了嗎?”

裴行舟說沒事,把電話掛斷。

又打了幾遍,仍然無人接聽, 他握緊方向盤,將車速開到限速最大,平時四十分鐘的車速, 他開了半個小時就回來了。

進樓時,兩個穿著藍色工裝的工人, 背著工具箱從裡麵出來,

見到裴行舟,他們立即避到一邊,給他讓路。

裴行舟目不斜視, 徑直上了電梯。

電梯跳躍到指定樓層, 他打開門, 發現房間裡的燈全關著,好像沒有人似的。

她早上穿過的鞋子,確實脫在門口。

伸手按開開關,隱約聽到樓上有水聲,他走上樓,洗手間的浴霸開著,門卻緊緊關閉。

他推門進去,剛要開口,一見裡麵的情景,深深擰起眉頭。

花灑開著,綿密的水流落下,儘數澆在她的頭上,身上。

她靠牆而坐,身上被打濕,衣服頭發緊貼皮膚,浴霸為她身上蒙上一層暖色,臉色卻是慘白。

裴行舟的皮鞋踩在水上,大掌關閉水龍頭,水流戛然停止,他伸手抓住她**的臂,硬生生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你在乾什麼?”

她身上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把她拎起來,她也像隻人偶那樣,任他擺弄。

裴行舟一手把她攬在懷裡,也不嫌她會弄濕自己的西裝,另隻手隨手扯了條浴巾,裹在她的身上。

他將她打橫抱起,水順著她的身體滴落在地,斷斷續續滴了一路,一直延伸到臥室。

她被放在床上,裴行舟開了燈,眉頭緊蹙,又找了條浴巾回來,也不顧自己的外套沾濕,站在床邊,雙手隔著浴巾擦拭她的頭發。

裴行舟問:“怎麼不接電話?”

浴巾與頭發摩擦的聲音沙沙,她仍舊不肯回答,像沒聽到一樣。

大致把她的頭發擦到不再滴水,他伸手去解她的襯衫扣。

“脫了。”

他的手掌隔者**的襯衫,溫度傳到她的身體,她終於有所感,緩緩抬起手,按住他解到第三顆紐扣的手,昂頭看他。

她語氣很輕,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睛,在這時卻像失了光彩。

她唇角微彎,那張臉白且清透,美得讓人想要破壞。

她說:“要我。”

裴行舟脊背一僵。

她的手順著他的手背向上,伸到他西裝裡麵。她揪住他的領帶,將他扯近自己。

“你不想要我嗎?”

她的呼吸灑在他臉上,自下而上看人時,眼尾帶了勾子:“如果你還是個男人,今晚就彆放過我。”

他的喉結滾了滾。

然後,反握住她的手臂,讓她背對自己,狠狠要了她。

他把她的胳膊貼在背上,纖瘦的背凸出一側蝴蝶骨來,仿佛振翅欲飛。就如寧語遲這個人,有種脆弱的美麗。

她今夜格外主動,一聲又一聲婉轉動聽,他恨不得將她撞碎。

全部理智都被眼前的風光支配,他手上力氣沒收,掐得她身上一片紅。

他在天光幽暗的地方覓到一處山穀,山穀狹窄,隻容他一人通過。

峽穀有溪流潺潺,他涉水而入,獨享裡麵的美景。

山穀裡暖意融融,像極了書中描繪的桃花源,美好,寧靜,祥和,他在裡麵反複探尋,有時步調快,有時節奏放緩。

不管什麼節奏,他都將沿途美景儘收眼底。

歇了又起,起了又歇。

他們極儘所能地取悅彼此,滿足彼此,在夜晚縱情享受,她與他共同登頂。

窗簾沒拉,窗外的月亮將他們今夜的糾纏看得一清二楚。七年來月亮看過很多,更像是他們愛的見證。

可是月亮不會說話,它隻在天上高高地看,冷漠地旁觀人世間的一切喜怒哀樂,離合悲歡。

直到天光見亮,床上的人終於方歇。

她今夜的主動令他覺得不真實,總覺得像一縷煙,風一吹就散了。

即使此時摟著她的肩頭,即使之前在她深處頂了一次又一次,她的深處咬得又緊又熱,也沒讓他產生什麼安全感。

真奇怪,七年來,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

寧語遲埋在他懷裡,與他身體相貼,呼吸聲逐漸歸於寧靜,寧語遲拿掉肩上的手,說:“這次真的結束了,裴行舟。”

剛被放到一旁的手,重新掐住她的肩,他把她按在床上,整個人居高臨下看著她,臉上陰雲密布:“你說什麼?”

“還要我再重複一次嗎。”她無所謂地笑,“我們分手了,沒關係了,今晚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不會再有下次了。”

裴行舟麵染寒霜,眼底有怒意在翻湧——他終於打破了他的冷靜,在最後的時刻,她跟他提分手的時刻。

何其有幸,她還能看到他失去理智。

可這些都無關緊要了。

他掐住她的脖頸,從前都隻是輕輕用力,是宣布主權的束縛,可這一次,卻加大了力道,她的呼吸都有些不暢。

裴行舟咬著牙,下頜線崩得很緊:“分手,憑什麼?之前是你要走,既然走,為什麼要回來?你想回就回,想走就走,拿我當什麼?”

