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1 / 2)

白蓮花失憶後 葉惜語 10742 字 4個月前

嚴深川聽阮黛說住學校, 稍感安心,至少安全,“住宿舍好像要監護人簽名,你父母會簽嗎?”

“我隨便簽一個交上去不就行了。”阮黛不在意, “寫得藝術一點, 老師不會發現的。”

兩人一問一答, 語氣輕鬆隨意,好像都忘了旁邊還站著一個大活人。

周曜見他們都無視自己, 特彆是阮黛,更是有意忽略,眼睛都沒往他的方向看。

他硬是被氣笑了, 表情有點冷,按他以往脾氣,怎麼可能受得了這種待遇, 絕對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做不出熱臉貼冷屁股的事。

但想到她現在失憶了, 還有被他無意傷害過的身世……

周曜眼眸很深,唇瓣抿成直線, 見他們聊得沒完沒了,忍不住抬手,白皙的指節敲了敲桌麵,聲音冷冷淡淡:“不好意思, 打斷一下,我也有問題想問。”

阮黛聲音頓了下,終於抬頭瞅了他一眼,聲音比他更冷淡,“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周曜平靜揚了下眉,“你好歹也算是我妹妹, 我關心一下不行?”

阮黛覺得可笑,“我追你那會兒怎麼不見你關心我,現在跑來獻殷勤你不覺得晚了嗎?”

“那時我們身上有婚約,關係不純粹,而且你還喜歡我。”周曜緩緩陳述事實,“你要我怎麼把你當妹妹?”

阮黛:“……”

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見她不說話,周曜冷沉著臉,開門見山問:“阮家為什麼趕你走?”

阮黛是阮家養女的事給他帶來的震撼太大,以至於都忘問阮溪阮黛離家的原因,明明都好端端住了這麼多年,怎麼會說走就走,到底發生了什麼?

阮黛本不想搭理他,但是見嚴深川也看了過來,清冷的眼睛盯著她,似乎也想知道答案。

??

男人都這麼八卦的嗎?

“……因為我和他們說我要退婚。”阮黛深吸口氣,對著周曜微微一笑,眼睛裡卻沒半分溫度。

“他們不同意,說不結就滾,然後我滾了,就這麼簡單。”

周曜僵了僵,薄唇微張:“你……”

“我不缺哥哥,你也不是我哥哥。”阮黛麵無表情打斷,“請你圓潤地滾開,謝謝。”

周曜盯了她好一會兒,黑眸沉不見底,翻湧著不明情緒,他一言不發轉身,長腿往旁邊跨了一步,然後把書包扔在她的後桌上,拉開椅子,直接坐了下去,還順手把書包塞進了抽屜。

他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自然得仿佛這就是他自己的座位。

“你坐在這裡乾嘛?”阮黛被他的騷操作驚到了,“這個位置是張蠟的。”

“哦。”周曜語氣輕描淡寫,無所畏懼地看著她,“從現在開始是我的了。”

霸道又不講理。

阮黛再次懷疑自己以前的眼光,怎麼會喜歡這種人,她看了眼他旁邊的空位,“你是為了徐春純?”

周曜:“?”

這個徐春純有個屁關係。

阮黛卻一臉“你不用多說我都明白”的表情,腦袋不留情地轉過去,“祝你們幸福。”

周曜滿臉問號,很快就知道了原因,沒過多久,徐春純背著書包走進教室,往這邊走來,看到周曜很吃驚,“周曜,你怎麼坐我旁邊?”

“……你旁邊?”周曜麵無表情,“你不是坐在第一排嗎?”

徐春純又驚又喜,小心在他旁邊坐下:“上次我們選完座位後,老師又微調了一下,我就坐在這裡了,你不知道嗎?”

