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父母在禮桌旁邊等著和親戚們寒暄。
一點半,所有親戚都入了座,婚禮也正是開始了。
這年頭的儀式很簡單,證婚人主持的婚禮也不如後世那樣花樣多,簡單的介紹了一番兩人的戀愛過程,感謝了雙方父母的養育之恩後便入席了。
林鄭娟他們坐在最前麵一桌,看著袁向前和葉泉互換了戒指,心中忽然一片酸澀,夢中的她同樣參加了袁向前和安婉婉的婚禮,當時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賓客,但她很清楚的記得,夢中的袁向前並沒有現在的開心,袁向前的笑容都是勉強的,說話間也不和安婉婉對視。
而今天的袁向前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落下來過,說幾句話就要看一眼葉泉。
袁向前能得到幸福,林鄭娟由衷地感到高興。
儀式結束以後就是剩下吃吃喝喝了,新人挨桌敬酒,一頓飯吃到了下午三點。
吃了飯,把賓客都送走了,林鄭娟他們才跟著袁向前他們做一個車回家,袁國慶他們留在飯店和老板結賬。
在家裡還有一場小型的狂歡,袁向前的朋友們準備了一係列的娛樂節目等著整他們,這一鬨就鬨到了半夜十二點。
林鄭娟今晚和袁向媛睡一個屋,袁向媛的房間讓給了葉家來送親的人住了,兩人之間例行的談心還沒說幾句,便睡著了。
林鄭娟又做夢了,她夢到袁向前結婚了,結婚的對象是安婉婉。整個婚禮就像是被按了快進鍵,從早上到晚上不過用了五分鐘的時間,在這五分鐘之間她甚至就看見了她和袁向媛在喜宴角落裡說話。
酒宴結束以後,林鄭娟跟隨著袁向前回了家,部隊大院裡的袁家絲毫沒有結婚該有的熱鬨喜慶,屋裡冷冷清清地和平常沒什麼不一樣,袁國慶鄭又榮在喜宴結束以後就回了部隊,袁向媛也搬了出去,袁向前的那些朋友也識趣兒的沒有來袁家鬨新人。
袁向前抱著被子去了林鄭娟隔壁的客房睡,安婉婉在新房的床邊枯坐了好一會兒,然後拿出箱子裡的日記本,一筆一劃的寫完了日記,林鄭娟以上帝的視角觀看了她寫的東西,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她就說,那個叫做八月安心的作者怎麼能麵不改色地寫出來那麼膩歪人的言情呢,合著都是照著抄的啊,就像現在,安婉婉這個不要臉的居然在日記裡描述了袁向前對她如何如何好,夫妻感情如何如何和睦,還在日記裡寫了了許多關於今天結婚的感悟。
不要臉到一定程度了,新婚之夜,新娘新郎不同房,這叫好?這叫感情和諧?神經病吧?
林鄭娟心裡嗬嗬地笑,可不是神經病咋地,要是不神經也做不出來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兒。
但笑過後她又沉默了,看袁向前這個樣子也不像是真的喜歡安婉婉,那是為啥要和安婉婉結婚?
林鄭娟去了客房,袁向前拿著葉泉的照片在反複擦拭,這是一張放大的證件照,葉泉穿著軍裝帶著軍帽,討喜的娃娃臉上一臉嚴肅地看著鏡頭。
袁向前擦完了照片摸出一盒煙,一根接一根的抽完了一整包,不大的小屋裡煙熏火燎,在煙霧的刺激下,袁向前紅了眼眶,他倒在客房上的小床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林鄭娟快急死了,為啥袁向前要娶安婉婉?
林鄭娟上一秒正著急呢,下一秒她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在戰場上,安婉婉的奮不顧身地救了袁向前,戰鬥結束後她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袁向前和安婉婉的父母在主任室聽醫生說安婉婉的病情。
醫生的嘴巴動得太快,林鄭娟分辨不出來她在說什麼,隻好去看醫生手上的就診書。
那些醫療名詞林鄭娟看不懂,所以直接直接跳了過去,隻挑自己看的懂的看,結合上下,她懂了,安婉婉這次傷的太重,輸卵管損傷嚴重,就算養好了這輩子能懷孕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除非有奇跡發生。
醫生講完,安婉婉的媽媽當場就瘋了,哭著撲過去對袁向前又踢又打,袁向前生生受著了,安新誌等葉紅琴打得差不多了才上去把她拉開。
出於愧疚,袁向前和安婉婉結了婚,但婚前兩人有過協議,袁向前承諾不碰安婉婉。
袁向前一直很重情,林鄭娟知道,但重情重成這樣,林鄭娟隻想罵一句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