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2 / 2)

這地宮確實很壯觀,難怪這魔君愛護有加,因為拈花體型過於龐大,魔君在最寬敞的大殿招待他們。

十六根擎天柱環繞,支撐出橢圓形的大洞穴,裡頭富麗堂皇,極厚重的魔域花毯,鋪滿整個地麵,很是花裡胡哨。

正中舞姬翩翩起舞,那麵皮身段一個賽一個好,魔域豔色,舞姿出眾。

整個大殿的氣氛也有些詭異。

說是敵人罷,又坐在一起賞舞喝酒,可若說是朋友,那就更不可能像現下這般劍拔弩張。

柳澈深閉目調息不言。

恒謙和蓀鴛鴛則是緊張萬分,隨時都怕這魔頭有什麼陰險狡詐的詭計?

而魔君則是盯著拈花這一處,一邊吃葡萄,一邊神情陰鬱地探究。

拈花獨自一蛇坐了一整排,吃的東西也多,三個腦袋看歌舞,六個腦袋吃飯,各自不耽誤事。

那從魔君衣裳裡鑽出來的大蛇,很自覺地在旁邊伺候她用膳,“大哥,不知道小老弟有沒有榮幸可以替你夾菜?”

拈花:“……”

還夾菜?有手嗎,就夾菜?

拈花一個腦袋看向它,輕飄飄的問,“你能夾菜?”

大蛇當即伸出尾巴,卷了一個舞姬,甩到她的桌前,“大哥請用。”

拈花看見前麵驚慌失措的舞姬,瞬間索然無味,淡淡朝它吐了一個字,“……滾。”

大蛇聽到她這話慌了,一個尾巴把舞姬卷起甩了回去,動作滴水不漏的乾淨。

拈花:“……”

大蛇連忙湊近,“老大,可是嫌棄這肉不嫩?”

怎麼就變成老大了?

拈花看了眼這蛇,又看向高位之上的魔君一臉陰鬱,“你這樣,你主子可是要生氣了。”

大蛇抽空欣賞了一下它的大尾巴,已經忘乎所以,“什麼主子,我沒有主子。”

魔君聽不懂蛇語,但也看出自己養的魔蛇,完全是個立不住的牆頭草,一副奴才相。

他神情陰鬱看了拈花許久,才開口,“本座名喚迦禹,不知老仙人怎麼稱呼?”

拈花其他腦袋都顧著吃,隻抬起一個腦袋看向他,“相繇都沒聽過?你們魔道消息好像不是很靈通?”

迦禹陰笑出聲,“相繇早在萬萬年前就已滅跡,而且相繇性子極為凶殘暴戾,你絕對不是!”

“老朽這些年來奉行養生之道,不殺生。”拈花說著又升起兩個腦袋,三個腦袋齊齊看向他,“你不信也沒關係,反正老朽這幾個腦袋是實打實的,魔君修為如此之高,還看不出真假?”

迦禹沒有再開口,他確實看不出來,任何仙術幻化成形都有破綻,這相繇的真身卻是實打實的,毫無破綻。

迦禹默然片刻,拿著酒杯從高位上下來,走到她麵前,“那便當你是相繇,本座自來愛蛇,不如你在這裡住些時日,我這地宮珍羞美味無數,絕對不會虧待你。”

拈花看著他,都有點被說動了,反正都是反派,何必相互殘殺?

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好吃好喝供著,還能看歌舞,可不比在仙門裡舒服多了。

而且這魔君一看就愛養蛇,絕對不會虧待她,看旁邊的大蛇就知道,在這日子過得挺滋潤的。

它剛頭都跟自己說了,一日三餐都照看的,不用乾什麼活,還有下午茶和夜宵伺候,基本上就是睡了吃,吃了睡,沒什麼壓力。

係統:‘……’

‘警告:請儘快完成任務。’

拈花的美好幻想瞬間被打破,一個頭一個頭,輪流栽進旁邊的酒缸喝酒,借酒消愁。

迦禹見她乾了杯,滿意地轉頭往對麵三人那處走去,“既然我們是朋友了,那你們三位也留下來做客罷,反正我這地宮無窮無儘,想要什麼都有。”

這擺明了就是變相軟禁,迦禹不等他們回答,又看向蓀鴛鴛,極端沉迷她的美色,“既然有了如今這個變故,那我們的洞房花燭便暫緩一時,待我收服了這九頭蛇,咱們再好好享受。”

“你!”恒謙咬牙吐出一個字,說話都是吃力。

蓀鴛鴛聽到這話,越發往恒謙身後躲。

可恒謙也是無力護她,即便擋在她麵前,對方一根手指頭,就能推開了他。

柳澈深越發斂眉,集中注意力,閉目調息並沒有睜開眼。

蓀鴛鴛知道逃不了,越發害怕,忍不住淚如雨下,“師父,您什麼時候才能來救我們,師父,徒兒好怕……”

對麵的拈花著實有點慚愧,於是她非常慚愧地又喝了一缸酒。

迦禹聽她一而再,再而三提到她師父,越發好奇,他本性就好鬥,隻要遇到強的人,他都想鬥。

“你師父是哪一個,當真有這麼厲害,該不會是仙門的那群老頭罷?”

蓀鴛鴛一邊哭一邊瞪他,“我師父乃是拈花半仙,你這不知哪裡來的,自然不知道她老人家的名諱!”

“拈花?”迦禹重複了一遍。

柳澈深聽到這人念她名字,微微斂眉。

迦禹突然仰頭大笑,“我倒以為是什麼人呢,原來是個女子,如此倒也有趣,待我去找你師父,若是好看,便讓你們師徒二人一道伺候我,也不枉費你們師徒情深?”

柳澈深聽到這話,猛地睜開眼,“住口!”

迦禹早就察覺到他修為不淺,隻是探不到深淺,現下見他這般,越發覺得有趣,“剛頭都穩得住,現下這般激動,難不成……”

他微微歪頭想了一想,“難不成你與你那師父有了苟且?”

蓀鴛鴛聞言頓住。

恒謙怒不可遏,“魔頭休要辱我師父師兄!”

“我羞辱,不是你師兄表現出來的嗎?”迦禹越發得寸進尺,故意嘲弄,“我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們堂堂仙門竟然師徒□□,真是道貌岸然,還要逐殺魔道,自己裡頭都汙穢不堪。”

柳澈深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用力到指節泛白。

周圍歌舞升平的氣氛就好像一根弦,繃得死緊,隨時都有可能一下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