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 106 章(1 / 2)

拈花費了幾日時間都沒想明白,蓀鴛鴛和恒謙也根本沒有離開,一直守在她這處。

“師父,你還會和我們一起回衡山嗎?”

拈花看向麵前的?兩個人,也不知他們是怎麼出來的,就像柳澈深一般。

她看向蓀鴛鴛,“我呆在這裡挺好,不會回?去了。”

恒謙沉默許久開口,“師父師兄在這裡也好,也免得那些人來尋你們的麻煩。”

拈花倒是不擔心這些麻煩,他們若是要來,說不定還能逗個趣兒。

蓀鴛鴛聞言沒有鬨脾氣,她如今做了掌門,性子沉穩許多,隻有在拈花麵前,才?有小孩子心性,“那師父便隱居在此,徒兒往後常常來便好。”

她乖巧了許多,也沒有提柳澈深什麼,畢竟一來一回?也已抵消了。

她因他而死,也因他複活,那些事?倒也一筆勾銷,隻是師父她不會讓,他彆想成為師父唯一的?弟子?。

蓀鴛鴛做了一桌子?菜,拈花卻沒有動,她心中有些擔心,感覺師父和自己疏遠了許多,“師父,你嘗嘗,這是你最喜歡吃的?。”

拈花沒有動,她如今實在沒有往日的情緒,這些事?對她來說隻像夢一樣恍惚,像是缺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也實在不知該用什麼情緒麵對他們,畢竟對她來說,他們還是陌生的?。

“轟隆”一聲悶雷響起,外頭鬥大的雨滴從屋簷打落而下,接著響起劈裡啪啦的雨聲,大雨傾盆,雷聲連連不斷。

拈花看著外頭的雨,陷入了沉默。

雨勢太大,恒謙和蓀鴛鴛當即起身去關窗,收拾屋外的?花花草草,往日他們做慣了,到了如今也一樣沒有變化。

拈花總感覺這一幕很是熟悉,下一刻一道驚雷猛然劈下,有一種從頭頂傳來的疼痛感,被死亡淹沒的感覺,似乎直接劈到了心頭。

她隱約之間竟然有了一絲很熟悉的?情感。

恒謙和蓀鴛鴛收拾完外麵的花花草草,轉身回?到屋裡,屋裡的?人卻已經不知去向,後門那處大開著,放在一旁的?油紙傘也不見蹤影,像是獨自離開了。

悶雷無數,雨下下停停,天色漸漸亮起來,清晨的陽光透過枝椏上落下的?露珠,折射出清透的光芒。

拈花遠處山頂看著下麵漫山遍野的繁花,像是當日在玲瓏陣一般白衣翩然,迎麵吹過的?風輕輕拂過她層層疊疊的?裙擺,像是不屬於凡塵的?仙者。

拈花看了許久才?開口,“你要看我多久?”

她說著轉頭往另一邊看去,大石旁站著的?人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走出來。

他走近幾步,站定在不遠處看著她,“你站在這裡一整夜了,我放心不下。”

拈花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少,眼中微微濕潤,心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平靜,“如今已經出來了,我不會再死。”

柳澈深聽到這話?微微頓住,許久才?開口,“你記起來了?”

拈花點了點頭,頗有些感慨,“聽了一夜的?雷聲,也該想起來了。”

柳澈深眼尾微紅,卻依舊不敢上前,似乎在等她最後的判決,他怕她讓他走,他不敢聽,卻又舍不得不聽。

拈花輕輕笑起來,眼眶濕潤,伸手向他,“攻玉,我不怪你。”

柳澈深眼裡的?不安慢慢消失,眸光漸漸亮起來,他當即往這邊走來,握上她的手抱了上來,話?間低啞,“師父。”

拈花聽到這聲師父著實有些羞澀,明明他完全沒有做弟子?的?自覺,還偏偏總是叫她師父,似乎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她在他懷裡微微動了動,對上他低頭看過來的視線,見他這般歡喜,一時心疼至極,“你知道為師往日所為都是任務罷?”

