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一頓飯吃下來,蓀鴛鴛像個啞巴。

恒謙一如既往話多,莯懷和他倒是很聊得來,場麵也沒有太過冷淡。

吃到一半,蓀鴛鴛特地去小廚房,端來了糖心燉蛋,“師父,你最愛吃。”

拈花看著這嫩能流黃蛋,滿意地點點頭,“你們嘗嘗,這雞蛋很是美味,攻玉,你也好好嘗嘗,你師妹和你做不相上下。”

莯懷聞言頓住,“攻玉,是子澈名字嗎?”

蓀鴛鴛像是炫耀小秘密一樣,“是呀,這是師兄表字,你不知曉嗎?”

莯懷訝然一笑,大方回道:“子澈都沒有和我說過,我是真不知曉。”

蓀鴛鴛聽到這話,笑得有些小傲嬌,端了一碗給柳澈深,“師兄,你看我做得和你像不像,師父念叨了好久,我好不容易才把火候控住。”

柳澈深看向麵前糖心燉蛋,卻沒有動筷,半響開口,“師妹比我做得好多了。”

拈花點點頭,“為師也覺得如此已然很好了,她非要和你做一樣。”

柳澈深唇角微不可見彎了一下,笑容有些淡,“師父說是。”

“嗷嗚!”

門口一隻胖嘟嘟小妖獸跺腳,似乎在生氣乾飯不叫它,眼睛豎起,凶得不行。

“平時看不見,一到吃飯就過來。”拈花拿起烤雞腿指了指它。

“嗷嗚~”坯疇慌忙上前,咬住她裙擺,非常想吃。

柳澈深看著這獸,眼熟至極,有些疑惑,“老先生妖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子謙認識玩意兒,說是來找他,為師將就養著玩。”拈花隨口說了個理由,咬了一口烤雞腿,扔進坯疇嘴裡。

這玩意兒餓狼撲食,一口就咬沒了。

拈花:“嘖。”

屁點大東西,山都要給它吃空了。

坯疇吃完又來咬拈花裙擺,頗有一副死纏爛打架勢。

拈花強忍著沒有一腳把它踹死,它竟然敢跟一個反派討食,委實讓反派莫得臉。

蓀鴛鴛連忙下手抓著它角拖開,“坯疇,不準這樣!”

坯疇為了吃烤雞腿已經不要臉麵了,撒嬌賣萌,搖頭晃腦一頓瘋狂輸出,“嗷嗚~”

恒謙看著坯疇賣萌,看向柳澈深,“師兄,我覺得這個小東西挺聰明,能自己找到我們這裡,隻是不知道那相繇去哪裡了?”

柳澈深聞言沒有多想,看著碗裡糖心燉蛋,頗有些心不在焉。

恒謙吃完了鴛鴛剩下,見他不吃,開口問,“師兄,你是不是不愛吃雞蛋,不如給我罷,鴛鴛這小祖宗做東西可不能浪費了?”

柳澈深聞言點頭,伸手端起碗放到他麵前,溫和道:“你吃罷。”

恒謙端起碗兩口搞定,轉眼又看見拈花桌前半碗,“師父,你是不是又吃不進去了?”

柳澈深聞言抬眼看向恒謙,又看向了拈花,似乎有些聽不懂。

拈花被坯疇鬨得有些頭疼,這玩意兒一旦碰到吃就沒臉沒皮得狠,她隨意點了點頭,“你解決罷。”

恒謙拿過半碗,一口吃下,顯然也是習以為常。

柳澈深在桌下微微抬起手,慢慢放下,看著恒謙吃下雞蛋,沒有說話。

氣氛頗有些靜。

莯懷總感覺柳澈深和剛頭不一樣了,雖然都不怎麼說話,可就是覺得過於安靜了。

那頭坯疇被蓀鴛鴛硬生生拽出去,越發凶巴巴,逮準時機,突然一躍而上,撲到了桌上,嗷嗚一口連盤都吞進去。

瞬間杯倒碟碎,乒乒乓乓攪得亂七八糟,再等下去恐怕桌子都要給它啃了。

所有人都頓住了,空氣中有一瞬間靜止。

莯懷看向拈花,她一臉平靜,像是看一隻鳥飛過而已。

果然是修仙之人,如此局麵竟然能做到不動如山。

拈花靜靜看著坯疇胖嘟嘟小身板扭動著,都要壓塌這張桌子,她手中筷子猛然拍在桌上,“混賬東西!”

