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 / 2)

溫柔狙擊 時星草 17304 字 3個月前

第三十三章

人流稀少的商場裡,顧穗安彎腰在走神的薑青時揮手,試圖將思緒飄離的人拉回,“薑小姐,說好先陪我逛街,請問你現在在做什麼?”

薑青時一頓,仰頭看她:“什麼?”

顧穗安睨她一眼,指責她:“我問你在想什麼?跟我逛街就這麼煎熬?”

“……”

薑青時失語,眨眨眼說,“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顧穗安輕哼,大有她不給出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她就誓不罷休的意思。

薑青時:“在想事情。”

“想什麼?”顧穗安好奇,“想你老公呢,還是想孟縉?”

薑青時睇她一眼,“和孟縉有什麼關係。”

“那就是你老公。”顧穗安善用排查法,“你放你老公鴿子,他說什麼了嗎?”

提起這個,薑青時就覺得臉頰在發燙,她對著顧穗安的大眼睛,極為不自在地說,“他還能說什麼?我們家我說了算。”

顧穗安眨眨眼:“啊?”

她表示疑惑,“是嗎?”

薑青時想到自己答應沈岸的補償,口乾舌燥的抿了抿唇,欲蓋彌彰:“當然了,你不信?”

顧穗安瞅著她要生氣的模樣,豈敢說不。

她搖搖頭,很是實誠,“我信。”

“……”

為防止顧穗安繼續問下去,薑青時語氣生硬地轉開話題,“你不是要買衣服?沒有看上的?”

顧穗安:“看上了,本來要問你的,結果你卻在走神。”

薑青時接受她的批評,訕訕道:“我現在來看。”

顧穗安嗯哼。

兩人在商場慢悠悠逛著,收獲滿滿。

買到最後,顧穗安讓薑青時陪她去某手表品牌店,她哥要過生日了,她之前在那兒給她哥訂的手表到了。

薑青時哦了聲,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說完,顧穗安隨意問:“你老公什麼時候生日啊?”

薑青時停下腳步。

顧穗安跟著停下,瞅著她呆滯的神情片刻,狐疑道:“你不會不知道吧?”

薑青時:“知道。”

她摸了摸鼻子,“我回國前幾天。”

顧穗安:“十月底?”

“嗯。”薑青時尷尬一笑,“但我忘了給他生日禮物。”

顧穗安:“……”

她無言霎時,朝薑青時豎起大拇指:“你老公沒生氣?”

薑青時:“我不知道。”

顧穗安更震驚了,“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薑青時解釋:“我那會在巴黎,都沒回國,怎麼知道他有沒有生氣。”

她回想著,沈岸生日那天,自己好像在畫室待了一天。從畫室出來後,她腦袋昏昏沉沉地,直接回了家睡覺。

……

忽地,薑青時想起

點什麼,點開手機進入微信,而後點開和沈岸的對話框。

回國至今,她和沈岸聊天記錄也不多。除去她去雲城時候兩人聊天對話變多之外,其他時候,一天最多兩三條。

因此,薑青時很迅速地便翻閱到了她回國前和沈岸的聊天記錄。

看到某一天他給自己發消息,問她在做什麼時,薑青時定定地看著那個日期,陷入怔忡。

顧穗安不好去看她和她老公的聊天對話,她在旁邊站著,觀察著薑青時神色,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

薑青時抬頭,抿了下唇:“忘了老公生日,要怎麼道歉比較好?”

“……”

顧穗安:“你剛剛還不放在心上,現在怎麼要道歉了?”

薑青時心虛:“我剛剛發現,沈岸生日那天有發消息給我。”

雖然發給她的內容是問她在做什麼,但薑青時想,他其實是想找她說生日,亦或者是和她閒聊幾句的。她倒好,當天沒有回複也就罷了,到現在才想起這件事,一時間,薑青時愧疚難當。

顧穗安也沒有跟人道歉的經曆,她琢磨了一下:“給他補個生日禮物?”

薑青時:“這個肯定要,但是就一個禮物,會不會有點兒不夠?”

顧穗安思忖一會,提議:“再真摯地道個歉?”

薑青時:“怎麼才算真摯?”

這個問題有點兒難,兩人想不到。

糾結一會,顧穗安提議:“要不晚點去酒吧,問問嘉文哥哥?”

兩人剛碰麵就約好,晚上去陸嘉文酒吧喝酒。那兒氛圍好,酒好,也相對安全。

薑青時:“行。”

她接受顧穗安的建議,“現在去選禮物吧。”

兩人都是手表店的VIP客戶,她們要選的,自然不會是普通的。

薑青時看了一圈,都沒看到特彆滿意的。沈岸那樣的身份,一般價格的手表必然是不行的,要特彆一點,最好是訂製的,這樣才不會撞款。

選了一圈也沒選出來,薑青時索性在店裡給沈岸做一款特彆訂製。

訂製手表時間要等,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

薑青時知道這一點,倒不著急。

兩人從店裡出來,顧穗安拿著給她哥的定製手表,看向薑青時:“你的生日禮物,打算半年後再補上?”

