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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朵失策了。她高估了運動員的飯量——滿滿一大鍋菜,他倆隻吃了不到一半。
小姑娘撐得氣都不太順了,她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又從包裡掏出一小袋pocky來——女孩子就這樣,不管多飽,都永遠有胃留給甜品。
雲朵捏住細細的巧克力條,嘎吱嘎吱吃得滿足。
厲驍側頭看了眼她,“這什麼口味的?”
雲朵“哢”地咬掉一小截,低頭看包裝紙,“紅酒巧克力。”
她扭臉看男人,“你要吃嗎?”
厲驍微揚唇線,“甜麼?”
“甜啊。”雲朵點頭,又拍了拍身側的鏈條包,“我還有草莓味的,你要嗎?”
“要。”
雲朵把手裡的最後一根巧克力條放在唇間,輕輕咬住一端,然後垂頭在包裡找那盒草莓味的。
小姑娘咬著pocky,口齒有點不清:“唔記得唔帶嚕,付哪兒嚕啊(我記得我帶了,放哪兒了啊)……”
手剛摸到零食的盒子,臉前卻突然有沉沉的黑影壓過來。熟悉的荷爾蒙卷著炙熱的溫度,男人的氣息輕輕擦著她挺秀的鼻尖而過。
熟悉的臉貼上來,黑眸,高鼻,硬朗的下頜通通被放大拉近。近到不可思議,她幾乎能感受到他唇鼻間的濕熱氣息。
略薄的唇輕輕開啟,咬住了巧克力條的另一端,又很有侵略性地向前移,離她的唇瓣越來越近——
清脆“哢”地一聲,臉前的人又很快起身。
雲朵呆呆看著嘴裡隻剩下一小截的巧克力條,懵懵抬頭。
表情無辜,像被搶了糖果還沒反應過來的小姑娘。
搶糖的壞男人叼著大半截pocky,唇邊無法控製地往上翹。他牽動硬朗的下頜,三兩下就把嘴裡的東西吃光了。
吃完後他還舔了舔嘴角,長眼睨上小姑娘,“嗯,很甜。”
微妙的語氣,再配上挑逗意味的笑意,總覺得……
他說的不是巧克力條呢:)
雲朵的臉刷地就燙了。她垂下腦袋,發間露出的耳尖紅得發亮。
“你怎麼這麼討厭啊!”小姑娘羞得聲音尖細。
雲朵想起剛才貼著自己鼻尖的溫度和氣息,心就撲通撲通地狂跳。
她拿下唇間剩下的那一小截,感覺唇瓣火辣辣的發燙。
給咬得就剩半個指頭那麼長了,那他剛才豈不是……
雲朵又羞又氣,把找出來的草莓味pocky重新塞進包裡。
哼,不給他吃了!
厲驍微微抿唇,意猶未儘似的,“草莓的呢?”
“沒有了!”雲朵沒好氣地說,“沒你吃的了!”
男人低低笑了一聲,“是麼?”
他瞟了眼女孩捏在指尖的那一小段巧克力條,斷眉跳了一下。
雲朵:“!”
雲朵把手裡的pocky刷地就扔嘴裡了。
小姑娘鼓著腮幫子,示威一樣把巧克力嚼得直響。
那小眼神,分明就是“我看你這下還怎麼搶”。
厲驍被她萌得長眼都彎了。他抬手又想往人家頭上摸,雲朵賭氣一般偏腦袋——
“驍哥驍哥!”
“驍哥和小嫂子!”
前麵有兩道高高的影子朝他們揮胳膊。高大的身影叫喊著,飛速向他們移動過來。
是祁朗和汪正。
雲朵“嗨”了一聲,朝兩個最近很乖的學生揮小手手。
“你們怎麼出來了?”厲驍問他們。
“方教練的兒子今天周歲,我們要他請客吃飯,就全都出來吃了。”祁朗朝身後指了下,“就在那兒。馬上吃完了,驍哥你要不跟我們一起回?俱樂部的車也來了。”
厲驍想著反正也要回俱樂部,就點點頭。他扭頭想跟雲朵說話,汪正突然指向他手裡的紙袋。
“你們晚上吃的這個啊?麻辣香鍋?”
“啊??”祁朗一驚,“你不不吃辣的麼驍哥。”
雲朵也驚了一下,扭頭看厲驍,“你不吃辣嗎?”
“對啊他不吃辣的。”汪正搶答,“驍哥一點兒辣都不吃的!”
雲朵:“……!!”
特彆擅長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汪正繼續:“有一次我們出去吃飯,叫了一道毛血旺,滿盆子的辣椒啊,結果一上桌驍哥就開始咳嗽,他連辣椒味都不能聞哈哈哈……”
祁朗輕輕“嘖”了一下汪正,示意他彆說了。
厲驍:“……”
“汪正。”厲驍無奈地閉了下眼,磁音和黑眸都很沉,“你給我閉嘴!”
祁朗趕緊打起哈哈,拖著完全沒眼力價的男生走了。
雲朵抬眸又看了眼男人,唇瓣緊抿。
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感覺,憋堵得慌。
“你怎麼不告訴我呀。”小姑娘抬眸望著男人,水潤的琥珀眼像一汪湖一般。
“要知道你不吃辣,我們就去吃彆的呀……”雲朵的聲音越來越低,像做錯事的小姑娘,白淨的小臉完全垮下來。
今晚被忽略的那些小細節重新清晰起來:他喝了一大瓶水,他吃得很慢很少,他泛紅的眉骨和眼角……
雲朵懊惱地閉上眼,心中很是愧責。
還有滿滿漲漲的窩心。
“我真不知道你不能吃辣……”她小聲跟厲驍說。
一麵伸出一隻細胳膊,把男人手裡的紙袋拿過來了——剩的東西很多,她隻把他剝好的蝦打包帶回來了。
厲驍揚唇笑了下,語氣淡淡:“彆聽他們瞎說,沒那麼誇張。”
“我吃什麼都可以——”
他抬手捏了捏女孩嘟起的臉蛋,親昵又柔和,“雲朵朵吃開心了就好。”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