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薅著領子將人提溜過來,將本子往他手裡一塞:“快點,這個本子上記的東西,你看得懂吧?”
“什麼東西?”
大漢接過了本子,對著燈光一照,確實是些很眼熟的詞眼。
“這什麼啊?你們從哪兒找的?”
裴銳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來曆,又道:“這條路對我們至關重要,如果能找到的話,會省去很多麻煩。”
大漢聽了這話,便沉下心思,認真的剖析起來。
“...看這個數據,應該是在造一條隧道沒錯。”
“但是這個本子上的數據不全,很難判定具體的方位。”
他思忖的道:“不知道二十年前,這裡的氣候是不是也這樣,否則位置是不南財,大概率是在這附近,是用來運輸礦原料和采集樣本的....”
“具體的還不能很確定,隻好等天亮了,在附近實地考察看看。”
裴銳拍板道:“既然如此,那天亮之後,我們就在附近找找。”
“好,就這麼辦。”
......
那隻飛走的鳥終於沒能逃脫掉,獵人們聽說之後,去設了個簡易的陷阱,沒費多大力氣就將它捉住了。
然後就是拔毛下鍋,一眾人美美喝了頓新鮮的肉湯。
另外小彆墅裡的其他東西也沒浪費,包括一些衣服和被褥,棉花和羽絨都被拆出來,能往身上裹的都拚命招呼。
罐頭和保溫壺每人也揣在背包裡,全副武裝。
隻有阮魚,仍然輕裝上陣。
對此,裴銳隻能打馬虎:“她不愛背東西,都放在我的背包裡。”
但彆人信不信就顧不上了,畢竟他自己的背包也沒有很大。
懂得一點工程學知識的那個獵人,天亮之後便離開了,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圍著彆墅轉了一圈,又去到禁獵區的圍牆附近考察,最後終於確定了三個地點。
“這三處,肯定有一處!”
他抹著腦門上的汗,十分篤定的道:“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三個地點是最合適的,懂行的人,一看就明白!”
裴銳看著地圖——當然是手繪版,相當粗糙,但是自己能看懂就足夠了。
“好吧,既然確定了地址,就開始找吧...我們兵分三路,六個人一組。”
“一旦有發現,吹哨傳信號。”
當下便各自分了隊伍,呼啦啦的散去了。
三個地址分彆在不同的方向,裴銳等人負責的,是位於禁獵區大門不遠處的一片區域。
這裡有一個廢棄的倉庫,以及堆著許許多多的板材,看著上麵的標牌,應該是以前的軍用物資。
值得一提的是,倉庫裡還有許多彈藥,以及鐵鍬和斧頭之類的工具,各人也都緊著趁手的替換了一些。
既然是隧道,入口大概率會在地下,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但這樣的溫度,地麵都凍得結結實實,有些地方不知道是幾百年的陳年老冰,揮動鐵鍬砸下去,隻能留下個淺淺的印子,根本砸不開。
人倒是先累的氣喘籲籲了。
幾個人輪流試了一圈,都不太能行得通,而就在這時,突然聽見了一聲悶響——似乎是炸..藥爆炸的聲音。
緊接著,尖銳的哨聲響起。
這代表著,其中有一隻隊伍已經找到了線索。
找到線索的這隻隊伍負責的是彆墅後麵的一小片空地,當初可能是作為停車場或者操練基地,即使地標已經凍上了,但很多地方還是能找到一些當初的痕跡。
而現在,這片空地從正中央凹陷下去一塊,塌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坑洞的切口很大,向下延伸出長長的坡度,一直通往看不見的深處。
眾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Alpha有些意外:“你們是怎麼做到的?用炸yao?這太冒險了!”
一個身材相對矮小些的獵人站出來,一臉驕傲的道:“放心,裴小哥,這事兒我負責到底!”
“我老孫說彆的不行,鼓搗這些東西那是手到擒來——說要炸兩米,絕對不是兩米一!就是有這個本事,也有這個自信!”
其餘跟他相熟的獵人也捧場的解釋道:“他家幾輩都鼓搗這東西呢,跟吃飯一樣,閉著眼都能塞進嘴裡。”
“不過,這大坑到底是不是入口啊,怎麼這麼深?裡麵怎麼還這麼多霧氣?”
許植走上前,比劃了幾下:“不是說這隧道是用來運輸物資和板材的麼?我看這條路就剛好。”
“...這坡度方便車輛下去,而且地麵也修的很平整。”
裴銳:“那我們便下去看看。”
Alpha的眼神嚴肅的逡巡過隊伍中的每個人:“不過下麵是什麼,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危險,也是無法預測的。”
“依舊是跟先前一樣,身上綁好繩索,隊伍之間彼此隔著三米以上。”
“大家先去準備吧,十分鐘之後,我們準時出發。”
趁著準備的時間,裴銳走到了許植身邊。
“我得承認,你這次找的隊伍真的很不錯。”
倒不是說狩獵的本事如何如何,單是這多才多藝,什麼都能沾的上邊的手藝,就很離譜。
許植聳聳肩膀,無所謂的道:“我也沒想到,純粹是意料之喜。”
“......”
裴銳歎了口氣:“你膽子是真的大。”
什麼都不了解,什麼都不準備,單是憑借著一張地圖以及模糊不清的資料,就敢千裡迢迢的奔赴這深淵禁獵區。
這已經不能用膽子大來形容,簡直事無知且狂妄。
阮魚在洞口蹲了一陣,突然道:“...我好像聽到了水聲?”
裴銳回頭,解釋道:“可能會有暗河,小魚兒,你離著遠些,小心摔下去了。”
“哦。”
當真聽話的退了兩步。
許植看在眼裡,第一百次的後悔著,當初就應該把小塔米一起帶來的。
危險又怎麼樣?兩個人生死都是同進退的,也沒什麼遺憾。
現在倒好,隻能看彆人秀恩愛,太難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是初雪,但又不完全是
反正薄薄的一層
地麵上都沒有見白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