寧語遲去拿他的手,他再不放手,她就要窒息而亡。

她眼角沁了淚,臉上笑容諷刺,覺得他的話可笑極了。

“拿你當什麼,你又拿我當什麼?裴行舟,這七年我又算什麼?”

“你什麼意思?”裴行舟一臉沉雲,他在隱忍。

寧語遲盯著他的眼睛:“裴行舟,你愛過我嗎?”

“你覺得呢?”裴行舟目光沉沉,凝視著她。

兩人對視良久,久到她險些再次沉浸在他那雙眼眸裡,她輕輕移開眼,落到窗外的月亮身上。

“算了,已經不重要了。”她自嘲地笑,“犯賤總要有個度,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裴行舟單手將她的臉扭回來,強迫她看向自己:“我限你在一分鐘內收回這些話,我可以當做今夜什麼都沒發生。”

寧語遲實在覺得好笑,笑到最後,眼淚都流出來了,全都順著鬢發流淌到了枕頭上麵,在一側流下一圈水痕。

她說:“你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可我不能。我年紀大了,沒有那麼多個七年陪你耗,我已經不愛你了,裴行舟。”

她推開他,起身要走,卻再一次被他按回床上。

“你以為你想走,這一次我就會放你走麼?耍了我一次,還想耍我第二次?”

兩人在床上撕扯,糾纏,一個要走,一個不肯放,到最後他氣急,堵住她的唇,直把她吻得沒了力氣。

終於放棄掙紮,他才肯放開她。

裴行舟沉默著,稍微放軟了一些。

他說:“遲遲,到底要怎樣,你才不會走。”

寧語遲回望他,說:“我要你娶我。”

“……”

“那天你跟子亦的話,我都聽見了。你根本不會娶我,也沒有考慮過與我有什麼未來,我對你而言,究竟算什麼?”

他再一次的沉默,讓她的心冷得不能再冷。

不過她並不怎麼意外。

心死了也好,死了反而不會再痛了。

“沒有人會一直等在原地,我等了七年,是該向前走走。”

“天亮之後,我會離開這裡,如果你真的愛過我,裴行舟。”

“不要攔我。”

……

臘月初四這天飄了小雪,洋洋灑灑,為街道添了一些白色浮塵。

行李箱的滾輪碾過兩道痕跡,一直向西,揚長而去。

日頭躲在雲層後頭,天空灰霧蒙蒙。

不會有人在第一道晨光透進玻璃窗時,吻上愛人的唇。

*

兩個月後。

暮春三月,春寒料峭,北方萬物複蘇,整座城市都跟著煥發生機。

又是一年伊始,每到這個時候,人們就會習慣性覺得,糟糕的事情已經過去,生活總會翻篇,所以都在迎接新的未來。

不管彆人是不是,起碼F台是這樣。

新綜藝《花樣少年》已經報備,就等第一期製作出來送到上麵審批,F台實力強硬,後續審批不是問題。

唯一頭疼的,仍然是邀請嘉賓的問題。

去年已經試著接觸一些藝人,大部分都有興趣,其他人或是因為檔期不適合,或者是其他安排,總之遲遲沒定下來。

可惜,對這個節目感興趣的,節目組瞧不上;最理想,也是最想邀的藝人組合,卻拒絕了他們的請求。

“既然N1ne不來,隻好再換其他選擇。聶導看看這個,去年最火的選秀出道組合,互聯網上討論度很高,粉絲忠誠度也不錯。”

會議室內,節目策劃人員向導演提議。

N1ne正是聶導演最想邀的組合,國外練習生組合出道,在國外就有超高人氣,歸國後人氣更是空前。

每次線下活動,演唱會,機場接機,必有其粉絲相關的新聞上熱搜,每次上熱搜,又會吸到不少路人粉,循環往複,N1ne可以說是目前國內正當紅的組合。

他們歸國兩年,一直沒參加任何綜藝,如果《花樣少年》能作為他們參加的第一個綜藝,這個噱頭打出去,聲名必定大噪,節目未播先紅。

這就是節目組想看到的結果,奈何N1ne太難邀,如果不是看在F台的麵子上,可能連對方經紀人都接觸不到。

寧語遲問:“他們拒絕的理由是?”

策劃看向她:“說是沒空。”

寧語遲說:“可以等到他們有空的時間。”

策劃苦笑:“其實都是借口,N1ne這麼紅,應當就是不想來,不願意做免費的廣告。”

其他人都沉默,人家紅,有拒絕的資本。

這條路行不通,隻好再換條路,聶導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說:“那就接觸下這個選秀的,看看對方什麼態度。”

“好。”

策劃點頭,為了說服聶導,也是為了說服自己,她進一步介紹這個選秀組合:“隊內成員比較多,粉絲結構也比較複雜,部分成員之間粉絲嚴重不合,到時候可以多剪輯一些有爭議的鏡頭,讓粉絲吵出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