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一望無際的山林,細雨蒙蒙,林中的霧氣緩緩浮起。

莯懷在林中四處尋找,可卻沒有找到柳澈深,等出了林子,也沒有他的蹤影。

她這一出來,正好和剛頭找到拈花的弟子們碰了正著。

“子懷,你真的在附近?我就說看到了你,你剛頭去哪裡了,我們都找不到你,隻找到了師叔祖。”女弟子看見她,頗為驚喜,往那個方向指了一下。

莯懷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拈花,又看向女弟子指的方向,想起也是往這個方向去的柳澈深,有些疑惑,“我剛頭看見了人,急著去找,忘記和你們說一聲,你們在那處沒見到彆人嗎?”

“你問的可是子澈師叔?”其中一個弟子調侃了句。

“不是。”莯懷搖搖頭,苦笑反駁,因為跑得太過急,麵上還泛起一絲紅暈,頗讓人誤會。

幾個弟子相視一眼,瞬間明白了。

想來剛頭沒有看錯,他們二人確確實實待在一起。

女弟子也不說穿,提醒一句,“走罷,我們先去與其他人彙合,此處還是危險。”

莯懷聞言點頭,想起柳澈深,卻又不好再提。

她看了一眼拈花,突然發現她的唇瓣有些過於紅,像是被摩挲出來的。

她有些奇怪地跟著眾人下了山,回到客棧裡,其他弟子也陸陸續續回來,長者皆在山中善後。

進了客棧,女弟子有些疑惑,看向她,“子澈師叔還沒回來嗎?”

莯懷見她提到柳澈深,似乎才回過神來,“我也不知曉,可能一會兒就到了罷。”

“那就好,山中現下危險,都是長輩在處理,不過師叔修為高,也不怕這些。”

女弟子聲音才剛落,後麵就有人邁步進了客棧,還是一身白衣濕透,連烏發都滴著水,還是那樣清冷疏離。

莯懷看見柳澈深進來,心中一喜,想起他的冷淡,很快就收斂起來。

女弟子見他回來,當即開口,“師叔,你回來啦?”她說著看了一眼莯懷,“我正和子懷說起你,她說你馬上就回來,還真是沒說錯。”

柳澈深沒有多少心思在此,微微點頭,“師父呢?”

莯懷聽他這般平靜開口問他的師父,似乎並不擔心,好像早知道拈花已經回來了。

她看向他,突然發現他的唇瓣也有些過分的紅,一時頗為疑惑。

“師叔祖沒事,隻是暈倒了,在屋裡歇著,師兄可要去看一眼?”

柳澈深聞言停頓半響,“不必了。”他說完便回屋去。

柳澈深一向話少,女弟子倒也不奇怪,隻以為他和莯懷不好意思在旁人麵前親密。

莯懷卻是奇怪,看著他離開,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琢磨不出來。

柳澈深回了屋,一個聲音突然從腦海裡竄出來。

‘不去看你師尊嗎?你剛頭不過是淺嘗即止,都沒有嘗到多少滋味,現下過去,你師尊那處肯定沒人,也肯定沒醒,就隻有你們兩個人。’

柳澈深放下劍的手微微一頓,許久才收回手,像是沒聽見,往榻旁走去。

‘你是弟子,你去照顧自己師尊,沒有人會懷疑,不會有人打擾你們。’

柳澈深走到榻旁,默然不語坐下,閉眼打坐,定心靜氣,那指間的一縷煙氣似繞非繞,無休無止。

-

拈花睡得並不是很安穩,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有人親吻她,那唇瓣輕輕碰上來,她都能感覺到他呼吸有多亂。

原先隻是淺嘗即止,後來卻越發用力,讓她都有些透不過氣。

唇瓣被磨得生疼,呼吸之間還有清冽的男子氣息縈繞而來,讓她避無可避。

有雨絲綿綿落下,下頭是濕潤的青草地,衣裳都濕漉漉的,帶著冰冷之意,唯有他的吻格外炙熱,氣息燙得她都有些受不住。

“嗯。”很低沉的聲音傳來,低啞到性感。

拈花猛然一下驚醒坐起,才發現自己在屋裡,身上的衣裳早已換了一身乾的。

拈花頗有些一言難儘。

她竟然做了春夢?

怎麼會這樣,她也不是一隻色鴨呀?

難道是被迦禹那頗為猥瑣的笑刺激了,轉頭就在夢裡找了個美男子?

拈花頗有些難言,畢竟還挺真實。

可轉念一想,既然被那迦禹刺激了,這夢中之人說不定也會是他,這何其糟心!

拈花瞬間什麼心思都沒了。

她收回心神,內視丹田,果然修為大增,現下便是原身在這個階段都所難比擬,這心魔確實是劍走邊鋒的利器,它蠶食人的**,不斷壯大自己。

這世上最大的就是人心**,它的內丹自然也是旁的比不了的。

外麵女弟子端著熱水進來,“師叔祖,您總算醒了,叫我們好生擔心。”

拈花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很是亮堂,街上熱鬨的叫賣吆喝聲從窗外傳來,應當是過了一日。

拈花起身淨了麵,拿著淨布擦手,“修仙大會如何了?”

“其他仙門長者正在四處尋找迦禹和心魔的蹤跡,其他人都在各自的住處休養生息,現下長老們和師叔在樓下商討。”

拈花聞言放下手中的布,出門往樓下走去。

果然大堂圍著幾個人,都是衡山仙門的人。

幾張長桌拚在一起,巨大的山林圖擺在桌上。

大家都在商討如何布下結界,畢竟迦禹此人十分陰毒,又擅長躲藏偷襲,保不齊還會卷土重來。

心魔還不見蹤影,倘若再來一次,隻怕又有損傷。

各位長者都在問柳澈深,畢竟他是除了拈花,最熟悉裡麵情況的人。

拈花往樓下走去,瞄了地圖一眼,畫得還挺真,他們這一晚上估計沒少操勞。

拈花拿了個梨,坐在旁邊聽著他們的討論。

柳澈深說到緊要關頭明顯頓了一下,思緒有些分散,不過他表現得很平靜,尋常人聽不出來他分了心。

這一聲停頓下來,周圍莫名安靜了幾許。

恒謙趴在桌上,抬頭看向他,“師兄,怎麼了?”他這才剛說完,就看見了在旁邊吃梨的拈花,有一瞬間的驚喜,可片刻後,又是支支吾吾,“師……師父,你醒了?”

拈花點點頭,“嗯。”

柳澈深微微轉頭,卻似想到了什麼,沒完全轉過來,垂著眼有些心不在焉。

莯懷看向柳澈深,又看了眼拈花。

千蒼見她下來,當即開口問,“拈花,你可在陣中見過心魔?”

“見過。”

眾人聞言,皆是一喜,“可知它現下何處?”

拈花放下手裡的梨,頗有些故意的半真半假,“我也不知曉,許是消失了,又或許在誰的身上。”她說著看了一眼自己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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