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茨走下樓去和赫爾梅娜打招呼:“公爵夫人。”
赫爾梅娜抬頭見到是海因茨,她揚起了一抹輕柔的笑容,回聲問好:“早安上校大人,昨夜睡得可好?”
海因茨的唇角也忍不住輕輕上揚了起來,冰藍的眼眸微微柔和了下來,帶著破冰一般的美麗。
“很好,多謝公爵夫人招待。”
赫爾梅娜朝著他輕輕頷首微笑道:“不客氣,希望你停留在那不勒斯的時間都是快樂的。”
說著,赫爾梅娜就將自己手裡的那朵白薔薇送給了海因茨,一臉真摯的祝福。
海因茨凝視著那朵鮮活的白薔薇,他有一瞬間回不過神來。
他抬頭看向已經走遠的公爵夫人的背影,那道倩影嬌弱卻堅韌,還有著高貴優雅的儀態,和端莊矜持的不可冒犯。
這讓海因茨的心裡忍不住泛起了輕輕的漣漪,可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裡已然留下了這麼一道影子。
那不勒斯公爵一直躺在床上休養,但是公爵夫人卻是親力親為,照顧公爵的事情都絲毫不假手於人。
這無疑是讓公爵和侍從都非常震驚,因為這些貴婦人們出身都高貴,在家裡都被嬌養著的,這種事情不會有人期望她們動手的。
公爵夫人隻需要吩咐仆從去做事,並且每天詢問公爵大人的恢複情況,這就已經算是將自己的丈夫給照顧的很好,儘到了身為妻子的責任了。
然而赫爾梅娜卻是不一樣,不論是幫公爵大人擦身,還是給公爵大人喂藥,都是她自己親自動手完成的。
公爵大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從一開始的排斥到如今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柔和了。
赫爾梅娜端著藥碗,一勺一勺的喂藥給他喝的時候,公爵大人如今已經很配合她了。
公爵大人沉默的張嘴將湯藥一勺一勺的喝下,期間他的眸光一直都沒有從赫爾梅娜溫柔的麵容上離開過。
而赫爾梅娜麵色平靜,她仿佛感覺不到公爵大人灼熱卻又犀利的眸光,隻是認真的做著自己手裡的事情。
無疑赫爾梅娜的舉動讓公爵大人更加滿意了一些,他的眸光和麵容也緩和了下來。
在赫爾梅娜給他喂完藥,將藥碗交給侍女之後,她準備起身離開,可是公爵大人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給拉回來在床邊坐下。
這讓赫爾梅娜驚訝的瞪大了眼眸,畢竟那不勒斯公爵從未對她做過任何溫情的舉動。
即使是同房的事情,他也是直接的很,從未親吻或者是撫摸過她。
赫爾梅娜心下有些驚疑不定,可是她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小心翼翼的看著公爵問道:“殿下?”
那不勒斯公爵看著赫爾梅娜那副猶如驚弓之鳥的模樣,他的唇角卻是輕輕彎了起來。
這讓他冷硬的麵容霎時完全柔和了下來,即使是他容貌並不出眾,這樣的笑容而已足以驚豔。
“夫人,赫爾梅娜,”那不勒斯公爵握著赫爾梅娜的手更緊了緊。
他第一次開口叫出自己妻子的名字,實在是讓赫爾梅娜受寵若驚。
赫爾梅娜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以往她絕對不敢在那不勒斯公爵麵前表現出自己的異樣來的。
畢竟以那不勒斯公爵脾氣的古怪,下一刻迎接她的恐怕就會更加可怕粗暴的懲罰。
然而今日的公爵大人實在是太過反常了,讓赫爾梅娜也顧不得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了。
赫爾梅娜看著這樣的公爵大人,她久久無言,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那不勒斯公爵今日絲毫是心情特彆好,因而他也沒有計較赫爾梅娜的失禮。
那不勒斯公爵第一次以如此輕柔的語氣對赫爾梅娜說話,實在是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謝謝你的照顧。”
公爵大人的這句話更是讓赫爾梅娜驚訝的無以複加,他居然會道謝,還是對著他最為厭惡的比薩人?
因而赫爾梅娜實在是忍不住出聲開口詢問道:“殿下,您對我道謝?一個比薩人?”
赫爾梅娜的話並沒有讓那不勒斯公爵的麵容變色,他的臉色就稱得上愉悅。
“是的,即使你是比薩人,可是你依舊是我的妻子。”
“以往是我不該因為你是比薩人而對你心存偏見,你和她們不一樣。”
那不勒斯公爵那雙一向帶著暴戾和陰寒的眼眸此時微微柔和了下來,深深的注視著赫爾梅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