周曜冷著臉沒說話。

他怎麼知道?那天看到阮黛選了嚴深川後,他直接被氣走了,對後麵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而座位的原主人張蠟終於姍姍來遲,看到周曜坐在他的位置上,一愣,又看了看旁邊的徐春純,馬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不等周曜開口,他立刻陪著笑臉點頭,“我懂,我都懂,您繼續做這兒沒事,我正好也不想坐前麵。”

說完他就溜走了,動作迅速。

周曜:“……”

懂什麼了?

他有些燥鬱地揉了揉鼻翼,從早上起腦袋就突突地疼,莫名感覺煩,也不知道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頭疼得快要裂開,他懶得理會這些糟心事,熟練地趴在桌子上睡覺。

殊不知班上因為他的舉動快炸了,氣氛隨著張蠟讓人浮想聯翩的話,一下變得曖昧奇怪起來,許多人在私底下小聲議論。

“這他媽是官宣吧,周曜和徐春純在一起了?特意搶了彆人位置都要和她坐一起。”

“莫名覺得阮黛有點慘,追了這麼久還是比不過天降。”

“我也覺得她慘,長得漂亮,家裡還有錢,一個大小姐竟然輸給了半路殺出來的村姑。”

“我怎麼覺得周曜是為了阮黛才坐那裡的,是我的錯覺嗎?”

……

班上的流言蜚語直到下課還沒平息,還愈演愈烈,連學校論壇裡都出現了【周曜為愛占座】的帖子,附帶五張高清□□照鎮樓,一下就被頂成了熱帖,數千人點讚。

發帖人聶琴琴笑得愉悅不已,下課鈴一響,就跑來找徐春純,朝她擠眉弄眼道:“搞了半天,你還是如願以償地和他坐在一起了,恭喜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徐春純害羞擺手,越急越口齒不清,“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聶琴琴揶揄:“什麼關係?我明明還什麼都沒說。”

徐春純知道自己被捉弄了,鬨了個大紅臉,本來清白的關係被弄得更是十分可疑,像是欲拒還迎,“可、可我們真的不是呀。”

她聲音又細又軟,染上嬌羞,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聶琴琴還想調侃幾句,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道極為陰沉的聲音,“都說了不是,你他媽還有完沒完?”

聶琴琴一驚抬頭,周曜不知何時從桌上起來了,他頭發被壓得有點亂,俊秀的麵孔還帶著紅印,可沒人會覺得好笑,因為他表情很冷,碎發下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冰冷地看著她。

看得人遍體生寒。

和徐春純害羞的辯解不同,他的抗拒和不悅全都寫在了臉上,讓人一看就完全沒開玩笑的心思。

是真的在生氣。

聶琴琴嚇得不敢多說,趕緊走了。

而徐春純微微一顫,臉色由紅轉白。

……

周曜被女生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頭本來就疼,又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內容,更覺得煩,也不知道這些子虛烏有的傳言是哪來的,越傳越離譜。

他向來不在乎彆人對自己的看法,但傳進他的耳朵裡就另當彆論了。

他下意識抬頭看向阮黛。

少女纖瘦的脊背微微弓起,低著頭認認真真寫題,根本就不在意外界的這些傳言。

“……”

周曜盯著她冷漠的後腦勺,嘖了一聲,抓了抓頭發,好像更煩了。

就在這時,視線中的阮黛腦袋忽然輕輕動了動,似乎要抬起來。

周曜胸口一跳,還未有所反應,就見她轉頭看向旁邊,同時遞上數學書過去:“嚴深川,這道題好難啊,你會嗎?”

“我看下。”嚴深川也轉了頭,隻看了一眼就有了思路,“這道題套用這個公式……”

“……”

周曜看到他們兩個的腦袋越來越近,幾乎快要挨到一起,臉色冷下去,實在看不下去,抬腿,重重踩在了自己桌上的橫杠上,故意製造出刺耳的響聲。

阮黛聽到身後動靜,皺眉回頭看了眼,周曜還趴在桌上,仿佛剛剛的動靜不是他弄的,臉埋在臂彎下,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