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俞修心知肚明,範成特地過來自己的府上是為了什麼。
這似乎本來就是他的目的,他不就是為了要挾範成才將文清母子帶過來的嗎?
可是如今這個目的達成了,俞修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然而等俞修打開門出來的時候,外人已經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來了。
俞修冷聲吩咐道:“將三皇子請去前廳吧,本世子這就過來。”
範成和俞修見麵了,範成依舊有禮的很,對他笑道:“世子彆來無恙。”
然而俞修卻是輕哼了一聲,以往他還願意維持表麵的平和,可是如今卻是對他的敵意毫不掩飾了。
範成以為是因為上次讓俞修死裡逃生的算計,他也不在意。
他隻是依舊文質彬彬道:“世子,我聽聞妻兒在你這裡,不知可否讓我接他們母子回家?”
文清母子從範成的嘴裡說出來,尤其是還冠上了“妻兒”這樣的字眼,可著實是一下子就點著了俞修的心裡那把火了。
可是俞修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在範成的麵前他可不會失態。
尤其是想到了這人和成晚勾勾搭搭的,更是讓俞修看他不順眼了。
因而俞修對著範成譏諷道:“殿下是否食說錯了,本世子記得,你不是要成為了靖國公付的乘龍快婿了嗎?哪裡會有妻兒在本世子這裡呢?”
俞修的話讓範成的眉目一沉,他冷聲道:“那是本皇子落難的時候娶的妻文氏,還有本皇子的兒子豆兒,請世子將他們母子倆歸還。”
哼,歸還?他還就是不想還了!
範成用的那兩個字眼著實是讓俞修心裡不悅至極,當他得出那個結論之後,卻又心情奇異的舒暢了起來。
俞修應該和範成好好提條件的,可是他如今卻是不想這麼做了。
因而他對範成勾唇笑道:“本世子想著殿下既然要另娶妻了,這糟糠之妻反正是要下堂的,不如就由本世子幫你照顧了。”
俞修說的還真是難得的是他的真心話,隻可惜沒人會相信的。
範成也隻以為俞修是不想讓他這麼快得逞,想要待價而沽。
可是範成也沒有想過會一次就能夠和俞修談妥,因而他也不氣餒,和俞修有禮的告辭了,準備下一次再來和他商量。
等範成離開了之後,俞修感覺空氣都清新了起來,他的腳步也輕快了幾分。
隻不過當他再次去文清母子的院子裡的時候,心裡卻不輕鬆。
俞修是不想將他們母子倆還回去,可是他們卻未必是這麼想的。
範成到底是他們的夫君和父親,雖然俞修覺得有他還不如沒有。
一進入院子裡,就見到隻有文清在,豆兒閒不住,恐怕是玩兒去了。
俞修走到了文清的麵前,他沒有和她繞彎子,開門見山道:“剛剛範成過來了。”
俞修的話讓文清站起了身來,直直的看著他。
文清的這種反應是說明了自己對範成的在意嗎?意識到這一點,讓俞修的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
因而他接下來的話就不受控製的脫口而出了:“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他是要來接你們回去,可是人家也沒有否認要成為靖國公府的乘龍快婿。”
“你難道以為堂堂國公府的大小姐會為人妾室嗎?還是屈居在你這個民女之下?”
俞修的話語總是帶了幾分譏諷之意,可是他的眼眸深處卻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深深的擔憂。
文清的身子輕輕晃了晃,她都有些站立不穩了。
她不應該相信外人的話,因為外人的話而去懷疑自己的夫君的。
可是文清的心裡卻總是不住的相信,俞修的話是真的,她的夫君真的已經變了。
或許,從他身份改變的那一刻起,範成就不再是自己的夫君了。
然而即使是如此,文清依舊穩了穩心神,她深吸一口氣看向俞修沉聲道:“多謝世子告知,這一切等見到了夫君之後,民婦隻會問清楚的。”
文清這話裡的意思,是她還想去見範成,這讓俞修的眸光陰冷了下來。
“你想去見他?你就對他這麼死心塌地的嗎?他都不要你了!”
俞修看起來比文清這個慘遭背叛的人還要激動,他緊緊的握住了文清的雙肩。
他逼近她,眼眸深深的注視著文清,卻仿佛燃燒著猛烈的大火,能夠將人給燃燒殆儘。
這都有些燙傷文清了,讓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眸。
尤其是俞修離她的距離太近了,這讓文清在俞修手裡不停的掙紮,她的身子也往後仰,想要離他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