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北歐的原因,是因為雲朵想要看極光。
厲驍提前訂了有名的玻璃小屋,可在屋子裡守了兩個晚上,極光也沒來。好在白天的時候,這裡還有很多能做的事。
雲朵體驗了狗拉雪橇,還去到北極圈,在聖誕老人村裡寄了明信片。她最喜歡的是馴鹿雪橇,馴鹿拉雪橇更為平緩,一路還伴著鈴兒響叮當,特彆有聖誕的氣氛。
最後一天夜晚,小兩口也不睡覺了,開了一瓶紅酒,打算在玻璃小屋裡熬個通宵,眼巴巴渴望極光臨幸。
他們的運氣來了。
零點過後,先是一條彩虹樣的光帶出現在空中,行雲流水般在夜空中飄灑,如夢如幻。沒一會兒,光帶突然化成一個巨大的光環,照得本就明亮的星空光芒耀眼。
光環擴大增強,在整片夜色中投下銀色的光輝,像仙女閃著微光的鬥篷,照亮整個黑夜。他們的玻璃小屋也如白晝一般。
厲驍和雲朵坐在玻璃屋的地板上。他們在暖融融的壁爐前依偎相擁,一起抬頭透過玻璃看極光。
厲驍擁住小妻子,額頭和她的親密相抵,又忍不住輕輕吻她。
“朵寶寶,這是我們結婚第一年。”他的磁音揉了沙一樣,繾綣眷戀,“以後的每一年,每十年,我們都來這兒,好不好?”
雲朵望著灑滿極光的夜幕,看呆了。她抱著老公的胳膊,琥珀眼睜得大大的,被震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輕輕點了點頭。
厲驍拿起相機,先對著夜空哢了兩張,隨後又把鏡頭對準了看極光的老婆。
鏡頭裡的女孩眼睛亮亮的,杏眼的表麵給光環染出了彩色,白淨的臉上也有極光色,在光影中呈現出一種奇妙的冶豔神秘感,一笑生花。
厲驍看呆了。
他剛剛看極光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他的雲朵朵,是比極光還要絢麗動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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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回來之後,雲朵開學,厲驍更加刻苦地訓練,兩口子的生活慢慢步入正軌。其實跟以前談戀愛時區彆不很大,雲朵還是在學校上課,男人依舊忙著訓練比賽。
MTI的課不算滿,雲朵除了上課學習,厲驍有比賽,她也能儘量趕過去陪他。
記得蜜月回來第一場比賽之後,厲驍一出場,台下的歡呼和掌聲大到不可思議,甚至有點撕心裂肺的意味。雲朵剛開始沒反應過來,雖說主場迷妹多,也不至於這樣吧。
後來她才明白了——原來是因為厲驍背後的紋身。
比完賽,記者攔下厲驍,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你這個紋身有什麼意義啊?紋的是什麼?”
厲驍笑了下,扭身像鏡頭展示自己的紋身。
記者:“把太太紋在身上,比賽的時候是不是會有更好的表現?”
“當然。”厲驍舔了下唇,“因為我不想讓我妻子倒在地上,也不想讓她看到我輸的樣子。”
視頻發布後,“厲驍 紋身”這個話題又火了一把。
事實證明拳王也沒有說大話,他的戰績,確實越打越漂亮了。
很快,雲朵結束了研究生的第一學年,新婚的第一年也過去了。期間過年時,她跟厲驍回了厲爺爺的大院。
厲家人從五湖四海聚在一起過年,雲朵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了。
這一大家子,過年熱鬨時也不會失禮,親人之間其樂融融的,卻不會讓人有不舒服的過界感。小孩子們討到紅包會禮貌說謝謝,大人聚在一起,除了談心聊家事,也很樂於切磋學術。
自然也不會有人打聽小兩口的私事。催生這樣的話題,不存在的。
隻有厲奶奶私下和小兩口在一起時,含蓄地問了句“有沒有彆的計劃”。不等新媳婦回答,厲驍就把問題主動攬過去了。
“奶奶,我們年紀又不大。雲朵還在念書,我也忙著到處比賽。”厲驍笑了下,“等雲朵畢業後再說吧。”
厲奶奶笑著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了。
倆人的原本就計劃,等雲朵畢業後再說孩子的事兒。措施這方麵厲驍可積極,兩口子黏糊了一年了,也一直都沒有什麼意外出現。
可意外這事兒,要能提前預告,就不叫意外了。
那天完事兒後雲朵氣若遊絲地歪在床頭,還沒緩過勁兒呢,就聽見男人低低罵了一聲。
“嗯?”雲朵小聲,“怎麼了呀?”
厲驍背對著她,又頓了幾秒,才轉過身把手裡的東西給她看。
雲朵:“!”
雲朵詫異“哎呀”了一聲,嘟起臉蛋,“都怪你!”
厲驍抬手把東西扔進垃圾桶,無奈地牽了下唇角,“怪我?這是質量問題好不好。”
“才不是!”雲朵把臉埋進枕頭裡,露出一雙紅眼睛看老公,“還不是你剛才太……不然才不會破呢!”
厲驍舔了下唇角,“朵寶寶,是你自己剛才喊著要——”
他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枕頭。
女孩哆嗦著依然發軟的腿站起來。見她套衣服像要出門,厲驍抬眉:“乾什麼去?”
