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兩個人麵對麵了，那他就完全可以——“附身。”
凱文輕輕吐出了這兩個字，期待地看著葉澤生的反應，那雙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甚至有些詭異滲人。
你的分|身我能輕易奪過來，那這個本體，你猜能不能呢？
葉澤生冷冷地看著他，忽然對夏琰伸出一隻手，夏琰也伸手拉住了他。
他的答案是，不能。
因為，他們早就做過這個預案。
……
半年前，剛剛擊殺完教皇回到丹心，薛丹作為葉澤生的老師，親自看了他寫的複盤反思，並指出了一個致命弱點。
“如果不是索爾能夠使用密匙打開封印，麵對教皇，你能擺脫控製嗎？”
葉澤生過去的修行大多注重招式技巧，他的力量不算最強，隻是本體為植物，力量已經比大多數同級的修士強了。
過去三年也不是沒有遇到過精神係異能者，但他們沒有到頂尖級彆，葉澤生和夏琰搭檔，完全可以做到用以力破巧。
直到麵對教皇。
“比起他群體控製的能力，你更要看到精神係能力。要升上s級，決不能再有這種致命弱點。”
“薛丹姐，要怎麼訓練？”
“兩個方向，要麼你的精神力強化到可以抵抗。要麼，讓彆人無法操控你的精神。”
葉澤生思考了很久。
他和夏琰在訓練場裡時常對戰，磨練一下近戰技巧。那天結束後，他問夏琰，“你覺得……這兩個方向能怎麼實現？”
薛丹沒有直接給他答案，隻是告訴他，靠他自己想出來的實踐出來的最有用。畢竟，隻有自己了解自己。
葉澤生首先否定了第一個方向，他本就不是精神係異能，以己之短攻彼之長，過於費勁兒。
倒是第二個，也許能實現？
那會兒，離在歐洲浴室內發生的那件事也沒過去多久。
夏琰唇角含笑，抽出自己的劍，兩指輕輕在上麵敲了敲，一個簡易幻術施展了上去，“有感覺嗎？”
“沒有……？”葉澤生說完，還輕咳了兩下嗓子，隻有耳朵透著些粉紅，“我說正事兒呢，你彆扯那些……那些亂七八糟的。”
夏琰歎息一聲，揉了揉葉澤生腦袋，“到底是誰在想歪，曾經乾過什麼壞事兒，嗯？我是說，這種狀態下，你的精神無法被操控。”
葉澤生一怔。
他剛想說，那是因為他一直有意識克製著自己不把神識轉移過去。
但是轉念一想，這把劍作為夏琰的武器，貫穿於其中的更是夏琰的意識。
如果他轉移過去，還是夏琰操控的話……不，如果夏琰直接操控的是他本體的話！
“我懂了，我們來試試！”葉澤生一個激動，直接把自己神識投入了還在夏琰操控狀態的長劍中。
他不知道這是多麼莽撞的行為，若不是兩人對彼此足夠熟悉信任，恐怕神識就立刻受損了。
但他們都小心翼翼地，怕傷害到對方。
那是兩人第一次神識交融。
葉澤生像是一顆翠綠的種子，落進了夏琰的識海中。他有些磕磕絆絆地放開控製，對夏琰完全敞開。
夏琰到底比葉澤生修煉更久，磨練更多，神識要強大一點。
沉在神識之海時，葉澤生便覺得夏琰像是永不停歇的海浪，不斷拍打著他，讓他與海水共同融合在一起。
他的意識擴散開來，從頭到腳一點點放鬆，隨著夏琰神識的波動起伏，晃蕩，讓夏琰能看到自己深處，乃至於每一條閃過的思緒，曾經深深埋藏的秘密。
兩片識海交織，磨合。海上一度浪花翻湧，互相擊打，水花四濺。
葉澤生在衝擊下一度喪失對自己部分識海的控製，他隻能緊緊抓住部分核心，像是一葉扁舟在大海中任由風浪搖擺，難以停歇。
夏琰是溫柔而強勢的。
他用海浪打下這艘小船，融化他，淹沒他，讓他和這片識海融為一體。
最終，兩片識海融合成一片更寬廣堅韌的海洋。
葉澤生知道自己精細操控沒有那麼好，下意識把掌控權給了夏琰。
於是，夏琰可以隨時感知到葉澤生的情感、思維，將他作為手中長劍操控，並在葉澤生的配合下同步使用他本身自帶的招式。
他們的練習充滿波折，葉澤生多次承受不住那種感覺。
前所未有的瘋狂，連帶著精神也能被對方掌控，讓葉澤生事後光是想起來就頭皮發麻。
直到他們終於能進入心神寧靜，身心如一的狀態，也終於練出了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