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程掌門是焦頭爛額, 先是本該死去的大弟子回來了, 他忙著找替死鬼波臟水, 緊接著心愛的女兒有不知道得了什麼病,隻要一睡覺就會開始做噩夢。
程掌門讓藥峰的長老也看過了,自己也親自給玉兒診治過,什麼都發現不了,偏偏又快臨近魔宗大選,魔修們都較之以往活躍不少,身為名門正道之首的天衍宗自然是需要時刻盯緊, 以防萬一。
“師傅, ”長孫光熙從殿外進來,給程掌門行禮, “已經按照您吩咐安排妥當。”
“乾得好,”程掌門欣慰地看著自己最為得意的徒弟, 不複在瞿從雪麵前的嚴厲,“這幾日你在外奔波也是辛苦,這是藥峰新研製的蘊靈丹, 你收好。”
蘊靈丹是瓶品級不錯的丹藥,能迅速補充修士的靈力, 在戰鬥或者是平時修煉中都是極好的丹藥,長孫光熙拿著丹藥, 恭敬地行禮,“謝師傅。”
“玉兒這幾日甚是想你,你待會兒去見見她。”
“是。”
長孫光熙在外忙碌, 但是門派裡發生的事情,尤其是程夏玉的事情他都知道,不用師傅吩咐,他都會去看玉兒,一解相思之情。
長孫光熙一開始隻以為是身體不舒服,但是見到程夏玉後,那蒼白的臉色,看得他心都要碎了,顧不上身後還跟著師兄弟們,上前一步抱住看著他的到來而淚眼婆娑的程夏玉,“玉兒?你怎麼變成這樣子?”
“師兄,”程夏玉本就被這幾日的噩夢嚇得宛如驚弓之鳥,現在看到長孫光熙,自然是傷心難過等複雜情緒都爆發了出來,“你怎麼才回來,玉兒好害怕啊,嗚嗚嗚!”
“不哭,不哭,”長孫光熙摟著程夏玉,“夢都是反的,玉兒不怕。”
“師兄!”
“玉兒!”
這邊兩個人在那兒你喊一聲,我喊一聲,訴說著多日未見的情感,可把後麵那幾個跟長孫光熙過來的師弟師妹給膈應到了,看著在他們麵前摟摟抱抱,一個喊得比一個動情的小情人,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眼珠子疼。
同樣都是道侶,怎麼師兄這邊是這個樣子,大師姐那邊卻是給人溫馨的感覺?
見到過瞿從雪和林明瑜相處的師弟師妹們在心裡默默吐槽著,隻覺得以前英明神武的大師兄在和小師妹在一起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而在竹屋裡,瞿從雪出去和師弟師妹們一起練劍切磋去了,而林明瑜在竹屋裡也沒有閒著,被藥峰的長老纏著,問東問西。
原來,愛較真的藥峰長老不信是林明瑜救治好的瞿從雪,過來診治瞿從雪的時候遇到了林明瑜,就忍不住詢問瞿從雪到底是何人診治。
當時被煩得不行的林明瑜就隨口說了幾句救治的方法,這下子就招惹了這位沉迷於煉丹製藥的藥峰長老,當天拉著林明瑜就聊了好幾個時辰,要不是看瞿從雪回來,要給小兩口獨處的時間,不然這位藥峰長老非要留下來不可。
而藥峰最新研製的蘊靈丹就是在他們實驗下的產物,讓藥峰長老更是把林明瑜引為知己,天天都往這邊跑,或者是把林明瑜帶到藥峰那兒去。
都說無人嫉妒是庸才,瞿從雪打小就是宗門裡彆人家的孩子,他人難以望其項背,在嫉妒也隻能夠在心裡嘀咕,現在瞿從雪回來,一下子從金丹真人落入煉丹期,連他們這些內門弟子都不如,自然就會有人嚼舌頭,說風涼話。
“大師姐可真厲害,”在演武場的角落裡,一名內門弟子嫉妒地看著瞿從雪練武的背影,“自己金丹被掏了,還能遇到個這麼厲害的夫君,把自己救好。”
“可不是,”另外一位女子也是看天資絕佳的瞿從雪不順眼,好不容易看這人跌落雲端,沒想到居然這麼好運,“不過她修到以前那樣,還是個未知之數。”
“真是不公平,這樣低的修為,憑什麼當我們的大師姐。”
“就是,就是。”
瞿從雪拿著劍在演武場把天衍宗的幾套基礎劍法重新練了幾遍,練到滿頭大汗後才停止下來,指導了幾句後,才收好自己的劍,回去前弟子吃飯的食堂取了飯菜。
“準備吃飯啦!”