雲朵埋怨地看了男人一眼,“買藥啊。”
厲驍一把抓住她手腕,擰眉低聲:“那個對身體不好,你不要吃。”
雲朵搖頭,“偶爾一次沒事兒的。”
厲驍強硬地把老婆帶到自己身前,不讓她走,“不行,一次也不行。”
雲朵在男人的肩膀上打了一巴掌,不滿嗔他:“那怎麼辦嘛!”
厲驍垂睫想了兩秒,附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
雲朵:“…………”
雲朵一臉無語:“厲驍,你還是醫生的兒子呢,怎麼沒有常識呀?”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那,那怎麼可能出來的……”
厲驍翹唇輕笑,“我就可以。”
他單手一攬,毫無預兆地把媳婦抗到肩上,抱著就往浴室走,“試試?”
雲朵欲哭無淚,抬起小拳拳砸老公後背,“煩死了!你討厭……”
那天之後,他們床頭櫃裡的東西換了個彆的,據說“金剛不壞”:)
厲驍說什麼都不讓老婆吃藥。
“有了就有了。我養你們娘倆。”
雲朵掰著指頭算了半天,自覺自己應該是安全的,也就心大的再沒管。
期末臨近,大波考試和論文襲來,雲朵忙得不可開交。厲驍去美國她也沒跟,留在家裡複習。
等厲驍從美國回來,兩口子又是十來天沒見了。剛下飛機,老婆的微信就來了。
朵寶寶:【到哪兒了呀到哪兒了呀~我做了好吃的喲,老公快點回來~】
厲驍翹起唇邊,回過去幾個字:
【什麼好吃的?比你還好吃麼】
朵寶寶:【公主無語.表情包】
朵寶寶:【你要再也不回來,就什麼都沒的吃了[微笑]】
厲驍:【等我!馬上】
倆人結婚後,大部分時間還是住在那間大平層裡。平層離學校近,方便研究生上課。厲驍要不在,雲朵也不想一個人住彆墅——晚上大房子黑漆漆的,她有點怕。
厲驍到家,小妻子沒有像往常撲過來抱抱。
開放式廚房的蒸箱和烤箱都亮著溫馨的黃光,滿屋子都是香味。厲驍沒心思看鍋裡的美食,他走到臥室,看見自己最想吃的,裹著被子睡得正香。
雲朵水蜜桃一樣的臉上睡出淡粉色,軟嫩的臉蛋像隻小布丁一樣,整間房裡都是她身上香香甜甜的味道。
厲驍深深吸了口氣,心一下子軟了,卻也安定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又暖又軟的臉蛋。雲朵輕輕動了下,迷迷糊糊地醒來了。
“你回來了啊……”她含糊不清地嘀咕,軟聲帶著點醒來的撒嬌意味,但厲驍還是聽出來一點悶悶的鼻音。
“不舒服?”他柔聲問她,“生病了?”
雲朵搖頭,懨懨的,“複習太累了,最近總是睡不夠。我剛才烤蛋糕的時候,趴在島台上都差點睡著了……”
厲驍心疼地把老婆的長發彆在耳後,抬手觸了觸她的前額,“好像有點燒啊。”
他起身,“我給你找點藥吃。”
雲朵也覺得自己應該是病了。她這兩天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早上起來還有點頭暈,特彆容易犯困。
她接過厲驍遞來的藥片和杯子,剛抿了一小口潤唇,男人突然按住她要吃藥的手。
雲朵不解,“嗯?”
厲驍沒有看她。他斂睫,微微蹙眉,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像在努力思考什麼。過了半晌,男人的圓喉結倏地劇烈滾了兩下。
他抬眼,黑眸深深的,“雲朵朵,你是不是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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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驍開車回彆墅區的時候,家裡的燈還亮著。一開門,小白就踩著貓步,喵喵叫著朝他跑過來。
一向早睡的厲院長意外還醒著,他坐在木沙發上出神,都沒發現兒子回來了。等到厲驍叫了聲“爸”,他才如夢初醒似的。
“來了啊。”厲院長往厲驍身後看,“怎麼這麼晚過來?雲朵呢,就你一人?”
厲驍依然沒從剛才那個消息的衝擊中緩過來,他隨意點點頭,心不在焉的,“雲朵在家休息。我媽呢?”
“你媽……”厲院長看起來也有點恍然,“房裡休息呢。”
“爸,有個事兒想跟你說。”
看到驗孕棒上兩條杠時,厲驍和雲朵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意料之中,卻依然很意外。
年輕的小妻子手足無措,眼睛立馬就紅了。厲驍很理解老婆那種“寶寶不知道怎麼照顧寶寶呀”的心情,他摟著雲朵安慰了半天,孕婦才慢慢平靜了。
厲驍的情緒來得慢,卻翻山倒海似的,把他全部的思緒和心情都劇烈翻動起來。他坐不住了,這才開車來爸媽家——他需要老爸醫院的專業護航,更需要爸爸告訴他,如何做一名年輕的父親。
厲院長點點頭,“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們兩口子說。”
厲驍“哦”了一聲,坐在沙發上,“那您先說。”
“厲驍啊。”厲院長輕輕“嘶”了一聲,欲言又止的,“你媽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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