桌子瞬間嘩啦啦塌了半邊,所有人都不敢動。

坯疇小身板抖了一抖,瞅了她一眼,似乎很害怕,但嘴上卻沒有停,那架勢是天塌了,也阻止不了它乾飯。

“嘖!”拈花直接起身,提著它角,整隻拎出去,準備小屁股打爛。

“師父,它還小呢,不懂事!”蓀鴛鴛和恒謙連忙上前阻止,又不敢多攔,隻能有一下沒一下替坯疇擋一擋。

一頓飯開始寂寞,結束混亂。

莯懷看著這熱熱鬨鬨場麵,多少有些意想不到,她沒想到會是這般,“你師父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你們師徒關係真是甚好。”

柳澈深聞言沒說什麼,站起身,“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我和你一起走罷。”莯懷起身跟他一起出去。

那邊三人一獸已經爭到了老遠,“師父,它想吃就吃一點嘛!”

“它那是一點嗎,簡直就是無底洞,吃了還沒用,這怎麼養得起!”

“嗷嗚嗚嗚!”那隻胖嘟嘟獸一邊哭,一邊凶巴巴扭著小身板,他們一邊攔,一邊偏離這處,熱鬨非常,顯得這處越發靜。

莯懷看向柳澈深,覺得他有些安靜太過,雖然相識以來,他也不怎麼說話,但這次感覺好像不一樣。

“原來子澈表字喚攻玉,不如我往後也喚你攻玉?”

“此名乃長輩所喚。”柳澈深直接開口回道,似乎不加思索而出。

“哦,原是如此。”莯懷聽聞有些接不上話,沉默地和他走了一段路,才開口說道:“子澈你沒生我氣罷?”

柳澈深完全沒心思在這裡,他耳力好,現下還能聽到拈花聲音,一時間心緒有些亂,聞言似乎才回過神,看向她,“所言何事?”

莯懷坦白看向他,“就是先頭要拜你師父門下事,我都沒有和你商量過。”

柳澈深聞言似乎思緒有些走遠了,片刻後才回道:“沒關係。”

莯懷聽到這話心思一動,上前笑問,“那你意思是,也想我進你師門?”

柳澈深波瀾不驚,平靜回道:“倘若你提前問我,那天就不需要問出這話,我師父她性子懶,不會再收彆徒弟。”

這一派還是溫和有禮,可是疏離地無法靠近。

莯懷也沒再開口,她覺得自己還是以男子身份能與他多聊些,現下恢複女兒身,他有些太過有禮,顯得疏離。

她有些苦惱,還是第一次不知道怎麼和人說話,石頭後麵正巧有人在說話。

那後麵應該是一處小園,有人坐在裡頭閒談。

“你說大師兄這次還會再下山曆練嗎?”

“應當不會了,便是要下山也得過一段時間,仙門大弟子,哪有成日不在仙門中修煉道理?”

“我這不是覺得往日他和他師父傳出那樣閒話,也著實為難,說不準又要下山避嫌。”

“噓,這話可不能再亂傳,若是被長老們聽到,必定責罰!”

莯懷腳步一頓,眼中訝異,看向柳澈深。

柳澈深麵色依舊平靜,聽到這話也是尋常做派,提步往前走,仿佛這話裡說人並不是他。

莯懷越覺困惑,明明他對小師妹都比對他師父要溫和許多。

他們師徒二人如此疏離,怎麼會傳出他和他師父,要傳也應該是和他小師妹才對。

莯懷看著遠遠離去人,修長背影消失在青山翠竹之間,頗有些拿不準。

拈花這頭剛教訓完了坯疇,坯疇還坐在旁邊跟她凶,那小模樣像是恨不得上來咬她一口,可又慫慫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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