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玉蘭一路上拉著林鄭娟的手,和林鄭娟一路說著話,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了,弄得林鄭娟也跟著抹了起來。
林鄭娟勸了又勸鐘玉蘭才止住眼淚。
顧仲斌走在林鄭娟他們後麵,四個男人低聲說著話,兩波人走到村口。
村口停著村長家的那台拖拉機,早在前幾天,顧冀中便去和村長家說了情,請村長的兒子今天幫著送送林鄭娟她們。
顧伯軍和顧仲斌他們一起走,他想去縣城進點貨,下個街天便跟著趕場了,農閒時做點小生意,哪怕不賺錢也賠不了本。
上了車,顧冀東等人看著載著林鄭娟他們的拖拉機開沒影兒了才回去。
從鎮上坐車到縣裡,林鄭娟也沒歇著,直接就買了當天夜裡的車去了市裡,第二天坐上了到省城的火車,在省城搭上北上的列車。
這次做火車和上次一樣無聊,林鄭娟都是睡過去了,睡過去後感覺時間過挺快的。
在市裡上火車之前,林鄭娟給鄭又榮打了電話,他們下車時剛出火車站便見到了等在車站的鄭又榮和袁向媛,袁國慶最近很忙,忙得回家的時間都沒有。
一見林鄭娟,袁向媛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鄭又榮也笑容滿麵,把林鄭娟的小包提在手裡,顧仲斌在她們說了好一會兒話了才提著行李從出站口出來。
見兩個多日不見的小姐妹聊得開心,鄭又榮便和顧仲斌說話:“你爸媽身體還好嗎?”
對待未來的丈母娘,顧仲斌的態度好得不得了,他笑著回答:“他們身體好著呢,他們也讓我問你好。”
這話聽聽就得了,鄭又榮並不相信,鐘玉蘭什麼樣子,鄭又榮是相當清楚的,不罵她祖宗十八代就是好的了,還問她好?天上下紅雨了吧?
顧仲斌和未來丈母娘相聊甚歡,林鄭娟和袁向媛也越聊越起勁兒。
她回家這一個月家裡發生的事兒可多了,袁向前苦逼的還在暗戀進行時,有事兒沒事兒就往清河跑,駱俊生沒事兒就跑到部隊大院來玩,說是來找袁向前玩兒的,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有就是安婉婉了,她也愛往袁家跑,袁向媛總不能把她打出去吧,於是就這麼一直往來了,還有後院的龍三嬸兒,一天要扭著屁股從袁家門口路過五六次,生怕彆人不知道她的意思似的。
袁向媛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連鄭又榮和袁國慶吵了一架都說了,就是沒有談到她自己,連平時三句話不離嘴邊的李景知也不見她說,林鄭娟估摸著他們可能又吵架了,開口一問,果然如此。
“你不知道,這個月我哥不是在家嗎,他也來我家玩,那天我就去他家找他,正好他表妹來他家小住,那天一下午他理都沒理我,就和他表妹聊天了,把我尷尬的,和他說一聲我就回家了,結果倒好,第二天他反倒來問我為啥我回家不跟他講一聲!”袁向媛說話聲音越來越高,林鄭娟趕忙往後麵看,鄭又榮和顧仲斌離她們遠著呢,林鄭娟鬆了一口氣。
“這幾天他來找你了嗎?”林鄭娟問。
袁向媛有點扭捏:“來了,天天來,趕都趕不走,晚上爸回來了也不走,爸還很詫異他怎麼和咱哥那麼好了呢,我哥差點沒打死他。”
林鄭娟很佩服李景知,作死第一人啊,敢到彆人家眼底下謀算著要叼走人家閨女,要是一不注意讓袁國慶發現他和袁向媛的關係,袁向媛有沒有事兒先不說,李景知絕對能被袁國慶打個半死,加上來自大舅哥的添油加醋,哦~~林鄭娟捂著臉先在心裡給李景知點了一排蠟燭。
從火車站出來上了鄭又榮租來的小麵包車裡,這樣的車在這兩年遍布大街小巷,是出行打車的首選,位置大空間多,有一個‘麵的’之稱,連進口的出租車都得拍在它們後麵。
林鄭娟他們的火車到站是中午一點,這會兒正是上下班高峰期,車有些堵,平時一個小時就能到家的走了將近兩個小時。
北京的八月底悶熱悶熱的,林鄭娟穿的還是短袖配長褲,在火車上也沒地方換,於是一到家她便上樓洗澡去了,顧仲斌住的客房沒有衛生間,公共浴室在一樓,林鄭娟洗好下樓他也洗好了,他穿著一身運動裝,鄭又榮在廚房張羅著做飯,袁向媛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林鄭娟坐她身邊。
“咱哥呢?”林鄭娟問袁向媛。
袁向媛順勢就倒在林鄭娟身上,“被爸提溜下連隊去了,說是不訓練就得廢了,還想叫我去來著,笑話了,我能去嗎?”袁向媛徹底的被她姨給訓練壞了,現在看到跑步都害怕。
林鄭娟一把把她推開:“我頭發還滴水呢,起來起來,我擦頭發。”
袁向媛坐直了,林鄭娟同毛巾把頭發上的水分擦乾,接過顧仲斌給她削好的蘋果,大口大口的吃著,袁向媛就拿眼白瞅他們,她覺得自己就是個一千瓦的大燈泡。
三人正說著林鄭娟在老家的經曆呢,安婉婉和駱俊生便推開她家大門進來了,林鄭娟臨著窗子看見了,起身到廚房幫鄭又榮去了,袁向媛也想躲,奈何林鄭娟速度太快,她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