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鐵門外連個人影都沒有。
李羨心生不詳預感,跑去橋邊停車的地方,空空蕩蕩。
她低頭摸索自己的包,哆哆嗦嗦拿出手機。
沒電關機了。
充電寶早上借給策劃老師,忘記要回來了。
橋邊積雪渾濁,泥水凍冰,枯枝垂落蕭瑟。幾個不著調的年輕男人笑罵著,浩浩蕩蕩走過來,指間煙芒明滅,路過時不忘斜眼瞥李羨。
李羨頭皮發麻。
-
連城。
陳平喂完阿福,將鳥食仔細收回櫃子裡,看向窗外晦昧不明的冬夜,眉宇間浮現擔憂神色。
“孟先生。”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男人抬頭。
陳平說:“太太出發前說從離開酒店到回到酒店,隔幾個小時她就會往家裡發一條消息,可她上一條消息是下午五點多,這都四個小時了,打電話也不接......”
孟恪放下手裡的雜誌,看了眼腕表時間。
他掏出手機,起身走去窗邊。
第一通電話,機械女音提示已關機。
半山風聲呼嘯,山腳的城市中心車流迤邐,繁華如晝。
-
回到旅店,馬石群正準備約教授一起吃宵夜,碰巧鄭素素也將車開過來,“鄭老師,餓了吧,叫上李老師,一起出去吃一頓。”
“李老師。”鄭素素疑惑,“李老師不是在你車上嗎?怎麼這麼不小心。”
“什麼時候在我車上了?”
兩人麵麵相覷。
“真是個麻煩。”馬石群抱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個陌生號碼,他沒多想,轉身走了兩步,接起電話。
“喂,哪位?”
對麵是個年輕冷靜的男聲,“請問是馬石群先生嗎?”
馬石群將貼在臉頰的手機拿開,再次確認號碼,“我是。”
“你好,我是新恒集團總裁助理林哲時,李羨小姐昨天跟你一起出差了對嗎?她現在在你身邊嗎?”
“啊......對,是一起出差的。”馬石群猶疑,看向鄭素素,後者不知所謂地看著手機,“但是我們一起出了個采訪,她不小心落下了,我們
正準備回去找呢。”
林哲時語氣嚴肅:“請務必現在、立刻、馬上,找到李小姐,然後回撥這個號碼。”
新恒集團,冷風刮麵,馬石群被凍僵的思維終於拚出到底是哪兩個字,“好的好的好的好的。我我我能問一下李老師跟你們集團有什麼關係嗎?”
電話那頭頓了頓,說:“她出事的話整個川陽都要停止運轉的關係。”
馬石群胸口出現個黑色無底洞,心臟急速下墜。
掛掉電話,馬石群深一腳淺一腳回去找鄭素素。
“彆玩了。”他語氣不善。
鄭素素說:“我打她手機打不通,關機了。”
“什麼??”馬石群後背瞬間被冷汗打濕。
-
北方的鄉鎮沒有冬季夜生活,早早閉門閉戶,聲音與燈光被牆壁隔絕,整個世界仿佛都被孤立。
路邊有些人家門前裝了路燈,昏燈如水,不甚明亮。另一側是黑暗裡沒有邊際的麥田,裸土森森。
李羨將手揣進衣兜,走去附近最近的人家敲門。也許堂屋距離院門太遠,無人應答,倒是院子裡的狗瘋狂吠叫,引得眾狗呼和,此起彼伏。
李羨心跳加速,趕緊跑,下一秒跌跤,小腿磕到石頭,磕得眼眶兜不住淚。
捂著小腿等痛勁過去,她繼續前行,終於走進一戶沒關門的人家,借了插座給手機充電,然後給孟恪打電話。
李羨在這戶人家屋裡等了沒多久,有車接她回連城,路上沒忍住睡著了。
再然後,睜開眼睛,似乎天已經亮了。
天花板粉漆細膩,光影疏淡透過白色紗簾。
她將被子向下扯了扯,房間布局熟悉,是她住了一個月的地方。
床尾對側電視在放早間新聞,孟恪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衣著神情與平時無異。
李羨捂住嘴巴,悶咳幾聲。
孟恪看過來,“醒了。”
“嗯。現在幾點......”李羨嗓音悶啞,說罷自己也愣住。
孟恪看了眼腕表,俯身拿起方桌上的熱水壺,又拾起一隻反扣的玻璃杯,“上午十一點。”
他起身走過來,將熱水送到她手邊,“喝點水。”
李羨垂下眼睫,鬆開攥緊被角的手,接過玻璃杯,“謝謝。”
溫水潤澤嗓子,她捧杯喝了一口又一口。
孟恪看了眼身後的貴妃榻,坐下,手臂隨意搭扶手上,繼續看新聞。
“更多新聞資訊,您還可以關注......”說完結束語,新聞主持人開始整理稿子。
李羨將杯子放到床頭櫃上,發出輕輕的噠聲,孟恪看過來。
眼神交彙,沉默半晌。
李羨先開口:“怎麼不問我怎麼回事。”
孟恪說:“你主動開口會比較好。”
李羨給他噎了一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她斟酌用詞,“我和兩個同事去桐城一個鄉鎮采訪,結束時已經很晚了,然後我被落下了。”
孟恪淡聲重複,“他們兩個,把你一個人落下了。”
“領導跟彆的車走了,另一個同事......故意的。”李羨眉頭微皺,回憶昨晚的事。
“叫什麼?”
“嗯?”她眼中茫然。
短暫廣告之後是氣象播報,孟恪看她一眼,又看向電視,“故意把你落下這位叫什麼?”
“你不問問我們有什麼過節嗎?”
“應該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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