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蘭忍不住痛呼一聲, 她的膝蓋都摔出血來了, 讓她再也提不起絲毫力氣來站起來重新追著他跑了。
但是事實上,更多的是心裡的悲傷和絕望, 讓斯蒂蘭再也沒有勇氣站起來了。
“哥哥, 你再也不要童童了嗎?”斯蒂蘭朝著車子絕望又悲傷的大叫了一聲。
可是她很快就低下了頭去, 抱住自己失聲痛哭了起來:“哥哥,哥哥。”
斯蒂蘭覺得自己被蘇斐給拋棄了, 得知他不好的消息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絕望過。
因為她相信哥哥沒有死, 他會重新過來找自己的。
然而如今,斯蒂蘭卻是覺得蘇斐再也不要自己了,這讓她整個人都再也承受不了這種痛苦了。
斯蒂蘭以為自己最難熬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然而這才是最令她無法忍受的。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
斯蒂蘭哭得不能自已的時候,她突然感覺自己落入到了一個溫暖卻清香的懷抱裡。
她的耳畔傳來了這樣一句無可奈何的歎息聲,這卻是讓斯蒂蘭的心一下子就活了過來。
蘇斐走下了車來, 將斯蒂蘭一把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深深的擁著她, 心裡滿是滿足, 可是卻也有一種認命了的感覺。
蘇斐並沒有想過和斯蒂蘭重逢相認, 儘管他的心裡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這一刻。
可是蘇斐卻又清晰的認識到,或許自己就此從她的人生裡退出才是最好的,才會給她最小的傷害。
蘇斐在極力的克製著自己, 忍受著那種痛苦, 遠離斯蒂蘭。
然而斯蒂蘭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撞上來, 她總是能夠令自己無奈,令他對她沒辦法,控製不住的心軟。
“童童,彆哭了,哥哥從來都不會放棄你的。”蘇斐對斯蒂蘭柔聲輕哄道。
就算是他先前強逼著自己不和斯蒂蘭相認,蘇斐想的也是暗中守護斯蒂蘭。
或許斯蒂蘭對蘇斐來說真的是有什麼魔咒一般,從七歲認識她以來,蘇斐的人生幾乎都是為了她而存在。
蘇斐為了斯蒂蘭已經犧牲了數不清的東西,然而他卻一直都甘之如飴。
正是因為蘇斐承擔的太多,太沉重了,所以他一直都在斯蒂蘭的心裡占據著牢牢的最為重要的位置。
“真的嗎?”斯蒂蘭緊緊抓住了蘇斐的衣衫,抬眸淚眼摩挲的注視著他。
她一動都不敢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蘇斐,他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讓蘇斐不見了。
斯蒂蘭對待蘇斐像是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這讓蘇斐的心裡越發柔軟了,同時還有一種又酸又澀的情緒。
他永遠都無法拒絕她,蘇斐一生的心願就是好好保護斯蒂蘭,不讓她受到傷害。
斯蒂蘭這幅模樣,怎麼可能不讓蘇斐的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呢?
“不會的,童童,沒有人比你更加重要。”
蘇斐輕歎了一聲,他低頭輕輕親吻在了斯蒂蘭的額頭上。
這讓斯蒂蘭安心的閉上了眼眸,久違的哥哥的味道,讓斯蒂蘭高興的都流出眼淚來了。
蘇斐早就注意到了斯蒂蘭的雙腿上的紅色,這讓他覺得刺目極了。
他將自己懷裡的斯蒂蘭輕輕打橫抱起,往自己的汽車裡走去。
斯蒂蘭鬨出來這這一出,動靜實在是太大了,都讓許多人注意到了她。
事實上,斯蒂蘭這位祁家大小姐,自從回到了祁家之後,除了和秦墨聯姻和離婚,她本身一直都很低調。
然而如今,她卻狀似瘋癲,尤其是緊追著一個男人的車,大叫什麼不要她了。
這已經不僅僅是失態了,至少以往的斯蒂蘭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如今這般簡直就像是為愛瘋狂了。
許多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一臉的震驚,同時卻又不由自主的往秦墨那邊看過去。
秦墨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從斯蒂蘭那般失態的往宴會上跑出去。
對於外麵的那些流言蜚語,秦墨心裡對斯蒂蘭的確是歉疚的。
雖然在婚姻期間,他認為他們兩個人沒有關係。
可是斯蒂蘭給人的印象的確是一個脆弱至極的女人,而她也的確是無辜,不應該承受這些,而秦墨也出手幫忙壓製住了那些不好的言論。
但是也僅此而已了,秦墨自然不可能將心思花在其他女人的身上,畢竟他滿心滿眼都是許寧。
然而如今,斯蒂蘭這種情況,自然是讓秦墨無法忽視,他的心裡也疑惑好奇了起來。
許寧更是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斯蒂蘭不喜歡秦墨的可能。
就連其他那些將斯蒂蘭置於一個被拋棄的可憐蟲的地位的人,何嘗不是認為斯蒂蘭太無能太沒用了,看不住守不住自己的男人。
為什麼她們都會認為斯蒂蘭將秦墨看得很重,失去了他就會讓她很痛苦,是她的重大損失呢?
而如今斯蒂蘭明顯的為了彆的男人失控,失態,這倒是讓她們越發將事情看不清了,許寧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直到他們看見蘇斐走下車來,溫聲細語的安撫著斯蒂蘭,他對她的溫柔寵溺隔著老遠都能夠清清楚楚的看見。
尤其最後蘇斐居然將斯蒂蘭給一把抱起來,抱著她走了。
斯蒂蘭溫順的窩在他的懷裡,一點反抗掙紮都沒有,還一臉享受的表情,這實在是不能不讓人好奇斯蒂蘭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尤其是祁先生和祁太太,自己的女兒什麼時候和那位先生有了交往,而且看樣子還不是普通的關係,他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祁先生和祁太太麵麵相覷,等斯蒂蘭回來一定要好好問問她,這個時候她離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隻不過蘇斐來曆背景不明,令他們放心不下,不然的話,他也是一個好的結婚對象。
蘇斐的臉上帶著麵具,即使是沒有看見他的臉,可是斯蒂蘭就已經認定了那個男人是自己的哥哥蘇斐。
而且因為久彆重逢的激動,斯蒂蘭都忘記問蘇斐關於麵具的事情了。
而其他人看見了之後,心裡卻都是一凜,眸光收斂了一些。
因為在京都裡,關於戴麵具的男人,隻有那麼一個,確實是讓人忌憚的存在。
蘇斐的眸光從那些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人身上一掃而過,卻是蘊含著淡淡的警告,讓他們都不敢再看他們了。
這讓那些人的心思各異了起來,居然是那位先生,這秦墨的前妻和他,真是不能說不敢想啊。
斯蒂蘭卻是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哥哥,根本就顧及不到其他人。
十年了,都十年了,自己和哥哥居然都分彆了十年了。
斯蒂蘭自然是一眼都舍不得離開蘇斐,她緊緊的抱住了蘇斐。
這樣的場景,時常在蘇斐的夢裡出現。
當他治療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這個就是蘇斐的唯一動力了。
而蘇斐也是奇跡的撐了過來,本來醫生都斷言他不可能活過來的,可是蘇斐卻做到了。
蘇斐同樣抱緊了斯蒂蘭,這是他唯一的珍寶,即使是他苟延殘喘,也要好好的守護她的。
蘇斐輕輕的抱著斯蒂蘭坐進了自己的車裡,事實上蘇斐的舉動也驚掉了那些忠心耿耿的追隨了他十年的心腹的眼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