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魚走近那棟有著白色頂棚的建築, 指尖觸及圍欄,隻輕輕一推,便轟然倒塌。
屋內的人聽到了動靜, 擁簇的出來, 各個都裹得如同冬眠的狗熊, 手持武器,警惕的看著來人。
“誰讓你進來的!彆動,再過來就開槍了!”
阮魚便果真停下了。
“把蘇致航交出來。”她道:“我找他有事。”
那些人彼此對視, 沒摸清來路,都有些警惕。
有一個率先開口:“...你找他做什麼?”
“要他的命。”
“喲嗬,這小beta說話還挺囂張。”
到底是一群alpha, 沒見過世麵是一回事, 下半身占據高地的時候, 連腦子都不夠用了。
那人見她長得漂亮,又孤零零的一個,便調笑道:“想找蘇致航是嗎?我帶你去啊。”
“但也是有條件的, 小美人, 你陪我們一晚上,彆說蘇致航, 你要牛致航馬致航,我都給你找來。”
其餘人也跟著起哄:“你跟蘇致航是什麼關係?是他的小情兒?看不出來啊,那小子還有這等福氣?”
“這算哪門子福氣哦, 一個大男人讓小情兒找到這裡來!”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便都哄笑起來。
更有一個膽大的,一邊說著,一邊還嬉皮笑臉走到阮魚麵前,伸手要拉她。
結果還沒觸到, 便咚的一聲撲到在地。
已然凍得硬邦邦的,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幾塊。
其餘的人這才知道害怕,俱都慌亂的向後退去,一直退到屋裡,把門也關上了。
阮魚站在原處,聲音很平靜:“五分鐘,把蘇致航交出來。”
有了先前的教訓,那些人這次倒是痛快多了,忙不迭的答應著。
“好好,沒問題!”
沒多一會兒,門開了個小縫兒,一個人被推了出來,撲通的歪倒在地上。
那人看上去十分狼狽,大概是挨過揍,臉上有些血汙,眼鏡也碎了一個,手被綁在身後,在地上徒勞的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阮魚走近兩步,蹲在他麵前,微微一笑:“我們又見麵了。”
聽得這話,蘇致航愣了兩秒,抬起臉來仔細辨認:“你是?”
他近視度數挺高的,眼鏡壞了等於半個睜眼瞎,且本也不太擅長認人,竟然完全沒記得曾經見過這張麵孔。
“不記得了?倒也無妨。”
阮魚一字一頓的道:“我隻問你一件事,為什麼要對裴銳動手?”
蘇致航聽了,突然笑了:“我當是什麼,原來是為了他!”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不過是想踏著他平步青雲一飛衝天!”
“這波我認栽,但他也彆想好過!”
他眼裡閃爍著惡毒的光:“不是都說天網的人如何厲害,還不是栽在了我的手裡!”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瞎了吧?等著吧,以後還會聾了啞了,完完全全變成一個廢人!”
阮魚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讓我很不高興。”
刹那間,alpha的臉色變了。
一股寒氣從肩膀蔓延到指尖,從經脈血肉中穿梭而過,瞬間僵化發麻,冰涼的動都不能動了。
啪嗒兩聲,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腳邊,低頭看過去,竟是幾根冰柱狀的物體。
而自己的手掌,已經光禿禿的隻剩掌心了。
蘇致航睜大了眼睛,喉嚨裡嗬嗬的喘著氣,歪倒在地上掙紮起來,徒勞的說不出一句話。
但如果隻是這樣的死法,未免太便宜他。
Omega思索兩秒,扯著他的肩膀,將人拽了起來。
不如先帶回去,回頭問問顧非英,有什麼最陰毒的折磨人的法子——那人看上去很擅長這個。
正這樣思量著的時候,天空突然傳來螺旋槳的聲音。
她眯著眼睛抬頭望去,就見天邊飛來了三架飛行器,正在朝著這邊靠近。
看看機身上的標識,正是顧非英的人。
倒是想什麼來什麼。
便索性站在原地,隻等著他下來。
飛行器落地,艙門敞開,顧將軍從台階上步行而下。
他穿了墨藍色的製服,外麵還罩了一件毛呢披風,勉強能壓住這刺骨的溫度,又顯得威嚴莊重。
而相比之下,阮魚隻穿著單襯衣,赤著腳站在冰天雪地裡,著實過於囂張了。
顧將軍立在幾步之外,神色平靜:“在這裡見到阮小姐,真是意外。”
阮魚眼也不眨的戳破他的場麵話:“有什麼好意外的?你不是特意過來?”
“不過也正好,我有話問你。”
“...說說看。”
“想請教一些折磨人的法子,這個你該在行。”
“......”
顧非英輕咳一聲:“我這次過來,還帶了個人。”
他稍一抬手,便有人將另一架飛行器的艙門打開,裡麵有張床,上麵躺了個人。
正是裴銳。
Alpha靜靜的躺著,眼睛上依然綁著白色的綢帶,邊上還有隨行的醫生照顧,看上去倒是挺安穩。
阮魚眯起眼睛:“...你是威脅我?”
顧非英搖搖頭:“我隻是覺得,在這種情形之下,你可能更願意與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