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掉馬(2 / 2)

白蓮花失憶後 葉惜語 11916 字 4個月前

車子很快開到了嚴深川家的彆墅前,阮黛來過很多次了,輕車熟路進去後,在大廳望了一圈,沒看到嚴莉,“莉莉呢?”

“她去外婆家玩了。”嚴深川不動聲色道,“下午才過去的,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

“這樣啊。”

阮黛有些失落,挺想念莉莉的,她坐到沙發上打開書包,“那我們就開始學習吧,今天作業蠻多的。”

“嗯。”嚴深川自然而然坐到她旁邊,也拿出了作業本。

他們一起寫作業,有學霸在身旁,阮黛寫題比平時快多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阮黛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律師打來的電話。

她接起來,輕輕“喂”了一聲。

“阮小姐,起訴狀我已經寫好了,證據資料也都準備齊全,明天我就去法院提交,你這邊沒有問題吧?”

“嗯,沒問題。”

自從發了律師函後,阮家一直沒有動靜,想必也做好了打官司的準備,阮黛沒有絲毫猶豫道。

“麻煩你了,越快越好。”

“好的。”律師掛了電話。

阮黛沉默地把手機放在一邊。

嚴深川敏感察覺到她心情忽然變差,筆尖頓了頓,抬起頭,若無其事道:“你今天就在我家吃飯吧,我父母都不在。”

阮黛一愣,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就我們兩個人?”

嚴深川“嗯”了一聲,“你不是不喜歡大人在場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就他們兩個單獨相處也有點怪怪的。

阮黛見他神色如常,覺得會不會是自己想歪了。

“還是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她搖頭,“男女有彆,萬一被人發現我這麼晚從你家出來,你會被說閒話的。”

嚴深川道:“我不在乎。”

阮黛愣了愣。

嚴深川不想忍了,周曜的行為某種程度上刺激了他,他決定告白。

他定定看著她,一字一頓道:“其實,我一直都……”

“叮咚——”

屋外的門鈴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告白,氣氛一下就沒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等一下,我去開個門。”

嚴深川深吸一口氣,眉眼淡下去,麵無表情的起身。

“……好。”阮黛點點頭。

剛剛他的表情,好像是要告白。

不會吧?

沒過一會兒,阮溪歡快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深川哥哥,我來找你玩了!”

阮黛頓時什麼想法都沒了,而且想回去了。

“你來乾什麼?”嚴深川語氣冷漠。

“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這麼凶乾嘛,我是來學習的,你看,我還背了書包過來。”

阮溪委屈,趁他不注意,直接脫鞋闖了進去,看到阮黛坐在沙發上,震驚地睜大眼,“你怎麼也在這兒?”

阮黛淡淡看她一眼,沒說話。

“我邀請她來的。”嚴深川忍無可忍,“到是你,快點回去。”

“我不要。”

阮溪怎麼可能放任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看到桌上淩亂的課本,“你們在學習嗎?正好,也加我一個吧。”

阮黛正在想怎麼委婉告辭,手機又響了,這次是溫州然的電話,說為了慶祝簽約成功,加強彼此之間了解,公司高層約他們一起吃個飯,請客地點是城東的高級菜館。

阮黛正好想走,就順勢答應了,掛了電話後,邊收拾東西邊對嚴深川道:“抱歉,我還有事,就不在你家吃飯了,你們慢慢聊,改天再約。”

她看都沒看阮溪一眼,衝嚴深川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阮溪見礙事的家夥離開了,勾起嘴角,“算她識相。”

她伸手扯了扯嚴深川的衣袖,笑得討好,“深川哥哥,我也有好多題不會,你教教我嘛。”

嚴深川想也不想甩開她的手,臉色冰冷:“你什麼時候走?”

*

時間還早,阮黛決定坐地鐵去,出嚴深川的家後,她低著頭,一邊翻錢包裡的零錢一邊向前走,忽然“嘭”地一下,她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錢包裡的東西灑落一地。

“不好意思。”她立刻蹲下身撿東西。

那人看著她,僵了僵,一聲不吭地蹲下來幫她一起撿。

阮黛發現不對勁,抬起頭,秀眉立刻皺起,“周曜,你怎麼在這裡?”

周曜頭也不抬:“這裡是我家門口,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阮黛這才反應過來還在小區裡,路過他家門口也很正常,便沒出聲了。

周曜把地上的零錢和鑰匙撿起來給她,問:“今天下午你去哪了?”

阮黛淡道:“和你沒關係吧。”

周曜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知道我找了你有多久嗎?”

她下午突然沒來,他還以為她出事了,去她常去的地方找了一圈,又去她宿舍樓下等了兩小時,結果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他心灰意冷回來時,竟然在他家門口看到了她,刹那間又驚又喜,還以為出現了幻覺。

“我又沒要你找我。”阮黛覺得不可理喻,撿起所有東西後,起身質問,“是你打傷的嚴深川?”

“我打傷他,他這麼跟你說的?”

周曜仿佛聽到了笑話,指了指自己的臉,“明明是他先動手的好不好?我那是自衛。”

阮黛這才發現他臉上也有傷,右眼下麵紫青一片,看起來好像比嚴深川還嚴重。

但是……

“嗬,誰信。”

“……”

周曜無比憋屈,他真的就隻是問嚴深川知不知道阮黛在哪兒,沒想對他怎麼樣,也不知道嚴深川發什麼瘋,突然一言不合揍過來。

換誰不會還手啊?

他明明就是受害者!

但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是他欺負人,連老師都這麼認為。

好學生的特權麼?

“你以為嚴深川是什麼好人?”

周曜委屈得不得了,麵上卻冷笑,“我好歹也算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彆看他人模狗樣的,其實他這個人陰得很,我哪裡不比他好?”

阮黛涼涼道:“他學習比你好。”

周曜噎了一下。

“總之你彆再纏著我。”阮黛沒心思和他糾纏,轉身走了,“我們不會有結果,你趁早死心吧。”

“……”

周曜見她瀟灑離去,頭也不回,呼出一口鬱氣,有些心煩意亂,還有些疲倦,他也轉過身,打算回家睡覺,腳往前走了一步。

感覺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硬硬的。

他拿開腳,隨意低頭一看,是一塊石頭,正要踢開時,他突然瞧著石頭眼熟,仔細看了看,目光猛地頓住,流露出幾分不可置信。

他蹲下身子,緩緩撿起石頭,怔怔看了許久。

石頭呈扁平狀,顏色黑灰相間,上麵還有他以前用塗改液做的標記,

毫無疑問,這就是他保管了九年的石頭。

熟悉到它每一條紋路都記得。

就在昨天,他把它還給了軟軟。

而現在,它卻出現在了阮黛的包裡。

周曜腦袋空白了一瞬,表情變了又變。

即使再怎麼不願意相信,事實就擺在眼前。

他幾乎想也不想,朝著阮黛離去的方向追過去,同時拚命打她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