蓀鴛鴛是瑪麗蘇女主,是個男的就囚禁她。
倆招蜂引蝶,人見人愛的,合一塊兒夠湊幾桌變態打麻將了。
蓀鴛鴛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過來,“師父,這天好像會下大雨,山路不好走,馬夫問是不是一定要今日走?”
拈花抿了口茶,端得一副高深莫測,“走,到了時辰就走。”
她還得早點回仙門,把柳澈深這個燙手山芋解決掉,現下他們的師徒關係應該還沒有那麼惡劣罷?
蓀鴛鴛得了準話,看了眼窗外的雨欲言又止,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師父,師兄已經在雨裡跪了很久,這樣下去,恐怕要撐不住了。”
師兄……蓀鴛鴛的師兄籠統也就兩個,一個跑出去玩了,那留下來的這個就是……
拈花端茶的手僵住,透過杯中熱茶霧氣渺渺,看向蓀鴛鴛,勉強鎮定,
“哪個師兄?”
“是大師兄啊,師父,你忘了嗎?昨日夜裡下大雨,你罰師兄跪在外麵思過,現下雨都還沒有停。”
拈花當即起身跑去窗旁,推開半避的窗,看向外麵。
入目煙雨朦朧,屋簷雨水滴落聲像緩慢的催命符,這雨都淅淅瀝瀝下了一天。
她剛才來時沒有注意,現下雨幕中看不真切,連人跪在哪兒都不知道。
初春的雨,刺骨的涼,迎風而來的雨,撲麵的冷意,這樣硬生生跪一夜,反正是夠嗆的。
要是她被罰跪這麼一晚,當晚提刀殺人的心都有了。
拈花的手有些發顫,竟然這麼早就開始虐待了。
這一段情節都沒有在話本裡出現過,可能是因為對於反派來說太過日常,所以忽略不計。
“這事怎麼不早些問我?”拈花痛心疾首,還溫柔以待,這梁子結得太深了。
蓀鴛鴛聲音極小,“鴛鴛也不知師父竟忘了。”
拈花收回視線,“趕緊去……”叫他起來。
這話才剛出口,天邊一道驚雷猛地劈下,直接劈到了她麵前。
拈花連忙後退一步,差點被劈焦。
蓀鴛鴛嚇了一跳,“師父,這雷好像要劈你!”
廢話!她看得出來!
拈花表情些許猙獰,語氣勉強平靜,“尋常小事,不必大驚小怪。”
蓀鴛鴛滿心佩服,即便嚇得不輕,也勉強自己穩下來,“師父,那師兄……”
“讓他跪著,你不必管。”
這話一出,雷果然就沒了。
蓀鴛鴛也不敢多言,恭敬離開。
拈花看著窗外有些惆悵,雨滴還在屋簷上似落非落,下個雨都要欲語還休的狗血,這個世界真他娘操蛋的晦氣。
拈花沒法再管柳澈深,坐在屋裡一邊發抖,一邊喝茶。
到了夜裡更是傾盆大雨,鬥大的雨珠劈裡啪啦砸落在屋簷上,如同玉珠掉落盤中,在屋簷下掛下一道道水簾。
拈花艱難摸黑,迎著大風出了門,廊間的燈全都被雨澆濕了,一片漆黑。
這瓢潑大雨顛三倒四,鬼哭狼嚎斜著下,就算站在廊下也能被淋得半身濕,很符合這個世界的狗血畫風。
裙擺和鞋濕得難受,她還得維持著仙氣飄飄的人設。
穿過客棧的二門,就看見了跪在中庭的柳澈深。
雨夜朦朧,還沒有燈籠,她看不真切,跪得端正,身姿修長挺拔。
話本中對他也是極儘誇讚,對他的能力概括到了全方位,正派名門出身,族中教導極嚴,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仙法資質也是上乘,絕對是男主配置。
可惜他遇上了天賦異稟的男主,自然被壓一頭。
她原身喜歡有絕對實力的人,柳澈深達不到她的要求。
她記得,話本裡是這樣寫的。
她對這個弟子,從頭到尾都是嫌棄,再多的情緒就是厭惡了。
她喜歡恒謙,想要恒謙做她的大弟子,繼承她的衣缽,所以偏待柳澈深,想讓柳澈深自行離開,然後把大弟子的位置讓給恒謙,讓恒謙成為她唯一的男弟子。
腦癱嗎,是有強迫症嗎,這是人乾的事嗎?
這種事情沒個十年癲癇,根本做不出來!
做反派雖然是要處處樹敵,但也不用這樣死乞白賴地找死。
這一通騷操作到最後,柳澈深殺師滅祖,直接結果了自己,名為大義滅親。
至於是不是公報私仇,那就一切儘在不言中了,雖然話本裡說他是個君子,不行惡事,但心裡不記恨她這樣的師父,那簡直是一派胡言!
拈花走近,站在廊下看他,“知錯了嗎?”
這反派原身的聲音聽著真不像反派,清冷飄渺如雲間月,端似不可冒犯的仙人,但也掩蓋不了她骨子裡對這個弟子的冷漠和不屑。
跪著的少年抬頭看來,雨水順著眼睫落下,像是煙雨中行舟,朦朧的霧氣從湖麵而起,舟頭忽急,轉而下霧氣散開,忽遇一處桃花林。
他眼中眸色很淡,閃過一絲固執,“弟子不知錯在何處?”
聲音清越好聽,階如玉石,即便雨聲龐雜,也能清楚傳進耳裡。
拈花低頭看他,眼睛下意識眨了下。
這竟然是柳澈深?!
男配……男配長得這般好看,確定男主能壓得過這男配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