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栽了。
“好吧,怎麼我都認了——走吧,小魚兒,帶你去看看,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阮魚拍開他的手:“少磨磨蹭蹭的,帶路。”
......
密林算是熟悉,但在大白天裡,如此大膽的行走到這樣深入的腹地,倒是頭一次。
裴銳在前麵帶路,待走到那處地點,彎下腰來掀開了金屬板的入口,還不忘轉頭叮囑:“裡麵有點黑,小心。”
阮魚催促道:“...黑點怕什麼?快走快走!”
很迫不及待的模樣。
“...那你跟緊我。”
等入了地道,依舊是裴銳帶路,一邊走著,一邊嘴裡還說著話:“...這邊低一些,小心碰著頭。”
“有些灰塵,彆用嘴巴呼吸。”
“注意腳下,路不太平...小魚兒?”
他後知後覺,自打下來之後,阮魚就沒說話了。
有些奇怪。
但光線昏暗,恰好又在道路最狹窄的一段,裴銳轉身困難,隻能試探安撫:“...害怕嗎?要不,給你抓著我的袖子?”
阮魚還是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的道:“好重的血味兒。”
如今目力也比以前好了許多,能隱約看清地上,是有許多乾涸的血跡的。
淋淋漓漓,顏色深淺不一。
而這地道又通風不暢,即使已經過了許久,也能輕易的嗅出氣息。
一個人,該有多少血,才能將這整條路都染成這樣。
“......”Alpha啞口無言,隻能乾笑:“那,也不是什麼嚴重的...”
“隻是看著嚇人些,隔天就結痂了,皮肉傷,算不得什麼。”
“真的,我現在都好了。”
阮魚:“......”
她又不說話了。
裴銳有些後悔。
早知道該先做點準備的,至少弄些水,把這裡的痕跡衝洗一番——大麥也笨,單知道要打掃外麵,怎麼不把這裡也弄一弄!
他很沒良心的將鍋都甩在發小頭上。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就在這樣懊悔的情緒裡,地道終於走到了頭,alpha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鑽了出去,然後把阮魚拉了上來。
林間空氣清新,難得的好天氣,幾縷陽光透過枝丫投映在地上,光斑點點。
驟然從黑暗來到光明,阮魚不太適應的眨了眨眼睛。
裴銳湊上來,帶了幾分求饒的軟聲道:“小魚兒,彆生氣行嗎?我也不是有意要瞞著的。”
阮魚:“我生什麼氣?受傷的又不是我。”
徑自向前去了。
“.....”Alpha有些訕訕的,連忙快走幾步跟上去:“但是我瞞著你了,而且,而且還沒說實話...這是不對的。”
“這不對嗎?”
“不對!”
“該罰嗎?”
“太該罰了!”
阮魚停下腳步,轉頭看他:“...這可是你說的。”
Alpha連連點頭:“我說的我說的,你罰吧,我都認的。”
阮魚擰著眉毛,似乎是思索什麼,然後伸出手來,在他胳膊內側掐了一把。
倒是會挑地方,上臂內側肉軟,格外的疼,力道又很紮實,Alpha齜牙咧嘴,差點蹦起來。
疼是疼的,但心裡卻輕鬆多了,連腳步都輕快不少,也更加喋喋不休:“...我這不是都全盤拖出了麼——坦白從寬,你說的,我都記著。”
Omega涼涼道:“記著有什麼用,我就不能不承認麼。”
裴銳:“......”
無法反駁。
地道的出口連貫的是那片被荒廢的研究區域,斷壁殘垣的十分荒涼。
許是因為曾經的繁華,如今的衰敗和自然接管的痕跡,看來便更加具有衝擊力。
阮魚四下打量,突然道:“...這地方我見過。”
裴銳吃驚:“你見過?”
她沒答話,隻往前兩步,撿起地上一個乾癟的瓶子,上麵依稀有幾個字,還能勉強辨認:“...天網三十三號資源研究基地。”
“沒錯,就是這個名字,模擬室的訓練副本裡,有這個故事。”
裴銳:“模擬室?那是什麼?”
Omega言簡意賅的道:“是B組的一種訓練方式,很多故事式的練習,鍛煉推理能力,對戰反應一類的。”
而這些故事,大都是由真實事件改編而來,比如曾經做過的《雪夜刺殺》模擬訓練,就是源於一樁真實的凶殺案件。
她指著那處建築:“封麵的圖,就是這裡,連這個破了一半的水池也一樣。”
說著,又走到另一個方向,比劃著:“這裡,應該有個資料室。”
裴銳也有了點興趣:“那...三十三號資源基地,是一個怎麼樣的故事?”
“不知道。”
“......”
“難度太高了,等級不夠,打不開。”
作者有話要說:
裴銳(理直氣壯):大麥也太笨了,收尾都收不好
麥修斯(微笑):我真的要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