瞿從雪把手上拿著的飯菜放到桌子上,對著大門緊閉的一個房間喊了一聲,就回到竹屋邊專門開辟出來讓人洗浴的地方,一打開門,瞿從雪就看到了浴桶裡的熱水和放在旁邊供她換洗的衣物。
會這麼貼心幫她備好這些的人是誰,顯然是不言而喻的,瞿從雪不由地露出淺淺的笑意,甜滋滋地把門關好,解開衣帶準備洗澡。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其他的事情明兒再說吧,”正在屋子裡和藥峰長老對著一張丹方談論的林明瑜起身,伸了個懶腰,“長老慢走,寒舍簡陋,就不留您吃飯了。”
“好,你明天來煉丹房,我們試試今天探討之法是否可行。”
本來也探討得差不多,藥峰長老袖子一揮,把屋子裡散亂的東西一收,對著林明瑜說了一句,就匆匆離去,準備回去繼續研究。
等到瞿從雪濕漉著發尾出來的時候,藥峰長老已經離去,林明瑜拿著毛巾湊上去,給瞿從雪擦拭著頭發。
“長老走了?”
享受著林明瑜的服務,從一開始的不自然不自在,到現在瞿從雪已經能夠十分淡定地接受林明瑜這些親近的舉動。
“嗯,”林明瑜拿出一瓶丹藥放到桌上,繼續給人擦拭頭發,“這是新煉製出來的丹藥,從雪你試試看。”
這些日子,林明瑜和藥峰長老走得這麼近,時不時會有丹藥送到瞿從雪的麵前,久而久之,瞿從雪都能習慣把這些丹藥當做糖豆似的吃著。
“甜的?”
丹藥一入嘴,瞿從雪就發現了味道上的不一樣,以往的丹藥要麼微苦要麼便是毫無味道,從未吃到過這種甜味的丹藥。
“是啊,知道你討厭苦的,專門給你備著的,”林明瑜也不說什麼調製這個丹藥有多麼的勞心勞力,仿佛隻是簡單一說就調配出來,繼續擦拭著瞿從雪的頭發,等到擦至**成乾後,才停下手,“菜都快涼了,我們吃飯吧。”
“好。”
瞿從雪睜開眼,摸摸自己的長發,看著擺飯菜的林明瑜,心裡一片溫暖和安逸,就這樣子和明瑜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第二天,瞿從雪練劍回來,看林明瑜還沒有回來,看屋子也有段時間未打掃,就挽起袖子準備把屋子重新打掃一遍,在整理桌麵時,一個小小的黑石頭掉了出來。
“這是?”
看著這塊石頭,瞿從雪大腦一片空白。
有林明瑜丹藥的補充和以往的經驗,小半個月的時間,瞿從雪就從煉氣初期達到煉氣中期,完成了他人數十年甚至是天資差的修士需要花費大半輩子來跨越的層次。
身為瞿從雪的師尊,程掌門自然是得做個樣子,召見了自己的大弟子,表揚了幾句話,看瞿從雪依舊是以往的樣子,心裡對瞿從雪的懷疑稍稍放下,開始排查起其他可疑的人選。
接連幾夜幾夜的不睡覺,就算是已經築基的程夏玉還是在睡覺與不睡覺中掙紮著,隻要一睡覺,她就會經曆各種恐怖的事情,噩夢連連,但是不睡覺努力熬著,身體也根本吃不消,隻能夠熬幾天小小的睡一下。
但即使是這樣,程夏玉還是逐漸分不清哪裡是現實哪裡是夢境,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神經質起來,瞿從雪中間去看過好幾次,程夏玉做賊心虛,看到瞿從雪躲躲閃閃不願意見她,這一次兩次的,瞿從雪也就不去看她。
“師妹為什麼看到我就怕成這個樣子?”
瞿從雪回來和林明瑜嘀咕,滿是不解。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林明瑜正在廚房裡和麵團,給瞿從雪做麵條吃,“說不定你師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