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天蒙蒙亮的時候就起床了。
他要趁著花園裡露水還在的時候,去采摘最恰到好處的玫瑰花苞。
但花茶煮好了,當事人卻沒來得及喝一口,便因著有事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Omega因此陷入懊悔:“...我怎麼這麼笨呢?可以用瓶子裝起來隨身帶著呀,車上有小冰箱的,凍一凍喝了清涼又解暑。”
“哎,這下又不知道要去幾天,最好的花期眼見的就過了啊。”
說著又招呼阮魚,讓她多喝點,說這種花茶十分養顏,喝了對omega很有好處。
阮魚:“.......”
如果說糕點之類的還能硬著頭皮吃一吃,那這種所謂的茶水,她是決計不樂意品嘗的。
一口都不行。
便提了意見,說可以用密封袋裝起來,放在冷凍室裡保存。
“母乳不也是可以這樣保存嗎?成年人的腸胃難道比嬰兒還要差?”
這是純粹的歪理,可和清被說服了,慌忙讓人去找袋子,將那些煮好的茶全倒進去。
又因為材質原因擔心會不會影響味道,忙裡忙外的折騰了許久。
相比之下,阮魚就比較清閒。
最近周圍安生了不少,連偷摸靠上來的小賊都不見了蹤影,她夜夜躺在房頂上,無聊的簡直要渾身長毛。
張守震走了一個多星期,這樣平靜的日子也持續了一個多星期,終於有天晚上,照例是和清睡著了,阮魚往房頂上爬,卻發現那裡已然站了個人。
那人身高腿長,頭發被夏夜的風吹亂,麵容模糊的看不清楚,唯有一雙眼睛亮的,遠勝過天上的皎潔月亮。
阮魚:“!!!”
她幾步飛躍上房頂,大步的跑過去,遠遠的看到alpha張開了手臂,便想也沒想的一頭紮進去。
裴銳:“......”
張開手臂是一時的情難自抑,但人就這麼結結實實的撲了過來,簡直是從天而降的驚喜。
他壓下如擂鼓般的心跳,用儘所有自製力才沒有將人緊緊的裹在懷裡——不是不想,而是萬一把人驚動了,這場美夢是不是就要醒了?
但不管他是如何想的,阮魚回神之後,的確是將他推開了。
也正如先前所預料的,omega並未覺得一個擁抱是逾越的舉動,她的語氣甚至是輕快的:“你怎麼在這裡?你要保護的那個人呢?”
裴銳輕咳一聲,壓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他在另一個地方。”
阮魚:“...你們不是在一起?你能回來,他怎麼不回來?”
和清每天都惦念著他的伴侶,最近又在折騰著要把玫瑰花瓣曬乾後留下來保存,這樣在極寒時候,也能喝到新鮮煮好的茶。
即使是無關的旁人,也能被這份心思所感動。
Omega合理推測:“...是不是外麵還不太平,他怕把危險帶回這裡?”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A還挺有心的。
“不是。”
Alpha誠實的道:“張守震在外麵有個情人。”
阮魚:“???”
許是她臉上的震驚太過明顯,裴銳便多說幾句:“...他那情人前段時間懷孕了,去陪了一個多星期。”
這事於旁人來說,或許稱得上絕密,但如果阮魚想知道,裴銳願意把自己變成透明的。
沒有任何秘密。
“就養在內城區那邊的一棟住宅樓上,還雇了兩個保姆,我見過一次,大概有三個月左右了。”
“上次醫生診斷說胎兒不穩,需要來自父親的信息素安撫,所以——”
“所以這一個多星期,張守震一直都守在情人身邊?”
“...是這樣。”
Omega真心實意的生氣了。
原以為是兢兢業業的工作,結果是在陪著情人。
那和清做的那些算什麼呢?
掙紮著撿回命來,累的要死還要處理雜事,每天早起折騰采花瓣,就為了給自己的伴侶煮上一壺好茶...種種心意,全喂到狗肚子裡去。
越想越覺得令人生氣。
如果隻是純粹的保鏢與雇主的關係,倒也不至於這麼調動情緒,可偏偏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暗自抬高了和清的地位,便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裴銳觀察她臉色,試探的道:“...小魚兒,你沒事吧?”
阮魚板著臉:“代入感很強,我已經被綠了。”
“......”
“現在就去弄死他。”
她說這話,可不是在置氣,而是真切的動了殺意。
什麼東西,長成那個樣子,還有臉要養情人?
大了他的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