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兩天,許氏喜氣洋洋地拿著張貼子過來,讓她明兒一起去吃酒。
顧馨之:“……”她就知道。
許氏很是激動,著急著慌就開始給她找衣裳。
顧馨之:“……不至於,不是明兒才去嗎?”
許氏:“這可是琢玉書院山長的壽辰宴,不能失禮了。”
顧馨之大吃一驚:“娘你怎麼認識書院的人?”她爹可是武將出身,她娘雖然識字,但也算不上有才學,往日交往的也是武將女眷多……怎地畫風突然轉變?
許氏擺手:“不認識不認識,不過山長大人這次是大壽,京裡很多人家都請了,我這帖子是托你徐阿姨弄來的。”
她口中的徐阿姨,是她曾經來往較多的好友,沒記錯的話,這位徐夫人夫君仿佛是雲騎尉。
顧馨之遲疑:“這……不太對吧?”
不是她看不起雲騎尉啊,但琢玉書院的山長壽宴,跟武將,真的……不太搭。還能再勻一張帖子給她們?
許氏皺眉:“怎麼不對了?這就是個壽宴,咱也沒犯事,喜宴不好去,壽宴難不成還不能去嗎?”
顧馨之:“……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氏歎了口氣:“放心,娘心裡有數,這壽宴啊……”她抿了抿嘴,“反正不會有問題,你跟著去就成了。”
顧馨之:“……”
這聽起來更有問題了好麼!!
不管如何,許氏打定了主意要參宴,翻箱倒櫃地找衣裳,折騰半天才給她搭好一身。
第二日一早。
顧馨之剛起床,許氏就緊張兮兮地過來了,一看她竟然還是梳婦人常用的倭墮髻,生氣極了:“換垂掛髻。”
顧馨之:“……”她嘀咕,“這不是騙人嘛!”
許氏難得硬氣:“誰說騙人了?你現在就是姑娘家,平日你說要出去鎮場子,我才沒管,這場合你怎麼著也不許梳。”
顧馨之小心翼翼:“什麼場合?”
許氏一窒。
顧馨之委婉:“我這情況也瞞不住彆人,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許氏:“誰遮遮掩掩了?這相看又不是一天兩天——咳,反正不準梳。”
顧馨之:“……”可惡,果真是去相親!
她在現代都沒享受過呢,怎麼回到古代,反而要相親?
不過,即便是在現代,和離過的姑娘家都不見得好找對象,何況古代。就當去見見世麵、吃吃喝喝唄。
她隻糾結了片刻,便快快樂樂地跟著許氏出門了。
一路還拽著許氏打聽她那些朋友的近況。
不過兩年時間,大都還是那樣,有兩個已經外調出京,剩下幾個也紛紛抱了孫子外孫,惹得許氏再次長籲短歎。
顧馨之隻得趕緊轉移話題,談起自己鋪子的裝修情況。
一通瞎聊,位於京城東郊的琢玉書院到了。
她們莊子離得遠,即便早早出門,抵達的時候,也將將踩點。許氏很緊張,急惶惶就要往裡走。
引路的是名半大小童,隻聽他道:“有些客人得等下朝再過來,開宴時間會比較晚。夫人、姑娘可慢步觀賞遊玩。”
許氏頓時鬆了口氣:“多謝。”
小童笑著拱手:“應當的。在下還要去前邊迎客,兩位慢走。”
顧馨之倆人再次道謝。
小童辭彆離去,車架奴仆等也有人引去彆處歇息。
山長壽宴,琢玉書院特地空出後山,開放給賓客們遊覽觀賞,宴席之處也這通往後山的園子深處。
聽說時間還早,顧馨之挽起許氏胳膊,興奮道:“走,逛園子去!”
許氏自然由她。
剛走了兩步,後頭傳來馬蹄聲。
“謝大人萬安!”守園門的奴仆聲音洪亮,“山長他們正等著您呢,都讓人催了好幾回了!”
顧馨之下意識停步回頭,對上一雙沉靜如墨的深眸。
隔著攀滿藤花的園門,高坐馬上的謝慎禮拽著韁繩,朝她微微頷首。
顧馨之:“……”他怎麼也來了?她心虛地看向許氏。
許氏跟著回頭,看到謝慎禮一驚,下意識便去看自家女兒,果真看到其滿臉的忐忑。她登時冷下臉,淡淡行禮:“謝大人萬安。”
謝慎禮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下人,大步上前,拱手:“多日未見,顧夫人似乎康健許多,如此,在下也放心了。”
許氏不好打笑臉人,抿了抿嘴,乾巴巴道:“……多謝惦記。”擰了下顧馨之手背,道,“還不趕緊跟'叔叔'打聲招呼。”
“叔叔”二字,特地加重音。
謝慎禮:“……”
顧馨之吃痛,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她遷怒般瞪向謝慎禮,福身,咬牙切齒道:“謝叔叔好。”
謝慎禮頓了頓,唇角勾起,道:“嗯,顧侄女不必多禮。”
顧馨之:“……”
侄女你妹!
作者有話要說:顧馨之:叔叔好。
謝慎禮:侄女好。
倆人:……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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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點事,更新要推遲到下午兩三點,麼麼噠!