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身體平衡的手臂還搭在他肩頭,手指自然垂落,掌心潮熱。她蜷起手指,指縫之間、指尖與掌心的摩擦濕熱滯澀。
孟恪發現她現在在他麵前貪笑嗔癡收放自如了。
懶聲應下。
李羨鬆了口氣,試圖將自己懸空搭在他臂間的腿放下,卻沒被釋開。
“篤”的悶
響。
她被推回玻璃門,剔透的無機質比她冷得多。
“孟......”
對麵是一麵落地鏡,被他擋住,她仰頭隻能看到鏡麵倒映的這裡透黑色玻璃後的窗格,櫃子裡的柔光燈帶和衣架的銀色金屬彎鉤熠熠,仿佛水麵波粼。
“我的航班在下午四點,今早應該跟你說過。”孟恪緩聲,“所以你口中早一個小時的是誰?”
李羨大腦一片空白,“嗯?不是你說兩點半嗎?唔、”
孟恪親吻她的嘴唇,遊移到耳畔,低聲說彆咬。
這時候聽覺傳遞到頭頂的信號都要比平時延宕,李羨晃了好一會兒神,散神的瞳孔終於收斂聚攏,“啊,是衝姐和黎山去星城的唔......”骨骼撞到一起,輕微的硌痛。
“我什麼時候走在你看來無所謂,彆人比較重要,是麼。”孟恪淡聲,略微反諷的語氣。
李羨是有些心虛的,精力不允許她說太多話,隻好主動摟著他靠近兩次。
孟恪受用,唇線上揚,那點刻意擺出來的冷峻頃刻煙消雲散。
最終後李羨趴著靠在玻璃門上,被他緊緊擁住,大約是水滴潸然滑落皮膚,冷熱交雜的觸感,自耳後傳導至頭頂,整個人顫抖。因為出了太多汗,頭發貼額前,她眯了眼睛,一隻手掌自下而上撥開碎發,然後替她擦掉汗水。
孟恪俯身拾起擱在一旁的腕表,看了眼時間,然後將人從移位的換衣凳上抱起來,親了親她的臉頰,“現在是一點四十三分,去機場來得及,但是你累的話,就改簽個晚點的航班,嗯?”
李羨有氣無力,嗓音嘶啞,“我謝謝你的周到啊。”
孟恪笑。
腳步聲漸遠。
地上滴落的檸檬汁流溢範圍更廣。
霧氣繚繞的玻璃上兩朵桃形,其上是手掌纖弱的手指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