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不速之客大晚上的哐哐砸門。
彼時裴銳正在照看爐火, 聽得聲音,提著斧頭就出去了。
但門一打開,他就懵了。
麥修斯氣勢洶洶的站在那裡, 落了滿頭滿臉的雪花, 活像是山裡跑出來的雪熊。
但說實話, 此時就算真的見到一頭會敲門的雪熊,alpha也不會比現在更驚訝。
裴銳:“...你怎麼來了?”
言語間不是很歡迎的樣子。
麥修斯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當場厥過去:“你說我怎麼來了!”
明明說好的要回天網, 左等右等的也等不到,最後隻有一條消息“不回去了”就徹底失聯,嚇得他連夜從天網跑出來, 也隻找到了壓成碎片的通訊器。
作為最鐵的兄弟, 麥修斯的擔心是實打實的。
在這節骨眼上脫身不容易, 他甚至直接跟自己的頂頭上司鬨掰,撂挑子不乾了,極寒的暴風雪天氣裡, 天南地北的到處找。
活要見人, 死要見屍。
結果呢!
翻山越嶺爬過來,人家壓根不想見你!
他氣的要罵, 又覺得憑什麼自己站在門外,於是一把將裴銳推開,要往裡麵走。
Alpha瞬間緊張:“你乾什麼?”
麥修斯炸毛, 一把將他甩開,大聲嚷嚷:“怎麼了!我還不能進去嗎!我這麼遠來找你!”
“我凍的像狗一樣,還掉進不知道哪個傻逼設的陷阱裡,差點紮成篩子!”
“你竟然都不讓我進屋去!”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進屋!
許是這氣勢太過驚人, 裴銳真的被震住了,是以麥修斯順利的闖進了屋子。
他進得門來,毫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往下灌。
裴銳:“...你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
麥修斯跳起來要打人,又被按下去,警告道:“夠了啊,凡是有個度——再胡來,扔你出去。”
“你威脅我!”
“是啊,怎樣?”
“狗東西!”
“......”裴銳緩了緩情緒,無奈道:“說吧,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麥修斯拔高聲音:“你還好意思說?!”
也就是關係鐵,也就是穿一條褲子的感情!
為什麼要突然失聯?
為什麼不報個平安?
麥修斯壓根沒法平複自己的心情,伸著手指,顫顫巍巍的:“你、你今天要不能說出個合理的理由來,我點了你的房子!”
裴銳:“...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他惡狠狠的:“或者你想慢慢說,我也有的是時間!”
反正他已經將院長得罪透了!
“對了,阮魚呢?你們沒在一起?”麥修斯後知後覺:“B組的黃教官,說阮魚也一直沒有回去。”
“嗨,我在這。”
Omega盤著腿,坐在上鋪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見。”
麥修斯:“......”
再度心梗。
小情侶在這築愛巢是麼!
合著他又多餘了是麼!
他哆嗦著手指:“...你們倆,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這般沒數!”
又不是說回天網就不能見麵了,又不是有人要堅決的反對他們在一起,至於搞私奔這一套麼!
裴銳:“大麥,你彆激動——”
但是大麥很激動。
激動的想打人。
阮魚從上鋪跳了下來,主動道:“你看我,就知道原因了。”
麥修斯:“?”
他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就被裴銳推的一個踉蹌,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把阮魚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自己。
麥修斯一愣,更生氣了。
他指著裴銳的鼻子,破口大罵:“——彆逼我扇你!”
這般防備是什麼意思!好像他能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是的!
“讓開,總瞞著有什麼意思。我告訴你原因。”
阮魚推開裴銳,上前兩步,讓對方看清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頓:“...所以你看,我沒辦法回去。”
本是淺茶色的瞳孔裡,兩圈白色的環狀,十分清晰。
麥修斯愣住。
阮魚:“現在懂了麼?”
麥修斯失聲道:“這不可能!”
裴銳又一次湊上來,橫亙在兩人中間:“所以大麥,你看,也不是我想故意瞞著你...但事情就是這樣。”
“你上一邊去。”
麥修斯將他揮開,上前一步,捏著阮魚的下頜:“...轉眼睛,往旁邊看。”
阮魚依言照做了,裴銳在一旁緊張兮兮的盯著。
“你這樣,多久了?”
“一個月。”
“怎麼可能!”麥修斯大叫起來:“青花病毒的潛伏期隻有三天!而且你不可能感染青花病毒的!”
裴銳心說你怎麼比我還激動,他當時都沒有這樣情緒失控來著。
“好了大麥,你彆喊這麼大聲。”他道:“就算感染了,也不是...”
“你懂個屁!”麥大科學家焦灼的反複踱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沒可能啊!”
裴銳插話道:“我先前就想問,為什麼你這麼確定小魚兒不會感染病毒?”
麥修斯睜大眼睛,磕磕巴巴:“你這不廢話嗎!你們倆...那個過,怎麼可能會有!”
裴銳:“哪個?”
麥修斯瞪他:“你說哪個!那個!”
Alpha茫然的:“那個是哪個???”
麥修斯忍無可忍,一把拽著裴銳,走到角落裡,壓低聲音:“...你們不是伴侶關係麼,體...液交換什麼的,當然不會感染!”
裴銳:“.......”
誰跟你說我們是伴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