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瑆抬起頭,發現是一個素未相識的青年,“不用,謝謝。”
被何瑆拒絕,青年臉上微紅,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我剛剛在那邊畫畫,看到小姐你坐在這裡,就隨手畫了一張。”
說著,青年把事先準備好的畫像拿出來,遞過去,目光真誠,“未經過小姐你的許可,不好意思,就當做是你提前收到的一份新年禮物。”
潔白的畫紙上,一個年輕的女子坐在泉水邊,露出姣好的側臉,嘴角含笑地低頭,背後是人來人往的街道。
“謝謝。”看到上麵的畫像,赫然就是自己剛剛低頭哄自家小朋友的場景,何瑆也意識到麵前的人是剛剛被人圍著的畫家,“多少錢?”
“相逢即是有緣,這上麵的人本來就是小姐你,我隻是……”
青年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都市麗人已經從錢包裡掏出幾百塊塞到他的手裡,留下一句,“拿著。”就匆匆離去,隻留給青年一個背影和隱隱約約逐漸淡去的香水味道。
青年嘴巴張張合合,臉上一僵,熱臉貼冷pi股,他笑容是怎麼也有些掛不住了,最後滿腹的話語都隻能夠咽回了肚子裡,勉強收起自己流露出的不滿,發現已經找不到何瑆,隻能夠選擇拿著錢回到旁邊自己的畫架旁邊。
“輪到我了,小哥記得把握畫得好看點。”
看到青年回來,早就等候著的一個女孩子在同伴的慫恿下,坐到了板凳上,臉蛋微紅著對青年說道,她們早就注意到這個俊俏的小哥哥了,要是帶會讓能夠借著機會,要到人家的聯係方式就更好了。
“好。”
青年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在低頭拿畫具的時候,無法控製地看了眼何瑆離去的方向,心裡悵然若失。
他總覺得,他們之間的相遇不應該是這樣,又或者是,他們之間應該有更深的羈絆,不該是這樣平平淡淡。
“小姐。”何瑆的司機李叔接到消息,就馬上開著車趕過來,見到何瑆走過來,連忙上去扶著,順手接過何瑆手上的畫紙,“你慢點,怎麼突然想著來這兒了?”
何瑆沒有再逞強,順著李叔的力道,坐到後座上,背靠到柔軟的靠墊上時也不禁放鬆了下來,不再是上車前的故作無事,俯下身子去查看自己的腳踝。
聽到李叔這麼一問,何瑆回想了下,“我也不清楚,就突然想出來透透氣,就走到這邊來了,李叔你把藥箱拿過來。”
就連何瑆自己也不清楚,迷迷糊糊間,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走到了這邊,還傻乎乎地在噴泉旁邊坐了這麼久,真是莫名其妙。
就算是等人,她也可以去個暖和的地方,在那兒坐這麼久,凍得何瑆臉都僵了,可真是美麗“凍”人。
“小姐,我們去醫院吧,你的臉色不大好。”
本來想拿後備箱裡的小藥箱過來的李叔注意到何瑆臉上紅得有些不太正常,關心地說道。
“好,李叔,我們去醫院,”在溫暖的車廂裡,何瑆揉著疼痛的腳踝,頭都開始有些暈乎乎的,說話反應都慢了半拍,“我的頭,暈。”
一頓兵荒馬亂後,何瑆腳上的扭傷不算眼中,醫生按了幾下,確定沒傷到筋骨,隻是輕微的拉傷後就給何瑆的腳踝貼了個膏藥,囑咐人這幾天注意不要沾水,記得按時過來換膏藥就成。
反而真正麻煩的何瑆進了醫院後,開始發起了高燒,做完一係列的檢查後,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意識都混亂起來,一會兒說要回公司,一會兒說要回家。
“我要回去,不打針,不打針,”何瑆臉頰因為生病而緋紅,躺在潔白的病床上,鬨著脾氣,“明瑜呢?他不是答應我回來過年的嗎?怎麼又騙我?”
病人這麼鬨,根本沒有辦法給人打點滴,無奈之下,何瑆又鬨得厲害,李叔焦頭爛額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情況下,拿著何瑆的手機,掃臉解鎖後撥通了林明瑜的電話。
“小林先生,是這樣的……”李叔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快速講了一遍後,才把手機放到了何瑆的耳畔,“小姐,小林先生的電話。”
聽到是林明瑜的電話,本來在那兒鬨脾氣的何瑆拿起電話,有些難過地說道,“明瑜,你不是答應我回來過年的嗎?騙我。”
“當然沒有,我這是去給何瑆瑆準備禮物,路上遇到堵車了,”林明瑜接到電話後,就避開了大家,走到一個空曠的地方打電話,聽到何瑆還帶著鼻音的語調,心疼極了,“明瑜什麼時候騙過何瑆瑆呢?”
“是哦。”
“何瑆瑆要是乖乖聽醫生的話,我就早點回來。”
“不,”即使是生病,也依舊是不好糊弄的何瑆提出自己的條件,“除非你唱歌給我聽。”
“好,我就給何瑆瑆唱一首……”
何瑆提出的條件,林明瑜怎麼可能會拒絕,漫步在國外的街頭,林明瑜哼著一首小時候自己聽過的童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