柳澈深點點頭,“我知道。”

拈花對他認真的?視線,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表明自己的?心意。

她心疼他,不想他心中有心結,可如今他叫她師父,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尤其他如今瞧著小,讓她頗有一種吃嫩草的?詭異感。

好歹在話本裡頭,他可長成男人了,這種感覺倒也不算太強烈,如今倒像是她拐騙弟子?親昵一般。

“那……那你知道為師……”

柳澈深看著她,眼裡越發認真,很輕地開口,“我知道……”

拈花微微頓住,“你知道?”

柳澈深眼眶微微濕潤,眼裡滿是心疼,“從你殺了自己,留下我開始,我就知道,師父心中有我。”

拈花聽到這話?,麵上有些泛紅,“可不是心中有你這麼簡單,我可是連血蓮都給你了,那可是我自己私藏的寶貝。”

柳澈深聽到這話?愣了一瞬,“血蓮是你給弟子?的??”

拈花當即抬頭看向他,“那是自然,給你的?,可不是給恒謙那樣的邊角料!”

這般解釋太過直白,就差對著他說,自己心悅他了,她難得不好意思地說不出話來。

柳澈深似乎沒想到,眼裡儘是不知所措的歡喜,“所以弟子?被逐出師門那一日,你真的?下山來尋我了?那不是我在做夢?”

“當然不是。”

拈花嘴快回?答了,想起那日就有些麵紅耳赤,原來他那個時候就有這樣的心思,還看不該看的?地方。

她那時還以為他隻是長大了,畢竟頂著這張清心寡欲的?臉,實在看不出來能做出這種事??

拈花麵上有些發燙。

柳澈深似乎也想到了,低頭看向她,眼裡帶起莫名的?笑意。

他越是這樣笑,拈花越不敢與他對視,她早知道他生得好看,如今這般距離,心跳得厲害。

“師父,弟子?很愛你。”

拈花聽到這話?麵上透紅,頭埋在他懷裡,“夫君,我也愛你。”

柳澈深聽到這話?一頓,抱著她的手微微一緊,“師父同意和我成婚了。”

拈花麵上發燙,“還叫師父。”

柳澈深聽到這話?看著她許久,像是不敢相信,他當即高高?抱起她,“娘子?可不許反悔。”

拈花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高興,一時心頭都滿了起來,“自然不會。”

柳澈深滿心歡喜,抱著她根本不想鬆手,“我看了好幾個日子,都很好,回?去讓你看看。”

這麼快就知道什麼好日子,莫不是每日都看著?

拈花滿心甜蜜,她同意成親,柳澈深不等多少時日就準備好了,隻是成婚沒多久,問題就出現了。

柳澈深倒是一如既往的?體貼,隻是床第之間的事?卻沒再行過,以他以往的?性子,這根本不可能。

拈花問過身邊的?鄰居,還查閱了些書籍,可惜鄰居告訴她,她這夫君看上去就是清冷絕塵的?神仙模樣,對於此事不熱衷,也是正常的。

那書上也告訴她,有些男子是天生性冷淡,並不奇怪。

這若是放在彆人身上,倒是可以這樣解釋,可是柳攻玉不可能。

他往日對於這件事有多熱衷,她可看得明白,她那些時候可差點被他弄虛了,如今竟是同床共枕都不碰她,尤其是昨日,她勾引他,明明他都要忍不住了,卻在最後硬生生停了,起身去外頭衝了冷水澡。

拈花難免也有些不開心,便沒有再理他,背過身去自己睡了。

她想起昨日,就想不通,隨手喂了水缸裡的?錦鯉,踢了踢坯疇胖嘟嘟的?小屁股,“去把水瓢拿來。”

坯疇還在吃烤雞腿,聽到這話?一陣憤怒,氣得哼哼唧唧轉身去拿水瓢。

拈花拿過水瓢,正準備舀水澆柳樹,外麵有人推門進來。

他回?來了。

拈花一看見他就莫名來氣,當即放下水瓢,轉身往屋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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