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雯的話讓卓嘉低頭看了斯蒂蘭一眼，她也正抬頭看向他。
兩個人眼神對視，卓嘉的意思很明顯，她想讓自己以什麼身份介紹她，他就以什麼身份介紹她。
但是他們兩個人之間不用多說，一個眼神就懂了彼此的意思。
因而卓嘉開口道：“這位是我的朋友於婉然。”
“卓少將，她，她是，”賀章麵色為難，他欲言又止，但是卻被趙雯給阻止了。
趙雯雖然任性刁蠻，可是在這個圈子裡生活久了，還是比賀章更懂得些道理的。
因而她拉住了他，試探性的對卓嘉問道：“這位是哪家的小姐？我好像沒有見過啊。”
斯蒂蘭一直都乖乖的待在卓嘉的身邊，對著趙雯的問話她的臉色也絲毫不變。
卓嘉勾唇一笑道：“因為她不是哪家的小姐。”
“不過，趙小姐不是留學回來的嗎？如今不是提倡自有和平等嗎？”
卓嘉的問話讓趙雯的臉色尷尬的僵住了，是的，這是這些接受新思想的小姐青年們常喊的口號。
隻不過他們真的從心底裡這麼認為了嗎？尤其是這些出身大家的小姐。
在趙雯心裡，於婉然這樣的村婦是不配和她相提並論的，她們並不是同一個階級的人。
說得難聽點，趙雯的確認為像是於婉然這樣的是下等人。
在爭取每個人平等的權益這方麵的確有許多人為之奮鬥，可是在這些年輕的小姐青年們掀起狂潮的卻是自由戀愛。
卓嘉的話讓斯蒂蘭低頭輕笑了一聲，賀章出來為趙雯解圍道：“抱歉，卓少將，我夫人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對這位小姐感覺好奇罷了。”
趙雯以為卓嘉是不知道斯蒂蘭的過去的，她想要揭露出來。
可是賀章卻是想到斯蒂蘭的過去是和自己連在一起的，讓卓少將知道了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呢？
斯蒂蘭在卓嘉的身邊對於這夫妻兩來說都是一個□□，他們的確是很想讓斯蒂蘭離開他。
但是比起趙雯明麵對上的做法不同，賀章認為他們隻能夠暗中來。
然而賀章趙雯還有卓嘉斯蒂蘭這幾個人聚在一起的一幕，卻是被一直愛慕卓嘉的王小姐給收進眼底了。
這位王小姐也是留過洋的時髦小姐，更何況比起被寵壞了的趙雯，王小姐在名媛圈子裡的讚譽更多，也更有號召力。
卓嘉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伴，尤其讓王小姐不安的是卓嘉對她的態度。
王小姐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是卻也要知己知彼。
因而她眼眸一閃，見到這一幕之後心裡就有了主意了，反正趙雯一向蠢得很。
賀章的話讓卓嘉的唇角輕輕勾了起來：“她隻是個普通姑娘，但是也與我們沒什麼不同，不是嗎？”
卓嘉這句話堵住了賀章和趙雯的所有探尋，賀章隻能拉著不甘心的趙雯離開了。
隻不過在離開之後，卓嘉的聲音在他們身後淡淡的響起：“隻不過，有些人是不能去好奇，也不能動什麼心思的，我想這個道理，賀教授和賀夫人應該懂得的吧？”
卓嘉的話讓賀章身子一僵，他在警告他們不準動斯蒂蘭，不準打她的主意。
趙雯沒想到卓嘉為了斯蒂蘭做到這一步，而且看樣子他也不是一無所知的。
這個認知更是讓趙雯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來，心裡冒著火卻也隻能夠強壓著。
趙雯雖然跋扈，可是卻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她們趙家和不想和卓嘉為敵。
趙雯恨恨的暗中瞪了斯蒂蘭一眼，這個女人真是她的克星，她就看著卓嘉能夠護著她多久。
等到時候她被卓嘉給拋棄了，自己有的是機會嘲笑他們。
等趙茜和賀章離開之後，卓嘉就笑著打發了前來應酬的其他人，帶著斯蒂蘭去一個休息室裡。
隻不過一離開宴會廳裡眾人的視線，斯蒂蘭的身子就像是脫力一般的垮了下來。
卓嘉連忙一把扶住了她，讓她靠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你沒事吧？”卓嘉擔憂的看著她問道。
斯蒂蘭臉色有些蒼白的搖了搖頭道：“我沒事，隻不過一時之間有些衝擊過大了。”
卓嘉看著斯蒂蘭這幅模樣，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