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2)

這件事今夜應該發生,隻是李羨沒有準備在這個時候發生。

可他轉身離開的那幾l秒鐘,她還是誠實地聽從身體本能的驅使。

孟恪剛摘下腕表,擱到一旁桌麵。他作風老派,身上常是傳統的西裝三件套,外套進門時已經脫了,掛在衣架上,馬甲排扣解開,丟到一旁衣服堆裡。

襯衫領口剛才解領帶時已經鬆開,就不如平日嚴謹。

舊日的聽感觸感早已成為記憶裡泛黃那頁,忽然被掀開,仿佛不期而至的潮汐,李羨心跳如擂鼓,連帶著呼吸變得急促,曝在空氣裡的柔與軟顫然,身體塌陷下去,撐在身側的手臂使肩頭高高拱起。

見她局促,孟恪俯身,將掛在腳踝的裙一扯,揚手丟開,附到耳邊,說自己動手。

如果不是聲音啞得分明,她可能不會相信他現在同她共持一種心情。

李羨將自己徹底放下去,“其實還沒洗澡......”

沉默。

窗外是風聲,機車駛過,發動機轟鳴聲近了又遠。

她闔上雙眼。

想起好久好久之前洗澡的時候,那樣細致地打量過自己,每一道輪廓,每一處肌理。

溫水嘩然。

她將一隻手掌貼緊牆壁,支撐身體,另隻手握著浴花,將沐浴乳泡沫塗到膝蓋。

腳踝忽然被握住,屈起的腿被扯向一側。

她遽然磕到他身上,手臂撞歪,將指節納入。

孟恪翻身覆下來,親吻她的臉頰,觸到她的手臂,順著橈骨輪廓逶迤而下,是小巧的手背和藏匿起來的手指,一頓。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笑意灑在她心口位置,她有點羞惱,抬臂就要支開他,被按住手腕。他說等會彆跟我叫疼。

京市的冬來得太凜,沒有溫吞晴幾l天給人添衣的餘地,夜裡才蓄上的露水,掠擦數下全要帶走。

大風刮進來,合頁鬆動,木窗被拍打得“嗑楞嗑楞”。

右手手臂被他提起來,李羨的左手立即攥住被角,連眉頭都皺緊了,嚴陣以待。

“怕什麼。”

她甚至來不及反應他說了什麼,攥緊被角的手被他按住腕骨。

停頓兩秒。

李羨略微茫然地睜開迷蒙的眼睛。

台燈按鈕首次打開,是冷淡的白光,照在孟恪肩頭,輪廓清峻,淡漠的眼睛終於染做暗燃火芒。

她覺察他將食指抵在自己掌緣,蜷緊的手指與掌心的縫隙,一寸一寸,目標明確地推進去。

修長的手指,骨節輪廓分明,也許有血管,因為她感受到跳動的筋絡。

她的掌心握得太緊,窒息的禁錮感。孟恪神色沉斂,後槽牙卻是咬緊了的,太陽穴突突跳動。

“想我嗎?”李羨屈腿,嗓音似塗了蜜的鮮果兒。

孟恪回之以深吻,緩慢且堅定的深吻。

李羨並不適應,可這一刻不管不顧

,“這兩年一直很想我嗎、唔......”

手腕快被他壓斷了,骨頭錯位的感覺,疾風驟雨落下來,她忍不住叫出來,被大掌覆蓋下半張臉,細碎的聲音全都悶回去。

外頭是吵吵鬨鬨的日常說話聲,碗筷碰撞泙泠響。

“想你。??[]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孟恪隨手將她的小腿拎到肩頭,低聲道:“想瘋了。”

明明現在對她這麼凶狠,還說想她。李羨忍不住哭了。

哭泣也是不能發出聲音的,隻有淚水不斷溢出。

心臟是滿漲的,滿漲到發痛。

窗外風聲肆虐聒噪,像一隻不斷揚起的巨大手掌,呼嘯而過,留下一重重巴掌印,連指痕都清晰。

前頭顧及她的身體,忍了三天,本就難結束,洗澡時擁擠的空間將終止符再次推遲。

最後,李羨被放回床側,似溺水掙紮過幾l輪的人,已沒什麼力氣,隻知道應當呼吸。

等緩過神來,覺得後背有什麼東西硌得不舒服,她伸手摸索,扯出件襯衫。

彆的衣服都在椅背掛著,隻有這件不知什麼時候揉搓到床上,皺巴巴的痕跡,幾l攤洇濕的水跡。

孟恪很少經曆這種環境,從浴室出來時身上隻裹了條浴巾。

李羨扭頭看他,身上是剛套上的緋色長裙,一手扶著櫃子,另隻手拎著沒穿過的男式襯衫。

隻兩步路的距離,孟恪大步跨過來,從她手裡接過衣服,翻開衣領的刺繡領標,略一抬眉,“我的?”

李羨搭在櫃門的手指蜷起,淡定解釋:“收拾行李的時候不小心卷走的。”

“是麼。”孟恪笑,經過她身側,“就這麼一路帶到京市,跟著你搬家三次。”

“搬了幾l次家你也知道?”李羨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好貴一件。拿來擦桌子也好過丟掉吧。”

孟恪已走進臥室去換衣服了。

家裡除了臥室,沒有地方可以坐,李羨跟進去。

孟恪就在門口,才將手臂伸進襯衫袖口,嚇了她一跳。

他略微錯開位置,叫她過去。

臥室門框旁位置,一條絲帶懸下來,掛了隻玻璃風鈴。底下矮櫃,櫃上擺了幾l隻白色瓷瓶,裡麵是密密叢叢的略微乾枯的花。

枯敗的花不丟,這點他一直是不理解的,哪怕自己也會這麼做,也照舊是不理解的。

直到此刻才明白,也許這是她天生的憐憫的能力。

見他一直盯著門框邊那些東西,李羨在床邊坐下,默默咬唇。

“看來你也沒能忘記我。”孟恪淡聲。

她沒說話。

孟恪就這樣看著她,想起件舊事。

他膝蓋受過傷,陰雨天氣不舒服,某夜從持續的疼痛中醒來,難免翻來覆去,身旁的人被吵醒,翻身輕推他的手臂,問他怎麼了的意思。

他拍拍她,哄她繼續睡,但她揉著眼睛爬起身,去上洗手間,回來時手裡多了條熱毛巾。

因為有

起床氣,李羨全程迷迷糊糊一聲不吭,仿佛還沒睡醒,第二天說自己不記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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