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父已經從朋友手裡拿到了司明雪牽著的男人的資料。
“我想,她大概是不希望我們插手她的事情吧。”司父看完文景澤的資料,沉默了許久。
資料上顯示文景澤從小到大成績都是第一,但是家庭環境卻很複雜,因為繼父家暴屢次報警,又屢次進醫院,還好他當上警察之後就和家裡斷絕了關係,否則司父說什麼都要把司明雪帶回家。
“但是,我們是她的親生父母啊,就算她再怎麼怨我們也好,這十年來就不能給我們報一次平安嗎?”司夫人對司明雪失蹤十年音訊全無一事也是有氣的,但比不上知道她還活著的消息,在司依依的柔聲勸說下,單方麵原諒了司明雪。
司夫人握著丈夫的手,“那孩子現在住哪裡?我們現在就去找她!”
司依依拉住司夫人,“媽,你先彆急。我們先想好見麵之後要怎麼說。姐姐這麼多年都沒有回過司家,想必是厭惡了這個圈子,她也不一定是埋怨我們,或許她就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呢?”
司夫人冷靜下來,揉了揉太陽穴,“是我昏頭了。”
她以為當千金小姐是對親生女兒最好的選擇,誰知司明雪竟然如此“極端”,為了徹底斷絕這個豪門圈子,竟然想出“假死失蹤”這樣荒唐的事情。
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畢竟是親生的,她隻能原諒她了。
司父拿起手機,通知自己的助理,“去,給我找一輛五十萬以下的車子,看起來越普通越好。對了,再去給我買一套衣服,最便宜的那種。”
司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背,指了指自己。
司父領會夫人的意思,“還有,給我夫人也準備一套。越普通越好。”
司夫人安心地點點頭。
司依依
總結明天的行動要點:“我們明天一起去見姐姐。千萬不能刺激姐姐,還有,也不能表現出嫌貧愛富的樣子,我怕姐姐會不高興。”
A市,文景澤家。
司明雪做好了通宵的準備,提前買好了咖啡。
她在乾正事的時候,還是相當正經的。
現實原型裡的犯罪組織是販賣.器官,其中有醫務人員替他們掩飾,最後的突破口也是在醫院。
放到世界裡,應該大差不差,隻是幕後黑手應該有所不同。就像解數學題,有了公式直接往裡麵代數就是了。
他們首先按照司明雪的記憶,梳理了現實的原型,然後結合劇透,對應世界。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從係統商城買過一個道具,隻要關鍵劇情人物進入我10米範圍內就會發出警報。除了在最後時刻它發生了警報之外,它還提醒過一次。”司明雪在白板上寫下一家醫院的名字。
南城福瑞克醫院,這是一家私立醫院。
“當時我在程燁卿的爺爺壽宴上喝了點東西,司依依帶我去這家醫院做了檢查。我在醫院大廳等待的時候,就聽到了警報提示。”司明雪看向文景澤。
文景澤在電腦上輸入這家醫院,定位南城,發現隻有福瑞克醫院的舊址,皺起眉頭。
“當時是有人在附近車禍,就近送到了這家醫院。排除大廳裡原先有的人,那麼與案件相關的就是車禍受害人、送他們進來的醫務人員。”文景澤作為係統時的記憶很清晰,司明雪所見的,他也能看見。
“我們那會兒以為關鍵劇情人物是車禍受害者,所以並沒有警惕,但如果是這家醫院有問題呢?”司明雪用紅筆圈起這家醫院的名字。
文景澤的檢索能力很強,畢竟有當年作為係統時的經驗,熟能生巧,即便不用信息科的技術人員,光靠網上的蛛絲馬跡,也能搜索到一些線索,隻不過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畢竟對方也不是吃乾飯的。
司明雪一開始還打算陪著文景澤熬通宵,坐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看電腦屏幕。
文景澤在她靠近的時候,神色自然地捉住了她的右手,行使男友的權利,左手與她十指相扣,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腿上。
像是在腦海裡已經反複練習了無數遍,才能如此流暢自然。
“你一隻手能打字嗎?”司明雪問。
文景澤輕哼了一聲,右手在鍵盤上靈活敲打,檢索資料,記錄資料,整理資料,一氣嗬成。
司明雪隻能任由他牽著她的手。
他還得寸進尺,時不時揉捏她的指腹和掌心,食指勾纏著她的尾指,一心二用,底下玩得開心,麵上卻不顯,另一手還在滑動鼠標,整理資料,神情一本正經的樣子。
真該拍下來給他的同事看看,文警官還挺會裝模作樣的。司明雪想。
夜色漸濃,司明雪的眼睛開始發酸,腦袋靠在了文景澤的肩膀上,不由自主地合上了眼皮子。
文景澤的肩膀一沉,側頭見
她睡著了,彎了彎唇角。
他小心地把她扶正,手臂繞過她的膝彎,把她抱起了起來,準備抱她回到主臥。
司明雪的身體失重,被他的動作驚醒,睜開眼睛就看見了文景澤的完美側臉。
“……幾點了?”她單手圈住他的脖子。
文景澤看了一眼電腦的右下角。
“淩晨三點多了。”
司明雪揉了揉眼睛,“你不困嗎?”
她實在是一個很需要睡眠的人,特彆是年歲漸長,沒有十八歲的她那麼能熬夜了。
文景澤本想說他加班通宵已經是常態了,但是見她困得迷迷糊糊的樣子,鬼使神差般點了點頭,“有點困。”
他把司明雪抱回主臥,毫不費力地將人放在床上,替她把鞋子脫了。
司明雪掀開被子,往裡麵稍微躺了躺。
“困的話,先躺會兒,睡醒了再去查吧。”畢竟他們今天一天也乾了不少事情,昨天也是,從海裡被撈起來之後,先去了局裡,又去了醫院,淩晨才到家,兩天加起來的睡眠時間都不一定夠四個小時。
文景澤捏著她掀起的被子,知道她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擔心他睡眠不足而已。
“我去書房睡。”說罷,幫她把被子蓋上。
司明雪在他替自己掖好被角的時候,左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說話,默默地看著他。
主臥房間沒有開燈,隻有從敞開的臥室房門傾瀉進來的暖黃色走廊燈光,以及從未拉緊的窗簾照射進來的一道細長條形狀的月光。
昏暗的光線好像給人的輪廓加了一層柔光濾鏡,光影正好。
“嗯?”文景澤詢問地看向她,眼神清明,徜徉著笑意,似乎猜到她想要做什麼,卻非要她親口說出來。
司明雪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唇角上輕點,彎起眼睛,“可以要一個晚安吻嗎?”
文景澤抬起手,將她額前的發撩到耳後,拇指緩慢擦過她的唇角,眼眸底色變得深不可測。
他俯身靠近她,柔軟的唇張張合合,吻過她的耳垂,嗓音低沉沙啞,輕咬她的耳朵。
“吻下去就不止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