“當然不是。”薑青時覷她一眼,往二樓指了指,“陪我去男裝店逛逛吧。”

手表不買,但可以買彆的。

最後,在顧穗安的彩虹屁和攛掇之下,薑青時不僅給沈岸買了袖扣和領帶,甚至還給他買了兩件襯衫,一黑一白,是沈岸平日裡會穿的款式。

買完,薑青時讓人把東西送去海棠園,便和顧穗安去了按摩店。

到晚上,兩人才去陸嘉文酒吧。

-

晚間風大,薑青時和顧穗安到酒吧時,酒吧人還不是很多。

酒吧裡在放著相對婉轉悠揚

的音樂,聽上去還有點兒淡淡的憂傷。

陸嘉文還沒過來,薑青時和顧穗安要了兩杯果酒,窩在一樓卡座發呆。

沒過片刻,陸嘉文來了。

為了安慰“失戀”的顧穗安,他們倆組隊在旁邊打遊戲。

薑青時不玩遊戲,她看了眼沒什麼興趣,便掏出了手機,給不知道回家了還是在公司加班的人發消息:「你在做什麼?」

消息發過去,沈岸秒回:「在吃飯。」

沈岸晚上和鬱庭昀有個飯局,兩人認識好幾年,也是合作夥伴。

他們這一圈人,多數都相識。

飯局有鬱庭昀,沈岸便交給他去跟那些人打交道,他懶得管。

他看著薑青時發來的消息,問她:「到酒吧了?」

薑青時:「嗯,你這個點才吃飯?剛下班嗎?」

她並不知道沈岸有飯局。

沈岸:「不是,臨時有個局,過來了。」

看到這話,薑青時揚揚眉:「臨時?」

沈岸:「嗯」

薑青時的敏銳感冒了出來,追問道:「我給你打電話之前定下來的,還是之後?」

沈岸:「之後。」

薑青時:「……好吧。」

要是之前,她就得和沈岸好好算算賬,他明明也有事,怎麼還讓她補償他。

沈岸知道薑青時在想什麼,他無端地勾了下唇,岔開話題:「酒吧不好玩?」

薑青時:「挺好玩的啊,隻是有點兒累了,我們休息一會。」

她想了想,又問他:「你飯局幾點結束?」

沈岸:「還不確定。」

薑青時:「哦!」

沈岸莞爾,斂眸問她:「今天要不要接?」

薑青時眉梢輕揚,捧著手機彎了彎唇,明知故問:「什麼?」

沈岸直白了些:「我這邊結束後過去接你?」

薑青時:「你沒喝酒?」

當下這一會,薑青時忘了還有司機在飯局那邊等。

沈岸也會錯了薑青時意思,他以為她不希望司機過去。

他頓了頓,回複她說:「沒喝。」

說好,沈岸放下手機。

斜對麵的一位老總看見,戲謔道:“沈總這麼忙?”

沈岸淡淡:“還好。”

“沈總忙什麼呢?不會是在跟老婆聊天吧?”有人調侃。

沈岸嗯聲,端起手邊的茶水,語氣冷淡:“晚點要去接我太太,我今晚就以茶代酒敬大家。”

聽見這話,其餘幾人看向鬱庭昀。

鬱庭昀麵色如常,瞥他一眼,“那你得喝兩杯。”

沈岸:“可以。”

眾人看鬱庭昀都沒有意見,也不敢過多說什麼。

他們附和笑笑,端起麵前的酒杯飲下,算是應承沈岸的以茶代酒。

飯局一如既往無聊枯燥。

沈岸和鬱庭昀聽著

周圍眾人吹噓,都心不在焉地。

而薑青時這邊倒是分外不同,她跟沈岸聊了兩句,顧穗安便提議三人一起玩幼稚的鬥地主,輸了的人喝酒。

薑青時不怎麼會打麻將,但鬥地主很喜歡。

三人興致勃勃地,一小時後,顧穗安不乾了。

她耍賴,說薑青時和陸嘉文合夥欺負她,讓她一直輸。

薑青時和陸嘉文對視一眼,很是無辜。

兩人隻是會打,且牌相對好一點罷了。

“不管。”顧穗安哼哼,“你們怎麼一點都不讓著我?”

陸嘉文:“我沒牌讓。”

顧穗安看向薑青時,薑青時想了想,“下一局讓你。”

顧穗安:“你說到做到。”

薑青時沒轍:“行。”

三人又玩了一局。

這一局,陸嘉文輸了。

顧穗安高興了。

等薑青時也輸了一局後,顧穗安滿意了,“不玩了吧,累了。”

陸嘉文:“行,兩位大小姐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去安排。”

顧穗安搖頭,癱在沙發上,“我隻想買醉,不想吃東西,失戀的人是吃不下東西的。”

她這個時候想起自己是失戀人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