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銳抓著阮魚的手, 不管不顧往回走。
他眼睛看不見,方向上自然也不怎麼靈敏,沒留神一頭撞在牆上, 頓時捂著腦袋悶哼出聲。
阮魚歎息道:“你急什麼。”
又拍拍他的頭:“痛痛飛走!”
裴銳:“......”
他一把將阮魚的手重新捏在掌心, 語氣慎重了幾分。
“...有些事, 一定要說清楚。”
“這個人,是先前在古堡基地順手救下的,至於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不清楚,也跟我沒關係——各種層麵上,都沒什麼關係。”
“我已經讓他走了!昨天就讓他走了!”
阮魚:“有個人照顧著, 沒什麼不好的。”
裴銳隻是搖頭:“我全手全腳, 用不著誰來照顧。”
“是嗎?可你剛剛還撞在牆上。”
“......”
“服軟不是缺點。”阮魚安撫的道:“好了, 回去吧,天都亮了,我也得走了。”
Alpha小聲道:“...天亮了就要走, 你是什麼變化來的精怪麼。”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將人送回房間裡, 那個omega已經不在了。
但壺裡的熱水已經灌上了新的,床頭櫃上還多了一盤新鮮的水果, 桌子上的花瓶也被放到窗台上,方便曬到晨曦的陽光。
見此情景,阮魚由衷感慨:“真挺周到。又很細心。”
裴銳:“......”
摸不清風向, 也不太敢說話。
阮魚將他扶著坐在床上,順手摸了個蘋果吃:“對了,麥修斯那邊怎麼樣?”
裴銳遲疑的道:“...醫生說,情況穩定下來了,隻是人還沒醒。”
阮魚:“那我去看看他。”
在這件事情上, 認真計較起來,她還是需要負一些責任的。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自己作死。
拖著個半殘的身軀往一線上衝,他不倒黴誰倒黴。
裴銳連忙道:“那邊好像還不能探望。再等等吧,有消息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其實能不能探望他也不知道,但本能就把這話說出來了——算他小心眼也好,算他自私也罷,就是想讓人多在這裡留些時候。
哪怕隻有幾分鐘。
果然,聽了這話,阮魚便沒再堅持了。
Alpha期期艾艾的:“你這次走了,什麼時候再來?”
“嗯?”
“總不能再隔著七八天。”裴銳控訴的道:“兩個七八天加起來,就快一個月。”
這樣的探望頻率,對於病人的身心健康極其不友好。
阮魚想了想:“如果顧非英那邊沒事,我就過來。”
“顧非英?”
連續幾次從阮魚口中聽到這個名字,alpha忍不住道:“你們最近...經常來往?”
“算是吧。”
裴銳:“那個人...心思過於深沉,最好離他遠一些。”
阮魚不甚在意的:“就那樣。”
利益往來罷了,又不深交,隨便他人品如何。
那麼年輕便身居高位,老謀深算是必然的,於她眼裡看起來,還遠不如顧景可愛。
但這話聽在裴銳耳朵裡,又是另一個意思——分明是聽不得人背地裡說顧非英不好,在為他開脫呢。
難道在這段時間裡,還發生了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這樣想一想,心裡頓時涼了。
阮魚:“我真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裴銳被打擊的心神恍惚,竟然沒出聲,等回神過來,omega早已經走遠了。
“......”
直覺沒錯,顧非英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清晨六點,醫生來例行檢查,裴銳便問起自己的恢複情況。
“唔,比預想中的要好上許多,傷口基本都愈合了,接下來隻要靜養即可。”
“至於眼睛,倒是有個好消息要跟你說——顧將軍那邊著人送來了特效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能到。”
裴銳點頭道:“那好,我今天就出院。”
醫生吃了一驚:“出院?這肯定不行。”
Alpha很堅持:“隻是養著,在哪裡都一樣。”
“你是醫生我是醫生?這沒的商量——要出院,至少得再一個月。”
裴銳:“...我那邊還有些緊急的事,一個月的話,怕是要耽誤了。”
“請您幫我開些藥吧,我保證,在外麵也好好休養,您放心,我總不至於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醫生保持懷疑的態度:“真要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你這樣能做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