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這種宴會,自然是少不了喝酒的,尤其是繆飛揚還在那裡起哄,這一來二去的,本來酒量一般的林明瑜就喝多了,臉頰泛紅,除了人反應慢半拍,其他的地方還真看不來他喝醉了。
等到party散場,已經是深夜,大家三三兩兩的結伴一起回到居住的地方,準備休息。
一回來,本來乖乖聽話的林明瑜非要鬨著洗澡,元福又怕人洗澡出事情,就隻能在林明瑜房間裡等著。
“明瑜,把解酒藥吃了,不然你第二天會頭疼。”
元福熱得把脖子的圍巾解開,從放在桌子上的小藥箱裡拿出出國前準備好的解酒藥,讓林明瑜混著水喝下,又像是老媽子似的拿吹風機把人頭發吹得七、八成乾後,關掉攝像頭才離開房間。
窩在被窩裡,毫無睡意的林明瑜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跟個毛毛蟲似的在床上蠕動,艱難地從元福把被角都掖在他身下的春卷裡伸出手臂,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
Y國此刻深夜,而遠在另一大陸板塊的國內卻已經是早上□□點的時間。
B市的蔚藍集團,何瑆正聽著研發部的彙報,放在桌上的手機一震,何瑆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林明瑜撥打過來的電話,“好,就先按照這份計劃,出去吧。”
“是。”
部長拿起文件,走了出去。
等到門一關,何瑆才接了這個視頻電話,“明瑜,怎麼這麼晚不睡覺打電話過來?”
林明瑜委屈巴巴地看著電話裡的何瑆,眼眶紅紅地告狀,“何瑆瑆,我今天好難過啊。”
聽到林明瑜說自己難過,何瑆坐直了的身子,嚴肅起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不是,”林明瑜貪婪地看著何瑆的臉,慢吞吞地搖了搖頭,“彆人沒有欺負我,是你欺負我。”
何瑆:“???”
“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林明瑜越說越委屈,“何瑆瑆你都沒有意識到我是真的喜歡你嗎?”
何瑆:“!!!”
林明瑜酒意湧上來了,開始胡言亂語,“那天你是不是聽到我說什麼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何瑆瑆,我想和你做男女朋友,以後還要結婚的那種。”
說完,似是覺得口渴了,林明瑜拿起手邊的水杯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臉頰緋紅,眼神都開始迷離起來,卻還是執拗地妄圖透過屏幕,看到何瑆的反應,“你…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似是被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何瑆手抖快拿不穩手機,抖得厲害,憋了半天才從乾澀的嗓子裡發出聲音,想要說些什麼:“明瑜,我……”
“嘿嘿,”林明瑜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帶著被子翻了個滾,傻樂,“何瑆瑆,我的女朋友……”
電話那頭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微不可聞,隻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以及林明瑜頭頂俏皮豎起來的呆毛,這個時候何瑆想再說什麼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呆呆地看著手機,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幾十分鐘後,林明瑜那邊因為手機電量不夠,自動關機後,何瑆這才像是木偶被重新上了發條,拿起今天要處理的文件,半天都看不進去幾個字,眼神呆滯,一看就知道還沒有從剛剛的衝擊下緩過神來。
若說不願,那肯定是騙人的,何瑆拿著筆在紙上亂畫,這是她在心神不寧的時候下意識的動作,但是,若說願意,總讓她有種趁火打劫的卑劣感,明瑜都醉成這個樣子,說的明顯是胡話,她要是當真,結果明瑜第二天完全不記得,那豈不是很尷尬?
良久,琳達桌上的座機響起,琳達接起來,聽到何瑆的吩咐後,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傳達財務部的人把整個年度的報表重新再打印一份送進去。
何瑆掛掉電話,看著被自己畫得一團糟的文件,捂住臉呻yin了一聲,她該怎麼辦?
“怎麼辦?答應下來啊,”包廂裡,坐在何瑆前麵的女子穿著最新款的某奶奶連衣裙,手戴著大鑽戒,卻拿著筷子大快朵頤著涮羊肉,吃得滿嘴油,“何瑆同誌,這到嘴的鴨子不吃,可就沒有下一次了。”
“可是明瑜他都喝醉了,”何瑆猶豫地說道,“當不得真。”
“姐姐,這叫酒後吐真言,”文元嘉苦口婆心地勸說好友,“這可是絕世小奶狗、小狼狗,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動嗎?”
文元嘉是同一個圈子裡的人,兩個人是多年前在一場宴會上認識的,久而久之發現對方對自己的胃口,就會偶爾約出來聚一聚,久而久之就成為了好友。
何瑆會選擇詢問文元嘉來當自己的情感顧問,也是因為文元嘉那豐富的感情經曆,換男盆友跟換衣服似的簡單,走腎不走心,渣的明明白白,還和每個分手後的男盆友關係不錯,著實令人佩服。
“說實在,要不是林明瑜心裡有你,我早就下手了,哪輪得到你這個情感遲鈍的。”想起林明瑜的樣貌,文元嘉都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說一句極品,“誒,要不你拒絕掉,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
“元嘉!”
“好了好了,何總護著的人我怎麼敢動啊,”文元嘉又撈了一個撒尿牛丸啃著,聳肩,“這麼在意人家,還說自己對人沒意思?”
“明瑜還小,我怕他……”
“怕什麼?”文元嘉夾起青菜放到何瑆的碗裡,“他都成年了姐姐,你這麼瞻前顧後的小心把人給嚇跑了,再說,你就比人大幾歲,那些個老男人都能找十八歲的小姑娘,堂堂何總有個小點的男朋友又怎麼了?”
“何瑆,你就承認吧,你也喜歡林明瑜。”
回來以後,何瑆腦袋就一直想著文元嘉的話,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女強人在麵對感情的時候,還是會猶豫,會害怕,會患得患失,那天,何瑆一整晚都沒有睡好,思考著這個問題。
這邊何瑆沒有睡好,因為一番話被攪亂了一汪春水,遠在另外一邊的林明瑜清醒後,卻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