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廚房,找出一袋紅棗,又從裝著江米麵的袋子裡舀出兩碗麵,開始做棗糕。
將紅棗一顆顆去核,一點點撕成不大的絲,從暖瓶裡倒出些開水泡上,江米麵用開水潑熟,用筷子攪合成絮狀,然後開始生火……
將棗糕上鍋蒸上,她開始沏茶水。
剛才劉翠翠的意思,是在琢磨著給林子豪找工作了,前世她們就是利用了爸媽的善良,讓林子豪頂替上班,最後爸爸不堪重負,含恨離開。
現在這是情景再現啊。
林美心中的怒火不斷升騰,沏茶的事情變得心不在焉,隨便從今年剛采來曬好的茶葉裡抓了一小撮,沏了兩杯茶水。
至於茶點,她將去年從山上采來晾乾的野生葡萄乾和花生豆,裝在小碟子裡,一塊兒端出去。
屋裡,劉翠翠還在不停地說。
肖靜柔本來就不愛說話,又碰上是這種事,嘴裡的話就更加的金貴,基本上都是劉翠翠在說。
什麼林子豪是林家的唯一男孩兒,以後家裡的紅白大事都要靠他,什麼長子長孫是一家子的寶貝,又說奶奶的意思也是將這個男孫栽培好……
肖靜柔隻靜靜地聽著,不說話。
在一旁陪著的林楚楚,還不時插句話。
娘倆的言談話語,都是在圍繞著讓林家這個寶貝到國營廠子裡上班的意思。
林美端著茶水進來,肖靜柔笑著對劉翠翠說道,“說了半天了,喝口水潤潤嗓子。”
劉翠翠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麵,端起茶杯,一飲而儘,然後,目光落在盛著葡萄乾的碟子裡。
今年的葡萄還沒下來,她們竟然有這稀罕東西?
這個季節城裡人一般吃不上這些的,她們這是從哪兒來?
該不會是搞投機倒把了?
林美在村子裡神神秘秘的,真搞不懂她每天都在做什麼。
林美隻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大伯母,這是我們去年晾曬的葡萄乾,我爸媽不舍得讓吃,一直在地窖裡放著,來了客人才拿出來的。那會兒記得楚楚姐也采了好多,你們家沒曬嗎?”
林美一邊撇清自己,一邊不忘給林楚楚上眼藥。
她沒理林美的話,拈起一粒葡萄乾放進嘴裡,突然瞪大了眼睛,“你們晾曬的葡萄乾可真不一樣,太好吃了!”
她又端起林美給她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起來。
“這葡萄乾,曬得真好!”
肖靜柔一笑,有種自豪的感覺在心裡麵蕩漾。
這些都是林美的功勞,在山上采摘了,又在她那個山坳裡晾曬好,拿回來給他們兩口子吃,真真是沒有吃過的美味。
劉翠翠話題一轉,問道,“弟妹,家裡還有多少葡萄乾?我拿回去給老太太嘗嘗,你說我這毛病,隻要遇上好吃的,就想著咱家的老太太……”
肖靜柔一怔,臉色一僵。
她這話裡話外的,就是在說自己有多孝順吧?可是,她的要求要是不答應,明擺著就是不孝敬老人,接下來的話肯定是連點兒葡萄乾都舍不得給老人嘗嘗。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