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銳走了兩步,撿起地上的一把匕首,用雪將上麵黏糊糊的血擦乾淨了。
阮魚抱怨道:“它腦殼好硬,匕首鑿不開。”
所以她回去找了把斧頭,打算再試試。
裴銳沒忍住,低聲笑了。
哎,真可愛。
“...你站遠一點,我來吧。”
他接過斧頭,沒費多大力氣就將晶核剝了出來,是成色很好的墨藍色,用雪水擦洗乾淨,回頭還要再放進滾水裡燙一燙。
至於這頭雪熊的屍體,沒打算要了——這玩意兒的肉很不怎麼樣,且皮子也壞的厲害,沒有留存的價值了。
他將屍體拖行了一段,從山崖上丟了下去,回來的時候,阮魚正蹲在倒塌的院牆旁邊,撿拾碎落的磚塊。
“回屋裡去。”裴銳道:“天冷。”
他平時很好說話,但遇到這種時候,立場就變得相當堅定。
如果說一遍不肯聽,兩分鐘之內還要再說第二次,第三次,聒聒噪噪的煩死人。
阮魚懶得聽,便拍拍手進屋了,順便拿了兩塊熟肉,蓋在鍋裡熱著。
她現在已經不需要進食普通的食物,對這些自然也沒什麼感覺——還不如吊在床尾的那些晶核聞起來更香一些呢。
一塊晶核可以頂兩天,如果是成色特彆好的,三天也沒問題。
說真的,如果拋開這件事情本身的不合理性,就還挺省心的。
等鍋上的水燒開了,裴銳也進來了,將斧頭靠著牆放好,在水盆裡洗手。
阮魚:“熊皮不要嗎?”
裴銳搖搖頭:“不要了,家裡不缺。”
全是洞,拿來也沒什麼用處。
“這頭雪熊我已經找了好多天了,它行蹤隱藏的很好。”他道:“不知今天怎麼就發瘋了。”
阮魚:“你老婆被人剝皮鋪在地上當毯子,你也得發瘋。”
裴銳:“.......”
這樣不吉利的比喻,聽得他心驚肉跳。
傍晚時候,又起風了,伴隨著鵝毛大的雪花往下飄。
院牆修好了,但是窗戶上破掉的玻璃,就隻能暫時用木頭釘起來。
但即使釘起來,還是能感覺到往裡灌風,並不怎麼結實——且也影響采光。
還是得去重新采買一塊玻璃,不過離這裡最近的營地,也大概得走上一天一夜。
他將這樣的想法說出來。
阮魚:“去唄,順便帶點解悶的東西來。”
什麼畫本子撲克牌的,極寒要差不多兩個月呢。
裴銳不大放心:“你自己行嗎?”
阮魚莫名其妙:“——這有什麼不行的!”
裴銳:“......”
說真的,他不敢將阮魚往人多的地方帶,青花病毒檢測設備,每個基地和營地都已經有安裝和普及,準確度超過百分之九十五。
他不想冒這個險。
阮魚指指那個吊著的小口袋:“我有吃有喝,彆的不用你操心。”
那裡麵放著很充足的晶核,沉甸甸的一大袋,兩天吃一顆,也能吃兩個多月。
這也導致這片林子裡,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變異種,都不怎麼敢往這片區域湊。
裴銳思量半晌,一咬牙:“行,那我現在就出發。”
阮魚:“?”
不用這麼著急吧?這馬上就要天黑了啊。
“早去早回。”alpha道:“你千萬彆出去,林子裡有變異種,極寒時候最容易傷人。我會儘快趕回來。”
他行動很利索的套上皮毛的厚衣服,去外麵收拾車了。
阮魚也跟出去:“...要我說,你也沒必要著急。”
她完全有能力照顧自己。
Alpha坐在車裡,深深看她一眼:“...回去吧。”
車窗關上,又再放下來,他叮囑的:“門要鎖好。柴劈好了,水用缸裡的,積雪不用管,我回來掃。”
阮魚:“......”
“行。”
這人怎麼這麼愛操心。
她揮揮手,看著車子的兩個尾燈在夜色中走遠了。
然後將門鎖上,回去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阮魚(大殺四方)
裴銳(被濾鏡蒙蔽了雙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