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2 / 2)

她這才剛剛閉上眼,場中幾個來回過招,片刻後就傳來了一聲驚呼,“師兄!”

拈花再睜開眼,下麵的比試場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剛剛還好好的柳澈深已經倒在地上,後麵的弟子接住他,皆是著急。

拈花有些懵逼,“怎麼結束了?”這不對呀,恒謙的全靈根都沒爆出來啊?

蓀鴛鴛看著場中雙目圓睜,一個俯衝上前,“師父!!師兄暈倒了!!!”

我特麼沒瞎,不要靠在我耳邊這麼大聲的尖叫!

付如致一個飛身而下,過去探其脈搏,接著一片喧鬨嘈雜,“竟然敗了?”

“聽同行的師兄說,大師兄本就責罰在身,還未好全,這麼幾場試煉下來,自然受不住。”

上麵幾個老頭大驚失色,紛紛站起。

責備也隨後而來,“拈花,你待弟子也太過嚴苛,這試煉大會在即,你怎能如此責罰?”

“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旁人如何看待我們仙門?”

“試煉大會這般收場,著實難看啊!”

下麵一片混亂噪雜,拈花晃了晃頭,腦子裡都有點回音嗡嗡響。

她這個反派,也不知道是來摧殘彆人的,還是來被摧殘的。

柳澈深暈倒了,試煉自然隻能結束。

拈花讓蓀鴛鴛去照看柳澈深。

這畢竟是男配,總要多些接觸的時間,否則人怎麼對她情根深重,怎麼非她不可?

結果蓀鴛鴛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師父,師兄哪裡沒什麼大礙,隻是風寒還未好全,又趕上了試煉大會,沒有休息好才暈倒的。”

“嗯。”拈花懶懶應了一聲,“你怎麼回來了,不在那裡照看著?”

“恒謙在照看著,他說我女兒家家的不方便,就把我趕回來了。”蓀鴛鴛有些不理解,平日裡恒謙是最不注意這男女有彆的事,沒成想今日倒是從他嘴裡說出這樣的話,真是稀奇。

拈花聽到非常感興趣,果然是狗血話本,這麼快就初露苗頭了,這往後更讓人期待。

拈花看熱鬨的不嫌事大,隨手拎了一包草藥,“子謙那性子怎麼照看得了人,還是你細心些,去看著,明日過後你們就要去玲瓏陣習練,莫出亂子。”

蓀鴛鴛被說得一愣一愣,抱著手裡的草藥,連連點頭,“師父所言極是,鴛鴛現下就去。”

“誒,等等。”拈花看著她出去,又叫住了她,從暖爐旁邊起身,理了理衣袖,“為師和你一起去。”順道看看戲。

當初看話本的時候可沒有畫麵,現在可是實打實的真人秀。

蓀鴛鴛見拈花要去探望柳澈深,很是高興,她一直都想緩和師父和師兄之間的關係,連忙帶路去了弟子院。

這衡山仙門本是八名弟子一個院落,柳澈深乃是單獨住一個院子,這時候就顯示出了世族平民之間的矛盾。

柳澈深到底是名門望族之後,族中底蘊極厚,這區區一個院落自然不必說。

這柳澈深家世相貌能力,無論從哪點說起都是天之驕子,偏偏在這處做了男配。

有些東西真的是命,不認命都不行。

就比如她,非要做個無惡不作的人渣。

雖然她有些許興奮,但人渣是這麼好做的嗎?

人渣之所以是人渣,那是大腦回路比正常人缺幾個環節,她一個正常的,怎麼去揣摩不正常的想法?

到了弟子院,柳澈深已經醒了。

恒謙正坐在他床前,看他喝藥,見她們過來,笑顏大開,“師父,您來啦,師兄已經醒了!”

可不嘛,她這反派一來不就有發揮的餘地了?

