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夫人和長孫家主這次來,一是想來看望遠嫁的大女兒,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二是為了長孫聽霜,這孩子出來這麼久,他們過來正好把人一起帶回去。
“父親,母親。”長孫聽蓉帶著飛鳥走進來,給正在喝著茶水的長孫夫人和長孫家主行禮,“許久未去拜見二位,是孩兒不孝。”
“你這是什麼話,”長孫夫人拉著她的手起來,“我們知道你的難處,看到你過得不錯,我們做父母的自然高興。”
本以為這次過來,他們可能會見到一個一臉憔悴又或者是佯裝自己過得很好的大女兒,但是看著唇紅齒白,比出嫁前稍微黑了點卻健康不少,渾身都帶著朝氣的長孫聽蓉,長孫夫人知道自己原來準備了一肚子安慰的話就不用說了。
長孫家主的修為不差,發現了不對勁,“聽蓉,你的修為?”
長孫家主這麼一說,長孫夫人也反應了過來,發現了長孫聽蓉身上的不一樣,握著大女兒的手,上下打量著,“女兒,你能修煉了?”
“是啊,”長孫聽蓉點點頭,看著父母為她高興的樣子,“是夫君發現了我身上的禁術,治好我的。”
“禁術?”
長孫夫人和長孫家主有些糊塗,這大女兒身上怎麼會有禁術?
長孫聽蓉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心思,直接了當地把長孫聽霜做的好事情都在父母麵前抖了出來,沒有加任何的修飾,平鋪直敘,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講了出來。
長孫夫婦自然是不信,在他們的眼中,跟長大後變得沉默寡言,沒有多少存在感的大女兒相比,二女兒就是他們的貼心小棉襖,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聽蓉,你是不是弄錯了,聽霜那個時候這麼小,怎麼可能會害你?”
“是啊,你妹妹可不是這樣的人。”
“是不是我弄錯了,父親,母親,請隨我來。”
長孫聽蓉也知道讓他們馬上相信承歡膝下,向來都是聽話懂事示人的長孫聽霜會對自己的親姐姐下手,如果不是真相擺在長孫聽蓉的麵前,她都不一定會相信。
長孫聽霜從靜室裡出來後,就被關在一個單獨的小院子裡養病,長孫聽蓉撥了個丫鬟在旁邊伺候著,是照顧也是監視,盯著長孫聽霜。
待在這小小的院子裡,長孫聽霜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她鬨也鬨了,東西也砸了,根本沒有人來搭理她,院子裡唯一的活人她又打不過,每次她發脾氣的時候,都不知道躲到哪裡去,等她砸完東西後,才會出來收拾地上的東西。
長孫聽蓉進來的時候,長孫聽霜早上才發過一頓脾氣,沒有力氣再鬨,就站在在門口看著院子裡伺候她的丫鬟掃雪。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長孫聽霜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長孫聽蓉,往前走了幾步,“我告訴你,永遠都不可能,我才是長孫家最有出息的人,你隻能在後麵看著我。”
長孫聽蓉是一個人進來的,身後並沒有彆人,她看著神情癲狂的長孫聽霜,心中既有快意卻亦是有些複雜,她以為自己會是高興的,但是看著這樣的長孫聽霜,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高興。
“所以,你就聯合了彆人,靠著出賣長孫家的情報,來奪走了我天賦,鳩占鵲巢?”
長孫聽霜冷笑,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愧疚的,“那又怎麼樣,隻要能換到我想要的,長孫家的情報又算得了什麼,你不是都過了這麼多年普普通通的日子了,以後就這麼過下去不好嗎?為什麼要搶走?”
“搶?”長孫聽蓉隻覺得長孫聽霜是無可救藥了,荒唐極了,“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東西。”
“是,你現在贏了,自然是可以嘲諷我,但是你可彆忘記了,你現在隻是個小小的城主夫人,拿什麼和我這個長孫家未來的繼承人比?”長孫聽霜惡意地看著長孫聽蓉,“等父親母親還有明臻他們知道你這麼對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我要把你……”
“夠了?!”
長孫家主鐵青著一張臉,從院外走進來,身後還跟著長孫夫人,他們在院子外麵把兩個人的對話都聽得是一清二楚。
“聽霜,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長孫夫人痛心疾首地看著長孫聽霜,“她是你親姐姐,你怎麼能聯合起來害她?”
“親姐姐?”長孫聽霜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睜大眼睛,指著長孫聽蓉,“憑什麼,都是你們的女兒,她總是能夠得到你們的讚賞,我做什麼都得不到你們一句好話,同樣都是你的女兒,為什麼她就是天才,而我長孫聽霜卻是個普通人,這不公平,不公平?!”
“你瘋了!”
“我是瘋了,我早就瘋了,”說出積壓了這麼多年的話,長孫聽霜看著長孫夫人和長孫家主難看的臉色,心裡暢快極了,“要我說,當初你們就不應該把握生下來,你們眼裡永遠都隻有姐姐,哪裡看得到我。”
“看,隻要姐姐變成了廢物,你們就注意到了我,馬上忘記了她,”說著說著,長孫聽霜的眼淚流了出來,“是你們教會我要去爭,要去搶的,要怪就怪你們,上梁不正下梁歪,我隻是有樣學樣罷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對象不對,在外麵守著的飛鳥和月字輩的下人們都要給這長孫聽霜這番話鼓個掌,就像是城主說的,他們夫人在長孫家受到的忽視和冷暴力可比直接打罵來得可怕。
“聽霜,你這是什麼態度?”長孫夫人扶著長孫家主,不讚同地看向長孫聽霜,“你怎麼能這麼和父母說話?”
“父母?我寧願沒生在長孫家這個自私冷酷的地方,”長孫聽霜已經不管不顧,隻圖個自己痛快,“逼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一個廢人,還讓我勾搭林家二少爺,真當林家的人是傻……啊!”
長孫家主一巴掌扇過去,“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