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聽到嚴深川的話, 許琦采傻住了，呆呆看著他，“試什麼？”
“戀愛。”嚴深川語氣輕淡, 表情平靜, “我們試試吧。”
“你認真的？”許琦采一愣過後, 是不加掩飾的欣喜, “你喜歡上我了？”
嚴深川頓了下, 似在猶豫，最後還是微微點了下頭, “嗯。”
他這個樣子明顯有鬼, 但許琦采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哪管那麼多, 看到他點頭了，開心地直接撲進他懷裡, 摟住他的脖子，跳起來親他的嘴。
嚴深川沒想到她這麼大膽，當場愣住了,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彆人接吻。
他有心理潔癖，身體條件反射地想要推開她，但馬上意識到這是他新交的女朋友，硬生生止住了這個動作，僵硬得任她親。
少女的唇柔軟溫熱，像棉花糖，呼吸間全是她身上的玉蘭清香, 馥鬱芬芳。
嚴深川睜著漆黑的眼，見許琦采麵頰粉紅，緊張閉著眼, 睫毛顫抖得厲害，女兒家的羞澀展露無遺。
她抱著他的脖子，遠沒看上去那麼大膽，舌尖輕輕舔他唇皮，不敢進去，隻在外麵小心翼翼試探，笨拙又青澀。
感覺好像不賴。
沒有想象中那麼排斥。
嚴深川沉默了兩秒，手攬過她的腰，也閉上了眼吻回去。
從最開始的生澀到嫻熟，男人在這方麵似乎天生無師自通，他一下就掌握就技巧，占據主動權，引著她深入。
慢慢地，許琦采開始喘不過氣，心裡緊張又害羞，她雖然看上去奔放，其實也是第一次接吻，本來想淺嘗輒止親一下而已，沒想到嚴深川竟然回應了！
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於是許琦采更加努力地回應他，心裡甜蜜得冒泡。
這個人終於屬於她了，真好。
*
說實話，嚴深川作為男友還是不錯的，至少許琦采剛開始時很開心。
確認關係後，他會主動約她吃飯，會在節假日和她出去玩，會買她愛吃的甜點送她，會在情人節送玫瑰花，會記住她的生日，準備禮物。
可以說，嚴深川簡直就是夢想中的完美男友。
可交往數個月下來，許琦采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好像少了點什麼，比如……感情之類的。
她感覺不到他的喜歡。
和嚴深川在一起時，他就像個機器人在執行任務，沒有感情輸出，很少對她笑，態度和以前一樣冷淡，不怎麼說話，在她撒嬌般地抱怨後，他才會多說幾句。
這和許琦采想象中，善良柔弱女主救贖冷漠大佬男主後，大佬隻對她一個人展露微笑的劇本不太一樣。
但嚴深川性格就是這樣。
許琦采雖然有點失落，但又覺得是自己矯情了，改變並非一朝一夕，等他們相處久了，他一定會對她敞開心扉。
她一直都這麼堅信著，直到……看見嚴深川遇到阮黛後。
那天，他們去食堂吃飯，路上偶遇阮黛，許琦采正要打招呼，嚴深川比她先出聲。
“好久不見。”
許琦采一怔，聲音堵在喉嚨裡發不出來，她轉頭看他，第一次看到他臉上流露出這麼自然的笑意，唇角都微微翹了起來。
阮黛沒有過多停留，禮貌頷首，然後離去。
而嚴深川卻變得心不在焉起來。
那一刻，許琦采瞬間什麼都明白了，終於知道他們這段關係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原來嚴深川從未忘記過阮黛，難怪他看自己的眼神總是那麼遙遠，忽遠忽近，琢磨不定，像是通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她竟然成了阮黛的替身。
許琦采臉色蒼白，當即想和他提分手，但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她和阮黛又沒多像，萬一是她誤會了呢？
懷抱著這樣的期許，許琦采仍舊和他不痛不癢糾纏著，直到那一夜，她確確實實聽到他意識不清地喊阮黛的名字。
那一刻許琦采什麼都感覺不到了，麻木地看著天花板，身體疼得像是要裂成兩半，覺得自己他媽就是個笑話。
那晚過後，她徹底想通，發微信和他分手。
許琦采不後悔把身子給他，他的臉和身材都是上乘，又是她的初戀，除了技術差勁外，其他都還好。
從此以後他們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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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琦采已經一個禮拜沒來找他了。
宿舍裡，嚴深川揉了揉太陽穴，臉色陰沉，眉眼有些倦怠。
自從那一夜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麵，她整個人仿佛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嚴深川其實記不太清那晚發生了什麼，酒醉得太厲害，回想起來隻有斷片的記憶片段。
一覺醒來他身在酒店的床上，天已經亮了，旁邊的人卻不見了，但從床單的痕跡和那些記憶片段判斷，他們毫無疑問做了。
雖然嚴深川忘了是怎麼開始的，但不用說，百分百他的錯，醒來後，他顧不得彆的，匆匆穿好衣服回學校找她，然後電話被拉黑，微信上莫名其妙被分手，無論他問什麼說什麼她都不理睬。
嚴深川難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果說是鬨脾氣，這也太過了。
可突然說要分手，他又接受不過來，毫無真實感。
許琦采很喜歡他，他能感覺得出來，也一直覺得她不可能離開他。
他也沒想辜負她，儘自己所能，儘量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然後因為睡了一覺，就分手了？
嚴深川眉頭緊鎖，仔細回想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是他太行，還是太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