拈花看了一眼自己端著藥喝的柳澈深,開口淡道:“為師就知曉你不會照顧人,你師兄都這般虛弱了,還讓他自己喝藥,鴛鴛,你去照顧。”

“是,師父。”蓀鴛鴛連忙放下草藥,噔噔噔跑到柳澈深麵前,拿過了他手裡的碗,拿勺子舀了藥,非常細心地吹涼。

恒謙看到這一幕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情願,可又說不出自己究竟哪裡不情願。

蓀鴛鴛毫無察覺,微微吹涼以後遞給柳澈深。

拈花心裡的惡趣味得到了滿足,上前一步盯著看。

柳澈深覺得如此與禮不和,一抬頭就看見拈花居高臨下地站在床邊,有些愣住。

拈花見他不喝,看著他不說話。

柳澈深沒有喝勺子裡的藥,“師父,弟子自己可以……”

“喝。”拈花輕飄飄地吐出了一個字,非常高冷。

恒謙自來聰慧,很快就察覺出氣氛不對,湊到蓀鴛鴛旁邊,吹了吹她勺子裡的藥,“師兄,快喝罷,若是好不了,就進不了玲瓏陣了。”

柳澈深聞言倒是聽進去了,低頭喝了藥。

然後就是鴛鴦舀藥,恒謙吹涼,柳澈深喝藥,有那麼些許古怪。

拈花在旁邊盯著,三個人也不敢說話,全身心關注在喝藥上,耳旁隻有瓷碗碰撞的聲響。

屋外幾聲鳥啼,屋裡安靜地像沒有人。

雖然有三角狗血戀的雛形,但又好像有點奇怪,喝個藥,四個人盯著,委實有些奇怪。

拈花盯著他們,覺得他們表現得不怎麼樣,估計感情還沒有到爆點,沒話本裡描寫得那麼苦大仇深。

她轉頭去院子外麵,坐著欣賞風景。

蓀鴛鴛喂好藥,又去外頭洗了果子,端給拈花吃。

柳澈深好不容易喝完藥,感覺前所未有的疲憊,明明喝藥之前還沒有這種感覺。

恒謙扶他靠在身後的枕上,“師兄,你可好些了?”

“嗯,沒什麼大礙。”

恒謙聽到這話,沉默了一會兒,“師兄,其實你不必讓我,就算千蒼長老不讓我進玲瓏陣,我也會想其他法子進去。”

柳澈深見他看出來了,微微一頓,“你用彆的方法必然會被責罰,還是如此好些,此事不要再提,師父在外麵會聽見。”

恒謙垂著頭,聲音越發輕,“師父肯定看出來了,否則今天也不會這般盯著我們看。”

“未必。”柳澈深抬眼看向外麵的拈花,“我總覺得師父近來有些奇怪。”

恒謙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拈花正在吃果子,他想了想,“師兄是說今日師父喝水的事嗎?”

他說著頓了一下,想起往日師父極重形象,潔癖深重,默了一陣,“許是……師父在琢磨什麼,沒有留意罷?”

他說完,那邊拈花突然一聲乾嘔,用手接住了吐出來的果子。

蓀鴛鴛連忙上前,急道:“師父,你怎麼了?”

拈花拿手裡的果子看著她,“鴛鴛,這是什麼玩意兒?”

“這是容眉師叔特地送過來的聖果,說是給師兄補補身子,據說是經過收集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露水冰鎮而來,師父,不好吃嗎?”

拈花聽到這話,平靜把手裡的果子扔到了一旁,想了想又嘔了一聲,伸手擦了嘴巴,順帶擦在了衣裳上。

柳澈深:“……”

恒謙:“……”

恒謙看向柳澈深,“師父好像真的有些不對勁。”

柳澈深沒再說話,看著拈花若有所思。

拈花這邊肺都嘔出來了,珍藏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露水啊!

她真是看走眼了,這慕容眉真不是一般的反派,這種又閒又有病的,真是防不勝防,如此喪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來!

她把咬了一口的果子放回盤中,“親手端回去給你師叔,就說給那位今日敗了的小師妹補補,順道謝謝人家今日讓了位子給你。”拈花一邊說,一邊笑得有些殺人誅心。

蓀鴛鴛連忙應聲,乖乖端著果子去慕容眉那兒‘殺人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