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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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天,鐘業成這修車的攤子就順利的支了起來,雖然沒啥宣傳吧,但是攤子擺在了家屬樓必經的一條路上,好多人下班就能看見,於是一開始生意就不錯。

其實也可以說是居民們樂見其成的,自行車雖也是緊俏商品,但好歹這也是工廠家屬區,不少雙職工的家庭或是老職工條件不錯,所以有自行車的家庭也是不少的。

但是車多了,卻沒有修車的,好多人車壞子還得找人打聽跑到彆的區去修,麻煩不說,尤其是車子臨時紮個帶啥的,真的不好弄。

這不,今天已經是第五個紮帶的了,鐘業成三兩下卸了裡帶,找到被紮的地方,沒幾分鐘就補好,“富興路那邊紮的吧?那邊最近修路不好走,可以繞永昌路過來,那邊路好走點。”

“謝謝,謝謝師傅,多少錢?”來修車的小夥子不住感謝,他本以為推著回家帶就廢了,沒想到能找到修車的。

“甭客氣,兩分錢。”

送走客人,鐘業成一看快到中午了,肚子正響著呢,他媽就給他送飯來了,“媽,今兒啥飯?”

他現在叫彆人媽已經叫的非常順溜了,可能體內還有原身抹不去的情緒在。

自打他開始修車,他媽就開始自告奮勇給他送飯,生怕他兒子遇到困難打退膛鼓似的,特彆積極。

“我給你貼的餅子,市場今天有賣小卿頭魚的,給你熬了一小鍋趁熱吃。”鐘母說完,把熱乎乎的飯盒給他遞過來。

“哎喲,貼餑餑熬魚,這不錯。”鐘業成會做飯,自然也很好吃,這魚一看就新鮮,還沒吃就開始流口水。

鐘母看著兒子那樣,不禁有些高興,她摸了摸右臂撞的淤青,想著也不枉她去菜拚了命搶這魚,她兒子一直都是愛吃魚的。

“媽,你是不是有啥事兒啊?”

“哎,有啥事,沒事。”鐘母看他這東西放的有點亂,不自覺得就開始幫他歸置。

鐘業成也不多問,隻又道,“媽你看我這腿這兩天也養的差不多了,也不怎麼疼了,錢也攢了一點,我想著把兩個小的給接回來。”

“啥?”鐘母詫異,“你當初......。”

“哎,我當初腦袋天天昏昏沉沉的,不清楚,我現在真挺後悔的,怎麼著也是我閨女呢。”鐘業成替成身背黑鍋,他既然占據這身體原身的責任也就是他的責任了。

鐘母也歎了口氣,“哎,也是,不管咋樣也是咱老鐘家孩子,送人這種事說出去可真不好聽,這些天我也是挺想那兩個小的,不過一想起來兩個小的是去過好日子,就不想了,不過你現在一個人要是帶四個孩子,不說以後日子咋樣,就是再搞個對象也是難呐。”

鐘母最為擔心的就是這個,兒子還不到四十,哪能被那個女人耽誤一輩子。

“媽,以後再說以後吧。”反正他也沒想過再結婚。

“哎,那成,媽跟你去吧。”

鐘業成也正有此意,他雖然根據書中信息知道兩個小的被送去的地方,但到底沒有去過,而且他現在行動到底不太方便,他媽身體還算硬朗,陪他一塊去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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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青水縣X村

村子離縣城比較遠,也比較偏僻,村子也比較窮,一年到頭掙工分最後也分不了十幾塊錢。

一戶紮著籬笆的小院,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小小的一團坐在院裡的一個大灶前,正在點火。可能是柴火有些濕,起來的都是煙沒有火。

小姑娘五官精致,但有些麵黃肌瘦,被煙熏的眼淚都出來了,“咳咳咳。”她揮了揮煙,就覺得一條辮子被揪了起來。

“你個死丫頭,點個火都不會點,弄的哪哪都是煙?你是不是廢物?”一個滿臉褶子的中年女人一臉凶狠的說道。

“嗚嗚......,柴...太濕了。”小姑娘嚇哭了,被中年女人像個布娃娃似的拎在手裡。

“太濕你不會找乾柴,你個廢物。”說著她就朝小姑娘的屁、股狠狠的拍了好幾下,又問,“半天了飯也沒做好,衣服洗了沒?”

小姑娘趕緊一指院子另一邊搭起來的晾衣繩,那上麵歪七扭八的搭著幾件灰撲撲的成人衣裳,衣裳還濕噠噠的壓的本就拉的有些低的繩子就更低了,有的長褲就直接搭到了地上,褲腳都是泥。

“哎喲,你是故意的吧,你個廢物點心,我打死你得了。”女人說著一把將小姑娘一使力摜到地上,然後四處去尋找趁手的東西,顯然是想打人。

小姑娘被疼,又見自己要被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哇哇哇.......,媽...爸爸,嗚嗚,爸爸,嗚嗚。”

“你還有臉哭?”女人抄起旁邊的火棍就揮了過去。

正在這時,她的胳膊被人抓住。

“行了,屁大點孩子懂什麼,你打她乾啥?”一個男人扛著鋤頭站在她身後說道。

女人氣的把火棍扔到一邊,吩咐,“趕緊再抱點乾柴去。”

小姑娘趕緊抖著小身子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小跑到院外的柴火堆,邊撿柴她還臉上掛著淚。

院裡女人埋怨男人,“當初我說再等等,要個男孩兒,你非說女孩就女孩,比沒有強,你看這強啥。”

“你不是廢話,那誰家有正常的男孩會給人?是你你會給嗎?咱能有個女孩也不錯了,你彆天天打她,對她好點,以後老了不得指著她?”

“女孩指個屁?那也比沒有強啊!”

夫妻兩個結婚十幾年沒有孩子,如今人到中年也是急了,攢了好幾年錢,又拖了人才弄來個女孩。

小姑娘小聲嗚嗚,“嗚嗚,爸爸,爸爸,爸爸。”

媽媽不要她們了,爸爸也不要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