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那些弟子再不敢往這邊看來。

“我們雖是魔界,但也是按照規矩行事,隻要你們把人說出來,我就放你們走。”

眾弟子一言不發,像是成了啞巴。

魔主沒再開口,向中年男人擺手,人儘數被帶了下去。

歌舞繼續,舞姬在殿中翩翩起舞香風陣陣。

對麵的領主似乎對他們起了很大的好奇心,“你身旁這位可是舞姬,怎不起來跳舞?”他突然笑得非常惡意,“我瞧著這舞姬生得端是雪中花,高不可攀的樣子,如此坐著豈不浪費美色,不如為我等跳一曲如何?”

拈花後悔了,她不應該穿舞姬的衣裳,她壓根不會跳舞,總不能上去轉幾個圈圈罷?

她丟不起這個人,反派也是要有麵子的。

領主說完見她不理,也不等柳澈深說話,直接擲來一個酒杯,“還不起來跳,魔主麵前容得你猶豫?”

那酒杯迎著正麵而來,還沒到她跟前,就感覺到了風勁。

後頭的莯懷驚呼一聲。

柳澈深已然伸出手中扇子替她擋過杯子,扇子迅速往下平移,穩穩接住了那杯,和杯中落下的酒。

柳澈深一抬眼,姿態風流回道:“此舞姬乃我心頭所愛,這杯酒我替她喝下,至於這舞便罷了,現下還是找到心魔要緊。”

柳澈深這話一出,對麵的領主沒了聲音。

莯懷看向他,神情複雜。

柳澈深站起身看向魔主,“既然我投靠了魔主,自然要為魔主做事,不如心魔此事就交由我來,三日之內,我必定找到心魔,如若不然便算我投誠失敗。”

“好!”魔主顯然很滿意,“那就等你三日,一定要將我魔界的吉祥物帶回來!”

拈花:“……?”

魔界的吉祥物還是挺彆致的,她是真沒看出來哪裡吉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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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澈深攬下這件事,自然全都交給他,那些弟子在他手下,也免於受了皮肉之苦。

隻是這三日之後,他要去哪裡變出那隻‘吉祥物’?

拈花還未開口,莯懷已經把她心中想法問出,“你們有何打算,如果心魔找不到,這魔主絕對不會尚罷甘休。”

“還有三日,三日之後再說。”柳澈深似乎已有安排,繼續往前走。

拈花倒也意外,他那性子自來走一步看一百步,沒想到還會這般。

莯懷沒再多問,到了寢殿門口,忽然開口,“我師父曾經說起過這位魔主,他原是修仙之人,後頭修仙不慎才墮入魔道。”

拈花馬上來了興趣,“此話怎講?”

莯懷聽她問,認真說起,“那魔主原是拜在仙門修仙,本已修行圓滿,離升仙隻有一步之遙,卻愛上了自己的師父,二人糾葛不清,轉頭那師父與他人結成道侶,他一時修仙不慎,墮入了魔道,白費了所有。”

柳澈深聞言停下了腳步。

拈花頓了一下,非常敏感地抓住了她想要的重點,“他的師父呢?”

“他既成了魔修,自然無心無情,他師父與那道侶,連同那仙門弟子都一道殺了。”

拈花突然覺得周身涼涼的,“那老頭可看不出這般心狠?”

“倒也不是心狠,隻是行錯了路,我師父每每說起都覺惋惜,倘若他那師父能領他一步,不與之糾葛,也不至於到那般地步。”

莯懷說完,抬頭看來,“我時常在想,倘若我是那師父,會不會對弟子生情,可我怎麼也設想不出,不知拈花尊者會如何做?”

拈花聞言一愣,這倒是問對人了,她還真是處於這種狗血劇情之中。

“師是師,徒是徒,生了情也該有界限。”

“倘若沒有界限呢?”莯懷說著,看了一眼柳澈深。

柳澈深聞言似很平靜。

拈花平靜開口,“沒有也得壓著,仙門師徒如何能在一起,那是世俗不容,我便是有心思,也得壓著,這世人皆有難得之物,都得忍著,得不到才是尋常,我自然不會強求。”

柳澈深聽到這話,麵色蒼白幾分,背帶身後的手微微一收。

拈花說完,心思就被那門口拖車的妖獸轉移了去。

這妖獸很是乖巧,趴著等人上妖車。

柳澈深看著她離開,想要開口卻說不出話。

他默了半響,轉身往殿中走去。

莯懷跟上,見他越走越快,心中瞬間了然,一時再也控製不住,“子澈,你糊塗,你怎能行此大錯,她是你師父!”

柳澈深轉頭看向她,眼中微怔,轉瞬之間又是一片平靜,“子懷所言何意?”

“你不必瞞我,那日在林中,你輕薄了你師父對不對?!她那時暈著,你……!”

柳澈深慢慢抬眼看向她,眼中慌然。

心魔:“殺了她,不然你師父也會知道,若是知道,你還能是她的弟子嗎?”

柳澈深被這個念頭,激得麵色一白,“彆說了,出去!”

莯懷見他這般,大驚失色,“你當真做了那等事,你瘋了!你真的瘋了!你竟妄想自己的師父!仙門豈會容你?!你師父這樣的仙者,又豈會動情,你聽見她剛頭說的不曾,她便是有,也一樣忍著,更何況她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情誼,絕不可能容忍你!”

柳澈深當即上前拽她出去,“出去!”

莯懷被推出了門,第一次被這般對待,越發激動,“剛頭那般危險的境地,她何曾關切過你?!你看不出來嗎,她眼裡根本沒有你!我是女子,最是知曉女兒家心思,她看你時,根本無情無欲,你在她眼裡至多是個尋常弟子!”

柳澈深聞言眼中情緒越盛,似乎被壓著了痛腳,抿唇一字一句,“你再敢多說一句,我會讓你滾回彆鶴門!”

莯懷還沒來得及說話,柳澈深已經猛地關上了門,將她關在門外。

她錯覺之間,似乎還看到他微微泛紅的眼,她第一次見他這般情緒大動,竟是為了他的師父。

因為她說他師父,對他沒有半分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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